陆伯歧冷冷看着二人,亦没有放过杨洪眼中的那某不屑,在心中为杨夫人默哀了一瞬,开口道,“果然是我小看了杨夫人,但不知你这样尽心护着一个轻视你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呢?可惜啊,陆某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你的女儿……”
杨夫人身形一震,面色发白,别过头去再不看陆伯歧。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吴丹青一夜未曾合眼,将陆伯歧那半摔碎的古玉同他在祁县百姓家中搜出的半块玉粘在了一起,果然极为吻合。
他心中欣喜,立刻拿着玉佩去敲陆伯歧的房门,半响无人,一时情急,吴丹青便唤人前来将门直接撞开。
房中却空无一人,吴丹青立刻上前在床上抹了一把,凉席透沁,根本是一夜没有人睡过的感觉。
他心中立刻觉得有些不妙,难道还有人能有这样的本事,能从四千精兵的眼皮子底下溜进客栈将陆伯歧劫走?
能在益县有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力量,出了本地的地头蛇,还能有谁有这般通天的本事?
焦灼地在原地思量片刻,吴丹青领着精兵便朝县丞走去。
杨洪似早知道吴丹青会来,已在县丞府恭候多时。
见吴丹青怒气冲冲前来,也不再卖关子,不等吴丹青开口问,便开口冷声道,“昨夜府上来了个采花贼,意欲对我的夫人行不轨之事,夫人不堪受辱,不顾安危呼救,被我带人逮了个正着。钦差大人,你猜猜那人是谁?”
吴丹青心中更觉不妙,将袖子一拂道,“本官没有如此闲情来猜哑谜,今日本官来,是要将你带走收押入狱!”
“钦差大人何必心急?待看了我昨夜抓的采花贼,杨某自当跟着你去。”杨洪说罢,有恃无恐地拍了拍手,
旁边候着的官兵立刻转身押了陆伯歧上来。
“陆兄?!”吴丹青见竟是陆伯歧,愣了愣,随即上前一把推开旁边的官兵,惊道。
陆伯歧有气无力依着旁边的柱子,抬头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本来是想夜探县丞府寻找证据,竟一不小心着了杨夫人的道,怪我大意了,吴兄,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县丞府的官兵想要上前拦住二人,被精兵统领一扫,皆缩在后面不敢动。
吴丹青皱了皱眉,依言附耳上前。
陆伯歧冷冷盯着杨洪,尽量压低了声音在吴丹青耳畔道,“杨洪女儿已经被我秘密抓了起来,她告诉我县丞府的偏院小黑屋中收着赃款,想来不会骗我,你带人去查一查,如果查到了,便有证据名正言顺的将杨洪关起来。”
“好,我知道了。”吴丹青眸中闪过一丝喜意。
正要离开,陆伯歧却紧紧抓住他,又接着道,“杨洪的堂兄是礼部尚书,可他夫人更可怕,是南蛮郡主。我怀疑那古玉就是来自南蛮,杨夫人说她当初是与她的哥哥一起出逃南蛮的,或许,我们在祁县发现的半块古玉,就是她哥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