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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破险砦鬼二获三美

却说庄浪鬼二,哇地一声醒来,头昏脑胀,眼中金花飞舞,鼻酸喉辣,肚子上一双柔软有力的手,还在不停地挤压。一挤压,一股腥臭难闻的水,便哇哇声响地从口鼻中喷出。喷到眼睛、额头、头发上。庄浪鬼二想睁开眼睛,却被通红的光芒刺激得睁不开,想动动手脚,却发现也动不了,欲要张口说话,破喉而出的水,根本不给他机会。

唯一能使用的器官,只有耳朵了。鬼二便运力听去,听到除去自己的哇哇呕吐声,还有几个女子在窃窃私语。一个珠圆玉润鼻音很重的声音道:“这是个甚么人呢?戴这么个吓死人的东西。咱原以为不定长得什么牛头马面样呢,想不到,竟、竟是这么一个人物。”

“说的也是,他是甚么人?咋扮成这个鬼样?就这个金面壳,也不是普通人能戴得起的。”一个尖锐的声音说:“咱听说前寨来伙攻寨的人,其中有个带鬼脸的首领,不知是也不是?”一条柔嫩的嗓子说道:“要不要,要不要去前寨问问?”鼻音很重的声音道:“前寨,前寨要知道了,他还能有命吗?”尖锐的声音笑道:“三妹是不是看上他了?”

“看上看不上,如此人物,也不该让那群疯驼了给胡日骡。”鼻音很重的道。嫩嗓门儿接道:“对着哩,三姐说的对。他要是落到那群疯驼子手上,必得被假凤为凰,当成女子,给、给叠办喽。”“呸!小女子家家的,口无遮拦。这么恶心的话,小妹你也说的出口?看回头让爹爹打你。”尖嗓子叱责道。

鼻音很重的道:“好了二姐,就别怪小妹了。她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小孩子家口没遮拦。”尖嗓子哧哧坏笑道:“童言无忌,小孩子口无遮拦。说的跟真的似的。你看看她那两个包包,比你我的都大了,还小孩子呢。再看她那俩眼珠子,比婆姨家的都贪馋,恨不能钉在那张脸上。”“二姐的眼睛老实,怎就看着咱盯死他了?想必是二姐的眼睛,变成钩子拐弯了。”嫩嗓子说着,嚏嚏地憨笑。

莺喃燕呢的女子们,哧哧、嚏嚏地笑了。庄浪鬼二听得心痒难耐,痒麻酸软,腹中滚烫,却又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鬼二的心性,别说被人假凤为凰,胡乱糟蹋一番,就是哪个心存不轨的男子窥视一眼,也能令他恶心半晌。

鬼二当时是又香艳又恐怖,真怕她们拿不定主意,把自己送到前寨去。鬼二知晓疯驼子,那是发情期得不到发泄的公驼,那真疯狂,见什么摧残什么,不发泄出来,决不罢休。女子说的疯驼子,自然是指那些兵丁。长年累月摸不着女子婆姨的兵丁们,比疯驼子真不差什么。兵营里假凤为凰,以慰饥荒,是古来就有的事。

这时,在鬼二肚皮上运动的手停住,一个女子脆声道:“姑娘们,这人的肚子里没有水了,怎还不醒来?”“兴许是浸得功夫大了些,不妨碍,有气就死不了,你歇息吧。”

尖嗓子吩咐过后,又道:“到底咋办,送前寨你们俩舍不得,放掉又怕放出祸事来,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养他一辈子吧?”鼻音很重的润嗓子不高兴了,甜润的嗓音变得凶恶起来,冷笑道:“二姐,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舍不得?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带他去前寨?”尖嗓门儿慌忙道:“你舍得,是小妹舍不得,行了吧?”

嫩嗓门儿嬉笑道:“咱舍不得就咱舍不得,怎的啦?咱就舍不得他去被人胡日骡。不过嘛,论年岁,你们俩是姐姐,嫁人也得你们先嫁。论漂亮,咱比不过二姐。论温柔,咱比不了三姐。怎么着,也论不到咱舍不得。所以,咱舍得了。来人,去前寨……”

“小妹!”尖嗓子和润嗓子齐声打断嫩嗓门儿。嫩嗓门儿嚏嚏笑了,憨笑道:“叫甚叫,到底是哪一个舍不得?没有人舍己为人,咱可不客气了。来人,去前寨……”

“小妹!”尖嗓子和润嗓子,惊慌地打断嫩嗓门儿。嫩嗓门儿又是嚏嚏地笑,笑过后压低嗓音道:“来人,去前寨盯着点,别让他们突然闯了来,咱们都不知道,那才叫叠龟壳哩!”

