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圆形地宫里四面全是全是三米双臂举着铁锅般大小黑漆漆的石像,铁锅里点着灯油将四周照得通明,中间位置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九层石料高台,石台边缘全部包着莲花花瓣样子的边,通体彩绘,惟妙惟肖就像是一朵有着九层花瓣的巨型莲花。高台共有九条台阶通向四周摆列着的九座石碑,石碑上雕刻着九州山河,高近五米全部由赑屃石雕托着,高台正中有一具三米高五米长的青铜棺椁,周身刻着云纹、饕餮兽头,泛着紫色的光芒。
棺椁周围有四个身着黑衣,腰坠刀剑,头结发笄(古代男子盘发的簪子)的古装男子,让强想看看四人的面目但由于一直背向硬是看不清,其中一个大汉拿着一个撬棍模样的物件正使劲撬着棺椁。另一个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正招手叫众人过去,不一会儿四个人从正面的兽头口里拽出一条铁环合力拉着往台阶下走去,就在下到最后一个石阶的时候地动山摇,四周的墙壁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像整个山洞里都是大火一般。就在这时见那青铜巨棺棺盖立了起来,一个头戴着牛角面具足有俩米高的巨人也跟着背对着站立起来,见那巨人脖子以下布满了甲胄,腰挎睚眦刀柄头的七尺青铜宝剑,双臂抬起向前伸,双手捧着一个通体晶莹的玉笏(朝见天子是臣子们手里拿的物件)”。棺椁的正后方俨然开出一条九米多宽的白玉台阶一直呈45度角向上延伸的通道,越是往上石阶越窄,每一层台阶上俩边都有一个石柱,石柱上面也是长明灯,俩排油灯也已点燃,整个石阶的正中一条雕刻着云龙做腾飞状口吐龙珠就像立刻就要飞天一般,高台在俩边的长明灯的光亮下,就像是天梯看不到头,那个牛头巨人正面向天梯举笏参拜。
原先在这座宏伟壮丽地宫中本就渺小的四个人见此情形浑身颤抖不停的磕头参拜。让强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看到这些,但就像身临其境一般的让强也在内心震撼不已,且不说这是谁的墓,光是这规模也是千古难见。
就在此时从天梯俩侧墙壁上忽然飞出俩只凤凰火鸟,迎面飞来,在九层莲台上方盘旋一阵后化作一道火光飞上了天梯慢慢远去直至看不到。
不一会儿只见天梯尽头又出现了更多更高的天梯,也是俩边设有的石柱上燃起了火光,尽头处九座一人多高的大鼎一字排开,每个大鼎里也燃起了比莲台四周更大的长明灯,九州大鼎的上方赫然一副天宫阙楼,阙楼中的白玉几台边出现了原先的牛头巨人和一位头戴平天冠,凤目龙颜的天神举斝(酒器)畅饮。逐渐的整个地宫的顶上也逐渐出现了了图画,墓主人生前的狩猎、征战、朝会、祭祀等主要场景,但是大部分篇幅都是墓主人死后升天的诸多场景。
突然从顶空顶端急速降落下一个腰部挂着绳索的人,就在落到牛头巨人双手间的时候一把取下玉笏后一扭头诡异的一笑一跃便消失了。
让强还没有缓过神来,内心不住的回忆刚才的一瞬间,因为让强看见那个人的脸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样,但是画面一转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但是让强来不及观察现在的地方,脑海里全是那人的一笑。由于一共不足几秒的一瞬间让强根本就没有看清出那人的装扮,只记得是除了脸部都是漆黑,所以显得格外清楚。此刻的环境也根本容不得让墙多想,只听一声惊叫,让强一看惊出了一声冷汗。
只见现在变成了另外一处地方,周遭是一片原始森林,三四人环腰可抱的大叔随处可见,地下也是绿草悠悠,无边无际。只是不远处一片足足有直径数公里的大湖,大湖边上盛开着全都是碗口大小五颜六色的花,让强虽然没有实体但也能闻到阵阵花香,繁花中化蝶飞舞,像极了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在一起打闹。
“啊,快打,大门出来。快用黑驴蹄子!”
“大哥,我的大哥!”
“啊,咕咕......”
