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埋头伏案,数易是稿,而今,拙作终于即将面世!
当初凭着对国学的满心热爱,凭着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萌发了写这本书的想法。然而,“事非经过不知难”!在这三年中碰到的困难不计其数,而最难的莫过于由于自身知识的贫乏和浅薄,而举步维艰。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茫茫大海失去航向的孤舟,找不到方向和出路;有时候,仿佛笔干得流不出墨来,半晌写不出一个字。“书到用时方恨少”,我不得不去网上,到图书馆,查阅大量的资料。有时候为了找到一张最满意的图片,在网上搜寻小半天,仍可能无功而返;有时为了一个知识点,要到图书馆泡上一两天……
然而,非常幸运的是,在这期间我得到不少来自朋友、老师和领导的关心、鼓舞和帮助。他们的鼓舞和帮助就像黑夜中的灯塔,给了无尽的勇气和信心。
还是在2006年,初稿草创未毕,便按捺不住那份激动和喜悦,迫不及待地跑到校长办公室,向校长“汇报”。张校长放下手头的工作,听完我的汇报后,当即大加赞赏,称此为“利己利校的好事”,“是学校文化建设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欣然答应为书作序,并予以一定的资金资助,还承诺日后“视情况追加奖励”。在后来的三年中,张校长好几次向我询问书稿的进展情况,问我有哪些困难,哪些需要学校帮助解决?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学校这一平台,没有学校领导的关心,我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不知还要克服多少困难!
2007年岁末的北京,天寒地坼,然而,我的心却是温暖无比。名不见经传的我有幸参加了在首体宾馆举行的“全国第一届中学语文名师大讲堂”。台下的我诚惶诚恐地混迹在来自全国各地的名师队伍中,台上端坐的是当今语文届赫赫有名的专家学者,刘国正、魏书生、顾振彪、温立三……还有来自北大中文系的教授谢冕、孔庆东。课余,一有间隙,学员们便蜂拥而上将专家们团团围住,有请教的,有讨论的,有索要题词的,还有请求合影留恋的,那热情足以融化窗外厚厚的冰雪。专家们在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凌厉“攻势”下,似乎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我虽也怦然心动,但终究不忍“雪上加霜”。顾振彪老师是其中年龄稍长的一位,头发花白,精神却很矍铄,一件极其普通、洗得都有些发白的大衣,一只很旧的手提袋。一个午后,瞅准他在沙发小憩的当儿,冲上前去,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奉上书稿。顾老睁开眼睛,打起精神,立即和蔼起来,在听完我的介绍后,便仔细地翻阅我的书稿,并就书中的内容不时提出些问题。等到为我题完词,合影之后,下午的课又开始了,顾老便又匆匆地到讲堂去了。下午的课间休息,顾老还特意来到我的位置,留下了他的家庭住址和电话,说是可以随时跟他联系。然而,两年来,我竟没有去过一次电话,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在成书的这三年里,我曾四次去万老(万光治)家打扰。万老是我们文学院的老院长,大学几年,只见过他一面(那时没有给本科生上课),后来是在一位学生家长那儿求得他电话的。初稿完成后,一天晚上,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万老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本人。在弄清楚我的意图后,他很高兴地答应在第二周星期三下午约我见面,并详细地告知了他家的地址。后来每修改一稿后,我都要去向他讨教。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听我阐释,认真查看,给了我很多指导。记得那是第二次去拜访他,当看到书稿《庄子》一节有“庄子,字子休”这么一句时,他的神情立即凝重起来,问我这一点是何人说的,出自于哪一本书。尽管我都一一作答,但他仍然眉头紧锁,放下书,走到书柜前,接连查阅了好几本书,才转过来对我说,关于这一点,目前学术界还没定论,建议我最好不要写上去。最后一次去万老家,是在今年四月,他那时正忙于研究生毕业答辩。知道他很忙,不敢多打扰,所以只请了他给书题词,没想到,他竟写了一篇近千字的序,而且还再三解释到实在是太忙,只是草草写了一点。万老的严谨和谦逊,我想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忘记的!
第一次见到谭老(谭继和),是在上学期成都市教育局举办的“国学教育骨干教师培训班”。他是教育局特邀的专家,是在第二天上午为我们作报告的。起初,他的报告,讲的很多内容基本上我都熟悉,再加上他年纪又大,声音甚小,我又坐在后排,所以听得并不是很认真。后来谈到的道教和佛教文化,于我比较陌生,因此,兴致也就渐高涨起来。再后来,谈到巴蜀文化,有关三星堆文化、金沙文化,很多都是他自己通过研究得出的真知灼见,而且有些还是他并未发表的新近研究成果,所以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三个小时的报告很快就过去了!而我却意犹未尽,会后,便追着向他讨教。但由于实在很忙(那时他刚被省政府任命为“5·12”灾后重建专家组组长,下午要参加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他便给我留下了他的地址和联系电话,约定下月初联系,再约。月初,按照他给我的电话,给他去了电话,电话里还没等我介绍完我自己,谭老便连说“抱歉”,并当即答应星期五下午五点见面。然而,星期五那天下午,由于学校临时有事,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已到了约定的时间。叫了车,一路狂奔,但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满怀忐忑地刚想要解释些什么,谭老已递来一杯茶,满是微笑地说他也刚好送走一批客人(杯子里的茶早已凉了)。说起国学,从经到史,到子、集,从儒到道,到释,谭老如数家珍,要言不烦,娓娓道来。不知不觉中,天已黑了下来,已是晚上七点多,期间我几次提出去吃饭,都被谭老拒绝了。等到结束,已近八点,而他还要赶去作一个报告!临走前,他还特地嘱咐,不要忽略了释、道两教。而对于这一点,由于我的愚钝,对于释、道两教,一窍不通,恐怕要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了!一位年近古稀的大家,如此厚待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后生,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这份感激将永铭我的心底!
而对于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我也是心存感激的。以近乎优厚的条件来出版我这样一位无名小卒的书,他们需要莫大的勇气,担当很大的风险。
最后,我不得不提提我的妻子——王虹莹老师。在这本书的整个编写过程中,在资料的搜集、整理,文稿的校对……她都给予了我莫大的帮助和支持。夜阑人静的一杯浓茶,数九寒夜的一件棉衣,盛夏酷暑的一盘西瓜,点点滴滴,无微不至!甚至在去年,挺着大肚子的她,还在为我校对文稿!可谓居功至伟!
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有了第一,在不远的将来定会有第二、第三……我将永存感恩之心,沿着国学这条路,执著地走下去……
庄鲁(作者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