“该死的骚女子……”两个女子冲上前,闹起来。两个大的对付那个小的,又是胳肢又是捏拧,胡掏乱摸闹了一气。小女子笑得透不过气来,嘘嘘娇喘地一个劲地求饶。

见嫩嗓门儿笑得喘不过气,两个大的才放过她。嫩嗓门儿喘息一会道:“怪了,咱也没有朝死了浸他,咋还不醒来?”说着话,就听见她迈着细碎的脚步声,来到鬼二面前,先是用纤纤玉手在鬼二的鼻子下试试,然后又不无揩油嫌疑地拧拧鬼二的俊脸,突然,她一声惊叫,被蛇咬着了般地跳到一边,吵嚷道:“二姐,三姐,他醒了,在偷听哩!”

原来,火把下,嫩嗓子见鬼二紧闭的双眼,滚来滚去,忍不住地惊叫起来。至此,鬼二也就不再装迷糊,猛然将虎目睁开,两道闪电向那女子射去,唰地一声,就将她娇嫩的芳心击穿了。女子立时骨软筋酥,怎么也动不了了。

另外二女闻声上前,也被鬼二的俊美,震撼的目瞪口呆,动弹不得。她们先前见的,只是昏死的鬼二,已然令她们芳心颤抖,敲起小鼓,盘算起各自的小九九。现在,鬼二醒来,虎目泛彩,朗睛生辉,直射其各自的心间,她们如何抵受得住?个个娇躯酥软,人人小腿酸麻,居然寸步难行。

宥州党项咩兀族首领,都指挥遇乜布,在李继捧献地归宋后,也归顺了宋朝。宋朝见他同李氏没有亲戚和血缘关系,便将其留用,仍领旧职。只不过,将其手下兵卒加以整编,令其驻守抚宁寨。遇乜布现时四十余岁,有四女三男。

其大女子已经出嫁,二个儿子也成家立业,余下二女子,月光、月色正待价而估,再一男也已然成丁,最后一女月影,也初识风情。党项人虽然没有男女之防,可兵营之中,多是饥不择食的鲁莽汉子,面对三女,难免如群狼窥羊一般。遇乜布怕惹出什么祸事,便在寨后的牛鸣潭边,开窑筑屋,安置三姐妹。

三姐妹在高山深潭之旁,枯寂无聊,便游荡戏耍。在玩耍其间,三人发现了一一个大山洞,山洞直通潭中,便每每通过山洞去潭边嬉戏、钓鱼。时间一长,居然都成了水上高手。这日,小妹月影在潭中戏耍够了,见天色不早,便开始收拢初时下入潭中的滚钩。她正在收拢鱼钩,却见到庄浪鬼二,鬼头鬼脑地攀上岩壁,脚落潭边。

月影便挥手将正收拢的滚钩抛出,缠住鬼二的腿脚,将他拉入潭中,把他浸昏之后,拖入山洞之中。山洞里,火把下,正在烤鱼吃的月光、月色,见小妹拖个鬼面人进来,吓一跳,以为她把什么山精海怪弄来了,再细看,是个戴面具的人,把面具取下,三女就是一呆,慌忙命丫头为其排水施救。

小妹月影道:“等等,这人能从悬崖峭壁爬上来,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为保险起见,还是先把他的手脚捆绑上,再救不迟。”

就这样,庄浪鬼二被四马穿蹄地捆绑起来,头低脚高地倒置,由丫头开始施救。却说庄浪鬼二睁开眼睛,见三女如此反应,习以为常并不奇怪,咧嘴一笑道:“借问一声,咱这是在哪?神仙洞府吗?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三位仙女?仙女们,咱不是鱼,也不是野兽,干什么绳捆索绑?能不能把咱手脚松开,这样大头冲下躺倒,实在是不好受。”

月影喃喃地说道:“放开你,你不会害咱们姐妹吧?”鬼二笑道:“三位仙女花容月貌,咱爱惜还爱惜不过来呢,怎么会害你们。再说咱们无冤无仇,咱为甚要害你们?”