每一声尖叫等死那种歇斯底里的从湖的左边山坡上的一个土洞里传来。让强下意识的一看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又是一处墓穴,让强看到的应该是刚出墓道的前室,五十多平米,高有三米,墙上用石灰摸过,俩面的墙上全都是壁画,看壁画的风格应该是座唐墓。
左面的墙壁上画的是一座三进的庭院(三个方形套在一起的院落),布局排布匀称,建筑气势磅礴。画上可见连廊环绕,小桥流水,侍女居多,一派富足气象。朴实厚重,细腻连贯,色调丰富的画匠把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勾勒的惟妙惟肖。
右面的墙壁上画的却是几幅循着时间连贯的叙事画,第一幅是墓主人接待一位客人,墓主人应该是一位官员,而这位客人却是一个外国人,他送给墓主人一个枣红色的小匣子,墓主人喜笑颜开。第二幅是墓主人在书房的演星图,花的都是星图。第三幅是墓主人觐见皇帝的图,只见皇帝气宇轩昂,身着龙袍,高居宝座,右手中拿着一块儿玉笏正在观看,脸上满是喜悦,墓主人态度谦恭,像是正在为皇帝解说一般。第四幅画的是皇帝与众臣子祭天的图,这幅图里却能看清就是让强手里的玉牌,只见玉牌是被镶嵌在玉笏上的,立于三牲前。第五幅图是抽象化的夜晚星相图,让强不懂这些也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玉牌怎么会又出现在唐朝,让强百思不得其解。
前室中央摆着三具棺木,有三个留着大辫子,穿着对门襟衣服一副清朝人装扮的人,现在正与三具白毛粽子(古墓里特殊的气场造成的尸体不腐,可以简单活动但气力惊人的僵尸,攻击活物。)拼死打斗着。其中一个人的一条胳膊深深的让粽子撕了下来,鲜血淋漓疼死了过去。那俩人一看粽子被鲜血吸引其中一个甩出捆尸绳,一条红色的绳子上面隔一寸一个铜钱币就像有生命般一下缠住了三个粽子,三个白毛僵尸与绳子的接触部分冒出缕缕黑烟,只见那三个白毛粽子面如猿猴张开大嘴漏出一寸多长的尖牙,发出刺耳的嚎叫,脸上眼珠、鼻子已经腐化就剩钢牙的凌厉,现在由于受捆尸绳的束缚,长着尖锐锋利的指甲的双手正在胡乱抓着。另一人见状举起大刀砍向其中一只粽子的脖子,谁知那粽子的脖子坚硬如钢铁,硬生生的将那柄钢刀从那人手里震飞出去。先前甩出捆尸绳的那个人,念念有词,脚下踏着云步,一只手不停地向粽子抛洒这糯米,绕着三个粽子转了三圈后,另一只手捏诀一柄三尺长的铜钱编制的“法剑”凭空而出,朝三个粽子脖颈处一挥,一缕黄光三个头颅就滚落到地上,尸身化作了一滩黑水。让强看的一阵唏嘘,目瞪口呆,谁知这时那个施法的人又超让强这边笑了一笑,让强心口一紧,嗓子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抽空了一般瘫倒在地,因为让强又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强儿,强儿”“让强哥,让强哥”
让强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随即就听到崆叔、玉娘和沈德华林蓦的声音,又一口浓血吐出,这时让强才觉得气息稍稍的顺畅起来,睁开眼就看到大家伙都围了过来看着自己。
“崆老爷子,这小兄弟是咋了?你老咋还带着一个病秧子呀!兄弟明器再值钱也是命金贵。”刀疤刘先出口。
“你他妈说谁了?”几乎沈德华的话音还没落,林蓦就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到了刀疤刘的脖子上,已经划出了血口子。
刀疤刘的手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足足一分多钟才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林蓦。
“放了我姐夫,你TM的活腻歪了。”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家伙估计是又怕又气,正颤抖着端着散弹枪的手,他见林蓦在他们十一只散弹枪口的中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副毫不畏惧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眼珠子红的象血一样,扣着扳机的手指头颤抖着,略微的刺激随时可能开枪。
沈德华和金连长虽然面子上故作镇定,但手低下却握紧早已上膛的枪,移动到了有利的战斗位置,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条件反射。崆叔和金叔也是心思缜密之人,事情过快的发展根本没有来得及也就来不及阻止林蓦的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一丝的“火花”就点燃这个“炸药包”。玉娘早就吓得浑身颤抖,连让强都能感觉到玉娘那冰冷的手指隔着衣服都把自己抓的生疼。但是,让强现在身体状况虽然气息尚且匀畅但是身体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远远还没有全部恢复。可是事态紧急,让强正想开口只听见刀疤刘自己打破了这场沉寂。
