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裴余殃这样的神态,心中一凛,龙威不容触犯,就算是裴余殃与他之间有协议,也不可随意挑战他的底限。
他又重复了一遍,沉声喝道,“朕说了不准便是不准!来人,将平宁郡主带回清宁宫,严加看守,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让平宁郡主踏出清宁宫半步!”
禁军随即听令进来,将裴余殃架了出去。
她挣脱了一下,架住自己的禁军力气大得惊人,却不是没有挣脱之法,她当即便下定决心,咬牙朝勤政殿内吼道,“皇上,无论如何,南蛮我是去定了!”
话音刚落,勤政殿外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当皇帝快步走出来时,只有两名禁军躺在地上哀嚎,而裴余殃的身影已经飞出老远,直往宫门方向掠去。
皇帝盯着裴余殃逐渐消失的身影,朝身边的李业闭目狠道,“鸣警钟,关宫门,捉拿平宁郡主回清宁宫!”
说罢,一摔袖口当先朝宫门方向大步走去。
一干臣子大气也不敢出跟在皇帝身后,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只听得沿路太监一路尖细悠长的传话声,他们人还未走到宫门,皇宫的警钟便被敲响,在浓厚肃穆的钟声里,禁军潮涌至宫门处,立即将裴余殃拦下。
裴余殃脸色凝重,见状二话不说便与禁军交上手,在团团黑色铁甲中,明丽宫装的女子身形惊若翩鸿,宫装广袖在她手中挥舞自如,禁卫一时也那一靠近她身边。
随着禁卫愈来愈多,裴余殃渐渐红了眼睛,她一手握紧手中袖箭清喝道,“让开,否则别怪本郡主对你们下杀手!”
“请郡主止步,属下们奉命拦住郡主,也不想伤了郡主。”禁军统领凝眉沉声回道,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花阻住裴余殃。
裴余殃冷哼了一声,不曾回答他,闪身又绕到另一个突破口上,蜂拥而上的禁军立刻堵住她的去路。
眼看宫门眼前,她却逃不出这宫门,她此时有多么痛恨自己武艺不够高强,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越是心急,却越是顾此失彼,好在那些侍卫不敢伤自己,想抓却也抓不住她。
炎炎夏日,宫门前打得热火朝天,大臣们尾随皇帝赶到的时候,裴余殃正后仰身子避开一个禁卫的袭击。
眼角瞥见石阶上伫立的明黄身影,她一脚将禁卫踢飞,喊道,“皇上,若您执意阻拦我,我只有用禁卫的血铺路了!”
“平宁,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回清宁宫!”皇帝见裴余殃竟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咬牙喝道。
他不让裴余殃去南蛮,一来怕她打着寻找虞姚的幌子,一旦出宫去芸郡找吴丹青,届时天高地阔,去哪里将她寻回来?二则,若是虞姚南蛮之行实乃有惊无险,而她却落入南蛮之手,情况定会比虞姚被俘更加危急!
此时此刻,皇城禁卫已经密密麻麻将裴余殃团团围住,她见皇帝不肯松口,终于不再客气。手中袖箭的利刃划破一个又一个禁卫的铁甲,专刺他们握剑的手臂。
禁卫不敢伤裴余殃,只得将包围圈拉大,正好给了裴余殃一个好机会慢慢靠向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