三姐妹被庄浪鬼二的俊美所迷惑,又见他温言笑语没有半点歹人模样,月影便给他解开绳索。庄浪鬼二翻身坐起,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揉搓着酸麻的手腕嘻嘻笑道:“谢谢三位仙女,求三位仙女救人救到底,将咱留在崖下的几个随从,也设法弄上来。不然的话,恐怕他们为寻找咱胡闯乱窜,惊动了前寨之人,反为不美。也辜负了三位仙女的一片美意,你们说是不是?”三个女子见庄浪鬼二说的有道理,月光便说道:“那就让丫头去把他们引来吧。有一条小山缝,可以通到崖下。这条路,除去咱们姐妹知道,连前寨的人都不知道。”

庄浪鬼二笑道:“如此最好。多谢了!”于是,就有两个丫头应声前去接人。这里,几个女子命人取来吃喝,热情地招待庄浪鬼二。遇乜布为了防止出事,曾经严令过前寨的将士,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踏进后寨一步。否则,踏哪只脚,剁哪只脚。平时,也只有他夫人时常来往后寨。近日,庄浪鬼二和来罗魏五攻寨,前面吃紧,连遇乜布的夫人,也顾不上来后寨了。所以,后寨发生的事,前面是一概不知。

党项儿女私定终身,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当时,月光、月色、月影三姐妹,既然动了心思,萌发了爱慕之意,便开始试探着盘问起来。月光道:“你是什么人?怎跑到咱们这里来了,干甚来了?”

庄浪鬼二一边向嘴里狼吞虎咽地塞食物,一边说道:“实不相瞒,咱是祁连山的庄浪鬼二,应盟兄李继迁之命,前来攻打抚宁寨的。因为寨子坚固,久攻不下,就跑到山里探路来了。”

三女料到是这么回事,但听庄浪鬼二亲口说出,还是忍不住花容失色,月色道:“抚宁寨又没招惹你们,为甚要攻打我们?”

庄浪鬼二道:“咱们还没招惹宋人呢,他们凭甚来占咱们的地盘,欺压咱们,非要统治咱们?咱不是在打抚宁寨,咱是在打宋人。”

月色语塞,月影道:“你说的这些,咱们都是不懂的。可是,咱们都是蕃人,为何非要厮杀?你们不打咱们不行吗?”庄浪鬼二笑道:“行啊。咱也不愿意蕃羌人自相残杀。你们让守寨的人投降,咱们谁也不打谁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听说一家人,三个女子忍不住俏面飞红,呼吸急促。月影问月光:“二姐,你说咱爹爹会投降吗?”

月光只顾脸红了,没言语。月色接道:“悬。咱爹爹的性子,烈着呢,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月影喃喃:“那怎办……”

月光幽幽地道:“天知道。庄浪军主,你们就不能不打抚宁寨吗?非弄得两家生死相拼,又是何苦呢?”

鬼二笑道:“三位仙女,咱说了,咱跟你遇乜布家,无怨无仇。咱打的是宋人,你们为甚要为宋人卖命呢?”

月影憨笑道:“庄浪大哥,咱们劝父亲,你劝你盟兄,咱们不打了,好不好?”

鬼二笑道:“也罢,等咱的随从来了,咱回去劝劝大哥。放着亲家不作反作冤家,这又是何苦。”

三个女子听庄浪鬼二连作亲家的话都说出来了,越发娇羞无限,月光便道:“军主帐中有几位夫人,都是哪个族帐的?”庄浪鬼二道:“实不相瞒,咱帐中一个婆姨也没有,咱还没有娶过亲。咱发过誓,不把妹子先嫁出去,绝对不娶亲。”

三女闻言,心花怒放。四人谈谈说说,夜半时分,丫头把鬼二的随从接来。庄浪鬼二命随从尽情吃喝,自己继续同三女闲聊。眼看随从们吃饱喝足了,庄浪鬼二立起身来,暴喝一声:“动手!”

庄浪鬼二的随从,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自然明白首领的意思,闻声暴起,行动如风,快似闪电地将三女和几个丫头擒拿。三女大惊失色,不明所以地呆望着庄浪鬼二。庄浪鬼二哏哏一笑,朗声道:“姑娘们不要害怕。更不要怪咱。所谓各为其主,咱也是没有法子。只要你们不反抗,咱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毫毛。”庄浪鬼二说着,捡起地上的钩索网绳,从月光开始捆起。

月光和月色,见事已至此,都是低头无语。绑到月影时,月影照着鬼二的脸上啐一口,怒骂:“蛇!魔鬼!骗子,你不是人!你是狐狸变成的毒蛇!你说要娶咱三姐妹,为何又捆绑咱们?你说话不算数,定会蛇入帐,长瘌疾!早知道你是这号人,就应该把你送到前寨,让那些疯驼子,轮流着叠办你,叠死你这条毒蛇!”

