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句虽好,到底不如‘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新巧呀,难为她怎么想的。”天一也连忙说道。
“哦?老太太不怕你笑话,我这一个儿子一个侄子眼界可是甚高啊,没几个能入得了他们二位的‘法眼’,如今府上千金的诗被他们这么交口称赞,我随不懂可也知道定是好的不得了。”太妃见水溶和天一一驳一辩的样子,也笑着说道。
老太太忙说道:“让太妃和两位王爷笑话了,她们懂得什么诗,不过是瞎写着玩儿罢了。”
太妃笑着问道:“刚才天一说的那句‘偷来梨蕊’是谁写的?真是新巧有趣。”
见太妃问,黛玉忙站起来答道:“回禀太妃,是民女胡乱写的,惹得太妃和两位王爷笑话了。”
“诶,林姑娘,你这么说看起来像是在谦虚,本质确实在讽刺我和水溶啊。我们这么努力地夸你们的诗写得好,自然是比我们的强上千百倍了,你还说是胡乱写的,那你要是好好写,我们可还有活路没有?”水天一毕竟见过黛玉,不像别人那般生疏,便同黛玉开起了玩笑。
太妃见他们年轻人之间谈的投机,也乐得看热闹,不觉间大家一块聊天就熟悉多了。
只听宝玉问道:“王爷如何得知我们在园中结诗社的事,还知道我们写的海棠诗?”
水溶看了水天一一眼,调皮的说:“你们这么聪明,猜猜,我们可是有细作的。”
水溶话音一落,黛玉就笑道:“我知道了,细作就是环儿。这个臭小子,没事拿咱们的事情在外面乱说,等回去了咱们好好收拾他。”
“好主意,好主意,环儿那小子什么也不怕,就怕让他作诗。他要是做起诗来,三九天都能记得大汗淋漓呢。”水天一也笑着说道。
“谁提作诗呢?怎么作诗还能三九天出汗?”说着,水湘进来了。因为之前她陪着太妃去过贾府,所以黛玉宝钗和探春都认识她,尤其探春和她脾气最是相投,大家彼此问过好,就一起聊天。不觉就聊到了我头上。
太妃听见他们在谈论“环儿”,也说道:“你们这样背后议论人家环儿可不好。”
水溶看了天一一样,起身回答道:“启禀母亲,儿子擅自做主,请了贾环前来,如今他正在园子里等着母亲召见呢。”
“是啊,婶娘,环儿一听说您过寿,急急忙忙就过来了,还精心为您准备了寿礼,足见他对您一片孝心啊。”水天一也跟着说道。
此时老太太早就去戏台边听戏去了,太妃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起来,环儿这孩子我是真心喜欢的,让他离开咱们王府我也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呀。他既然来了,就叫进来吧。”
“母亲,环儿早就来了,我让他在园子里转转,不如我去园子里找他吧。”水溶说道。
“不必了,你们陪着贾家的姑娘们说话,让清风去吧。”
清风到了园子里,凭着她对我的了解,很快就找到了我,又把我带到了太妃的屋子里。
“给太妃拜寿,愿太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一进门就忙跪下请安道。
“您看,这是环少爷虔心为您亲手抄录的《心经》,祈求佛祖为您增福增寿呢。”说着,清风捧上了我送的佛经。
“好孩子,快起来坐着,难为你还想着给我抄佛经祈福。”说着,太妃把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细心地问我这段时间过得如何,都干什么呢,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太妃和我闲聊了一会儿,就对我我们说:“好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一起乐呵一会儿子吧,我这老太婆去前面看戏去,我在这你们也玩得不高兴。”说着,就扶着清风明月出去了,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溶儿,天一你们两个是主人,要好好待客,环儿既是主人又是客人,两边都熟悉,你多照应着,湘儿别到处乱跑,还是回到你以前住的屋子去,等吃饭的时候我叫人给你送去。”
说完,太妃果然出去了。我看到水溶心事重重的,就凑到水湘身边悄悄问道:“太妃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你和我们隔离了不成?”
“不是和我们,而是和你隔离。”天一听了我的话,忿忿不平的说道。
“为什么呀?那之前太妃把我赶出王府也是为了不让我们见面吗?”我连忙问道。
“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呀。你小子胆大包天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问我们?”水溶一边敲着我的脑袋,一边说道。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瞒着你们了?再说了,就算我有心要瞒你们,倒是能瞒得住啊,你们可是堂堂的王爷,我算什么东西?”我听他们这么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禁不住冲着他们就口不择言了。
“你个疯子,完全没有理智了,我们是你的朋友你却冷嘲热讽的,我水溶没你这么不识好歹的朋友。”水溶见我说话带刺,也压不住怒气,冲上来就想揍我。天一看见我们两个这么激动,忙抱住水溶,嘴里喊道:“水溶,你给我冷静点,宝玉,快拉着你弟弟走啊,还站在这儿想挨打啊。”
听见天一的指挥,宝玉才从发呆的状态清醒过来,拉着我到了外面,黛玉和宝钗不明就里,探春却知道我和水湘的事,就走上来问道:“是因为她吗?”
我的眼睛穿过探春的肩膀,看到站在门槛里的水湘,正扶着门框,满脸的担心。我把视线收回来,看着探春,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论是为了什么,王爷怎么这么失态了?”宝钗和黛玉越听越不明白,不禁问道。
“宝姑娘说的一点也不错,”天一突然出来,对我说道:“环儿,水溶今天是失态了,可你呢,难道就没有失态吗?我看,你是被宠坏了吧。”
“天一,我今天确实是口不择言,才惹得水溶生气了,我认错。”我听天一说的有理,想想本来就是自己说话难听在先的,水溶一向都讨厌这个北静王的爵位,我今天偏偏又阴阳怪气的这么说,难怪他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