“大明子,放下枪,阿东、阿CD给我放下枪!这位兄弟估计是误会了,全是误会。我只是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刀疤刘已经大汗淋漓,双腿微抖,但还是用双手稍微的把林蓦的匕首掰离自己的脖子一点,朝后直直的伸长脖子,生怕伤口会再深些。
“姐夫!”大明子不明就里的扬扬枪,神经都快绷断了一样。
“我叫你们TM的给我放下枪!大明子,这位兄弟要是真的想要我的命的话,他不会等你们端起枪来。”刀疤刘是老江湖,说这句话也是一种试探,他见林蓦没有反应才彻底的放下那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脸色稍微缓了下来,面露肯定的朝众人们做了个“放下枪”的手势。
刀疤刘的手下见到自己老大表情由阴转晴的变化,大明子才和众人慢慢放下枪。
“林蓦......”让强看到危机稍缓,勉强的说了一句。林蓦没等让强说完就收起匕首一把推过刀疤刘。
“记住,他是我们的战友,我的亲人,再见你胡咧咧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你脱身。”林蓦又上前离着刀疤刘就一拳的的距离对刀疤刘缓缓的说完话,就回到让强身边。
让强点点头,会意的笑笑,说了句:我没事。
其实,金连长和沈德华包括让墙听见这句话内心一阵酸楚,这是共同经历过生死,共同目睹过生死,共同战胜过生死后的一种感情,比亲情更浓,比友情更烈,一种生长在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每一滴血液里甚至不能容忍空气的阻隔的情感,大家把它称为战友。他们任何人为了彼此不会怜惜一切、不会畏惧一切、甚至于根本就来不及想,可以没有任何割舍去抗、去拼、甚至是死。在那个世界里金连长的凶神恶煞,沈德华的毛糙好事,林蓦的沈默寡言,其他队友的凡凡种种,都只是活着的一种形式而已,其余的都是溶在一起的一滴血。
刀疤刘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自然不会罢休,但是看到奄奄一息的让强,看到现在都一动不动的沈德华和金连长,他发现他们就是一个人。但是,自己刚才的那种屈辱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就在他准备反扑的时候他看到了掉在让强身上的玉牌。
“省灵?你是省灵。”刀疤刘身上犹如过电一般,浑身一个激灵,感觉自己背上的那个印记一阵灼烧。
“崆老爷子,这位小兄弟......不对,这位就是省灵。”刀疤刘抑制住自己的那种惊慌战战兢兢的向崆叔验证。
崆叔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几分钟后,虔诚的向夜空一拜。
“唉,这一切都是命。历经无数朝代更迭,无数惨烈的牺牲,一百多年的省灵终于使得族人可以颐养天年,将那种可怕的反噬赶到了人死后才发作,于是便起誓不愿再让族人和后代无谓牺牲,不让后代子孙背负过往的纠葛,自己终生不留子嗣传承,遣散了三宗五堂七十二档口。让族人知晓以后不会再有省灵,成千上万的族人隐没在了五湖四海甚至于世界的各个角落遵从省灵的夙愿快乐无忧的过着正常的生活。但是,谁都不会知道省灵一直没有放弃解救族人的机会,只是隐居起来默默寻找机遇而已,他不愿在让多一个人承受失败了无数次的打击,只愿族人能在活着的时候过上正常的生活。二十年的一天,一个手持玉牌的省灵找到了我,我才知晓了事情,而且当时省灵找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让族人彻底解脱的方法,于是我便和你金叔还有几个老前辈带了一班人马去参加了行动。行动没有成功,而且除了我和你金叔数百人都由于一个人勾结外邦的背叛而离开了人世。那次的失败,使得省灵无比的愧疚,留下嘱托他的孩子长大后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再重蹈覆辙......”崆叔说完,走向刀疤刘。
“刀疤,强儿是刚才血祭问路的时候在镜像里出了状况,现在让大家回到自己岗位上去。”崆叔说。
刀疤刘挥手让手下散了,向让强走了过来。
“省......让强兄弟刚才的事你千万不要记在心上,好好休息。”刀疤刘说完,朝林蓦一抱拳又道:“林兄弟,好身手。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口无遮拦,抱歉了。”
林蓦点了下头便又玩起了匕首,刀疤刘左手握住右手的大拇指(意思是这件事会保密)朝崆叔一拜就回去了自己的那一边。
沈德华和林蓦把让强抬入帐篷,众人看让强没有大碍,也就出了帐篷去休息了。
让强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刚才的惊魂一幕已经累及了,事情终于缓解,心里一放松也就沉沉的睡去。
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帐篷外面一阵喧闹把让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