蛇入帐,长癞疾,在党项人来说是最恶毒的诅咒。庄浪鬼二闻声脸红,愧疚地说道:“咱始终也没有说要娶你们姐妹。不过,只要你们不抗拒,让咱顺当地把抚宁寨拿下。咱发誓,嫁了妹子,就娶你们。如若失言,就让咱毒蛇入帐,长一头瘌疾,如何?”

三个女子听庄浪鬼二发下重誓,怨气尽消,居然欣慰起来。月色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无话可说,就请军主破寨之时,留下咱们父母兄弟的性命,并好生对待。否则,咱作鬼也饶不了你!”庄浪鬼二道:“就是这话,一言为定!”说着话,庄浪鬼二仔细地将月影捆绑了,又将几个丫头也绑上。月光俏目如丝,柔媚地在鬼二的脸上缠绕着,羞笑道:“庄浪军主,话都说定了,咱们、咱们以后就是军主的人了,你为甚还要捆绑咱们?”

庄浪鬼二笑道:“好婆姨,没法子。大敌当前,虎穴之中,不敢马虎。咱想,你们也不愿咱出甚意外,没过门就当寡妇吧?待取了抚宁寨,咱再向三位婆姨陪罪,好不好?”

女子们听到婆姨都叫上了,心里甜美,也就不再提松绑的事了,坐在地上,六只眼睛,环绕着未来的美夫君看。庄浪鬼二安顿了三个女子,当即派随从回去,调集人马,顺着他探的路线开进。在等待兵马期间,庄浪鬼二也犯了难,山洞里的人得吃喝拉撒,他便跟月影商量:“咱说小婆姨,咱把你放开,你帮咱侍候你两个姐姐,好不好?”

月影被鬼二一声小婆姨,叫得一颗小心酸麻坠地,甜笑道:“军主,咱求你,干脆把咱们都放开,咱们保证不跟军主捣乱就是了。说不定,咱们还能给军主帮上忙哩。”

庄浪鬼二叹息道:“三位婆姨,其实咱也不想你们受苦,人马最快也得一天一夜才能到。这期间,若是你们中间谁有个好歹,咱也不落忍。”三女见鬼二如此体贴入微,越发心甜如蜜,都说:“没事,随便军主吧。只要军主不伤害咱父母兄弟,咱们愿意帮你。”

庄浪鬼二见此,就为三个女子松绑。待兵马到来之后,庄浪鬼二得三女配合,假作挟持三女,从后面突袭,杀进抚宁寨,以三女性命相要胁,逼迫遇乜布投降。遇乜布见大势已去,便放下武器。慕容老国丈见势不好,挥刀自尽。庄浪鬼二夺取抚宁寨。

再说靺曷尚信,吓退王超,守了月余。见王超不敢南进,只是就地杀良冒功。估计王超再也不敢去银州,便转向东南。这时,野利和卫慕两族长,已经接到命令,放开黄河口岸,放范庭召、石保兴过河,二族人马合一,设法困住范庭召,待大军伏击歼灭石保兴,再解决范庭召。

两族长听令佯败,把范庭召石保兴放过黄河,后退设下埋伏圈,专等范庭召钻进伏击圈,便将其网住。谁也没有想到,这时,靺曷尚信突然赶到,用对付王超的方法,单枪匹马,耀武扬威,一番话,便将范庭召也吓得迟疑不决,停止不前,一面杀良冒功一面向王超靠拢。而靺曷尚信这一壮举,却令蕃众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仅他帐下的鲜卑人将他视为天人,就是卫幕、野利等众多族帐,也将其目为大英雄。指手画脚地说一番话,便将宋朝大军吓退,李官爷都没这能耐,蕃众能不心悦诚服吗?

李继迁在黑水河畔,伏击石保兴。石保兴两万人马只逃回两千人。石保兴还向朝廷丑表功,奏云:与李继迁在黑水河大战数十阵,毙敌数万,自己也伤亡大半云云。

李继迁破石保兴后,与庄浪鬼二分兵,令鬼二北上,会同靺曷尚信伏击王超,自己去围攻范庭召。想不到,靺曷尚信贪天之功为己有,竟将他们一路一路都给吓退回去。

当年李白醉草吓蛮书,今日蕃人片言退宋兵。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平夏军的战史上,是独一无二了。靺曷尚信得意的都不知姓啥了,趾高气扬、挺胸拔脯回来邀功请赏。李继迁听过靺曷尚信的陈述,脸腾地红了,刷地又白了,如年下放焰火,最后变成个锅底色。张浦当时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来人!把靺曷尚信给我拖出去斩喽!”

