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一轩,是个中职学生,我在中专两年的学习里,我每天都会习惯性的望望广州的天空,总感觉,在那里,我能突然见到我想见到的。
两年的时间,给了我想要的,失去了我一直拥有的,或许这就是成长的悲伤。
在我床头一直有一张照片被囚固在相框中,里面的影子,我已经很难再见。
左手边的她叫阿冰,是我在家乡的好朋友,在广州的两年,我们都不曾见面过,我只知道,她过得很好。
右手边的她是魏玲,长长的头发,和有些发胖的身材,一直都是我们玩笑的对象,现在想想,我也不懂我们在笑什么。
后面的两个,一个是玲珑,还有一个伊娜,她们两个一直都是那么的迷人。玲珑人如其名,娇小可爱,是男生想要疼爱的对象,伊娜中性打扮,男性朋友最多了。
看着她们的各色特点,中间的我,原来如此平凡。短短的头发,矮小的个子,都是可以忽略的对象。
我的记忆里一直保留了她们的笑声,只是不曾见面的两年中,我们的感情是否依然如故。
广州的街道总是留着小车飞驰而过的痕迹,看着上方的天空,我一直在想,她们还好吗?
阿染是我到广州后第一个认识的女生,她已经将长长的头发剪短,人也变的干净利落多了。
“嘿!一轩,又在发呆啊!”
阿染走过我的身边,重重的在我肩头一拍,我的身子整个歪到一边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就是有这么夸张,痛死了。”
“好啦好啦,帮你揉揉,然后请你吃冰淇淋,行了吧!”
“好,我们走。”
“你不是肩膀痛吗,怎么还有力气拽我走啊。”
“好姐姐……”
“怕你了,走吧!”
一直以来,我对她都有些依赖的心理,虽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认,因为在我心底,我永远是坚强的孩子,我讨厌依赖,也讨厌依赖别人的人。可是这种矛盾的心理对于一个90后的女生来说,恐怕再就习以为常了。
阿染习惯性的拿出口袋里的软双,然后走在街道抽烟,也不管对面走来的大妈用什么眼神看她。
看着一圈一圈的白色烟雾在我的脸颊旁缭绕,我觉得再过几秒,我就可以升天了,所以我故意重重的咳了几声。果然阿染很不好意思的将还剩半根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一气呵成,动作熟练。
即使将烟灭了,我还是无法感觉什么清新的空气,正想狠狠的吸一口气,一辆货车驰过马上滚滚尘烟将我掩埋。
“哈哈,我说小屁孩,你怎么还是那么好玩呢!”
看着阿染没良心的笑,我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唉,你别又沉默好不好,看你一天到晚的,不是我夸张,你都没说过二十句。”阿染叹了叹气,无奈的看着我。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这句歌词突然出现在我脑海,还真是应景。
“老板,给我根蒙牛冰淇淋,要牛奶口味的。”
“好。”
由于我不会讲白话,所以阿染在我面前从不讲。
“给你,小屁孩,冰淇淋。”
递给我一支蒙牛后,阿染又自己买了一瓶百事,她总是一天要喝很多百事,我说会得癌症的,她却说死了更好。
我知道,她一直有自杀的念头。
“唉!”我不禁叹了口气,其实社会的辱骂只会让90后的孩子更加颓废,他们永远都不会懂我们这一代的无奈,就像阿染,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所以才如此,她也不过是固执的认为,他们不爱她。
其实他们父母的关心,早就在无形中流露了,只是她一直都不承认。
“我们回去吧!我想洗澡了。”我说。
“等我抽完这根先。”
一直到阿染抽完手中的烟后,我们才走。我回头看了看被遗弃在街头的烟头,似乎还在燃烧,灰色的烟还在冒,阿染却一把将我的头扭回前面,“傻瓜,烟已经灭了。”
我轻哦一声,便不再理会,只是那根小小的烟头似乎还有什么影子留在我心中……
我的学校在天河区,是广州的市中心,我不得不承认,广州真的很繁华,因为夜晚的灯火,总是那么耀眼。每一处灯照的地方,都代表了一个热闹。
我洗完澡后站在走廊发呆,这也是个习惯,就像有句很经典的话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依赖。
宿舍在八楼,前面的教学楼只有到六楼,所以这一层楼的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眺望远方。
来广州这么久了,我依然无法见到像家乡一样的星星,广州的天,似乎永远都无法透明,就像这里的人心一样,永远隔着一张肚皮,需要揣测。
“嘿,在干嘛?”
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打人家的肩膀,就这样我的肩膀又受了一袭击。
回头一看原来是碧允,这是个很有情调的名字,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今晚她穿了件新睡衣,白色的,上面有着小猪的头像。
“你没看见吗?我在很有情调的望着夜空发呆呢!”
“切!无聊。”
“无聊人做无聊事,别忘了这是我们宿舍的经典名言。”
“是啦是啦!你说的都是经典。”
我没有回她,对我来说,我一直都是个无聊的人。
“看,我的新睡衣好看不?”碧允很兴奋的向我介绍她的睡衣,而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还好。
她被我弄得有些意兴阑珊,“嗯……真讨厌,你就不可以说很好吗?”
我很诚实的说:“不可以。”
“哼,不理你了,我抱我的小猪睡觉去。”
走了几步后,碧允又突然返回来说:“相处了两年,你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不过我喜欢,来,亲一个!”说完真的将她涂了唇油的嘴唇凑过来,我吓得连退两步,免招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