中军暴应一声,如狼似虎上前把靺曷尚信架住就向外拖。靺曷尚信大叫:“冤枉!咱有功不赏,诛杀功臣,是何道理?张浦,你这是公报私仇!咱虽然对你有过不恭敬,但并没有对平夏军有不忠行为,你为何如此对咱?”

“叠龟壳!说军务,你胡扯个甚?”李继迁喝叱。靺曷尚信辩道:“那咱就说军务。咱闻孙子兵法云: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咱不战而屈宋之兵,有何错处,为何要降罪于咱?”

张浦怒道:“好!说得好!还跟咱论起孙子兵法来了。不教而诛,谓之暴。咱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听听这篇孙子是如何说:‘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受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人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咱不止一次地对你们讲过,平夏军地域狭小,人员短缺,粮草匮乏。要想同宋辽争雄,必得谍报灵敏通畅。咱耗费精血,卜测到敌方行迹,你不顾三令五申,擅自泄漏机密。这不是取胜,这是助敌!在咱看,十万大军易灭,情报难得!只有好的情报才能保证胜利,你明白吗?再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指上国而言。我等州无一个,地不满千里,兵不过数万,将不过数员,不经过艰苦卓绝的争斗,你拿甚屈人之兵?你班门弄斧照本宣科,都有辱纸上谈兵的赵括。还敢恬不知耻地跟咱谈兵论策。你放走宋军,明日又来,还得费我钱粮,让蕃众流血,还有脸谈孙子兵法。就为这杀你,推出去斩……”

“报!王超血洗黄河两岸,杀悉利、保香、邵浪、悉讹、浊轮川东、兔头川西、咩嵬及岌伽腻等几十族数万人,抢夺牲畜无数。吴移、越移等几十族数万人,被迫降宋。现王超已与范廷召会合,向银州方向杀去……”张浦话音未落,有探马冲进来禀报。

张浦怒吼:“靺曷尚信,你听见了吧?你不战而屈的兵,不但屠杀了我众多蕃人,掳走众多人畜,并且又杀回来了!你不听命令铸成大错,不杀你何以服众?!你还想活?”

靺曷尚信大叫:“就算咱无意泄漏情报,你也无权杀咱!咱不是李氏族帐,咱是看在好亲戚的份上,来帮忙的。合则留,不合则去。你们又不是皇帝,有甚权力斩杀咱?”

张浦愣住看李继迁,这才意识到,靺曷尚信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李继迁为什么隐忍不发?张浦脑子一转明白了,李继迁所以隐忍不发,并不因为靺曷尚信是他的表弟,而是因为党项人是松散联军,并非是铁板一块的军队。张浦正沉吟间,众将上前为靺曷尚信求情。

张浦望着一言不发的李继迁,无可奈何只好给众将面子,借坡下驴,喝道:“看在众位军主的份上,就饶过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下去,打他五十马鞭子!”

靺曷尚信受过鞭打,满腔怨恨,率众离去。一时间,许多不明真象或想不通的族帐,见靺曷尚信有功不赏,反倒受罚差点儿丧命,都非常不理解。加之靺曷尚信因张浦是汉人,看不起他,对他屡有冒犯。许多渠帅以为张浦公报私仇,也随靺曷尚信的离去,一哄而散。包括野利卫慕等族都起了观望之心,轰轰烈烈的平夏军一时元气大伤。

王超和范廷召识破靺曷尚信的虚张声势,合力杀来,打下去只能硬拼。李继迁决定退出战斗,命李继冲等脱离李继隆,向北撤退。李继隆和王超以及范庭召石保兴,在银州城下胜利会师。分别向朝廷奏报战况,李继隆与石保兴,上报了损伤情况,王超和范廷召,各自将斩杀的人头数和俘获的牲口等上报朝廷,获到嘉奖,李继隆和石保兴受到严责。同时朝廷下旨,命李继隆与王超合兵一处,石保兴与范廷召合兵一处,分两路追击李继迁,务要斩草除根。同时,朝廷命秦翰率新组建的三万马军,增援这两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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