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经是半夜时分,我拿出之前在藏南的时候黑衣人给我的那本书,我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华厉。
太灯光昏黄,我翻开书翻了几眼,大概有那么五十多页,一些字因为浸水的缘故,有些模糊,不过字样还是大体可以辨认的。
我看了看,大体有一些字能够看清楚,还有一些根本就不认识。我很奇怪当时单文清为什么不教我认识所有的字。
我想了半天,也终于有些明白了,初遇单文清对我的疼爱,所有没有隐瞒我,就当是消遣一般教了我那么几个字,当然也可能是她也不完全认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初遇某种保护我的动机。
这些也仅仅是我的猜测。
第一页相当于绪论,意思大体说的是自古以来,能人辈出,皆在十二宗,而在滚滚历史的长河中,还有那么六个神秘的组织,一是八家族,八家族很隐秘,除了族内的继承人,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八家族真正的秘密,二是十二宗,三教九流之徒,顶尖精英皆居于此,三是国家军方的四菊,这个门派是从唐朝时日本的九菊一派演化而来,其派内人士大多还是中国的人,九菊一派精通星象堪舆之术,也精修法术,非常灵验,后来国民时期,国民政府地下组织了中原蛊派,并将九菊一派在中国的势力并入中原蛊派的旗下,改名四菊,由四位蛊派大师执管,四是密宗,密宗大体上可以说是佛教之徒,只是这个门派的人功夫并不仅限于修内,并且其法术和功夫也很了得,他们修习的是大乘佛法,还是比较正派的一个宗教兼社会组织,后来分为东西密,建国后,东密逐渐被政治干涉,成为了军方之下和中原蛊派并列的大组织,五是八家族的反动势力,也就是分列势力,这个势力也很强大,我记得在象鼻峰的时候,姜诗文告诉过我,八家族的分裂势力可能会大过八家族的独立势力,六是游马,所谓游马就是活动在中国北方内蒙到外蒙的一个相当于黑社会的组织,他们平时会贩卖一些毒品之类的,但他们也有正常的收入,那就是种植人参,靠这个他们足以维持这个组织的花销,当然他们偶尔也会接偏活,杀人放火之类的,这本线装书上说他们凶悍,血腥,暴力,精通地下活动,搬山卸岭发丘摸金之类的人才有不少,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总部在哪。也不知道这游马里边的人都来自于哪里。
我也仅仅是靠着猜测和印象看明白了第一页,后边的文字很杂乱,几乎无法猜测作者想要说什么。
忽然我想到了之前姜诗文对我说的,八家族的分裂实力也大都是活动在今天的草原以北的地区,我隐隐感觉他们和游马有些交集。
老爹已经隐退这件事好长时间了,或许问问他能有些用处,想想自己已经有半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样,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愧疚。打定主意明天回家。
我怏怏睡下之后。半夜醒来了好几次,睡得相当不踏实,不是耶律楚念出事了,就是苏小小又怎么了,要么就是向阳被砍成了肉泥。所以早在凌晨五点我就彻底的不敢入睡了。这时外边还是一片漆黑。我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向着苏小小家走去。
凌晨的张家口没什么风,但是奇冷。以我的脚程应该能在一个小时后走到苏小小的家。
走在展览馆的广场上,路灯昏黄,偶尔会有那么几辆车路过,静静地,并不打扰这个城市的睡眠。我看到遥远处的蓝鲸大厦,心里一阵恍惚。曾近在这个城市,我和文玲走过了几多难忘的岁月,那时我年少,她花季懵懂,不知不觉,岁月的滚轮压碎了所有年轻的梦,她早已嫁为人妻,而我也心有所属。只是想起曾经的海誓山盟,心里还会一阵慌悸。
这时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我赶紧找了一个公用座椅坐了下来。自从广西回来后我渐渐地感觉到了身体越来越差,可能是不适应外界的环境,也可能是我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
我点起了一根烟抽吧了两口,咳嗽缓了一些,我继续向着苏小小家走去。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思绪很乱。
当我赶到苏小小家门口的时候也只是六点多,我蹲在她家的门口楼梯上坐了很久,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着,楼梯下扔了一堆烟头。
直到楼梯中有了,太阳微曦的光亮从上方的窗户打了进来,照在我的脸上。
这时苏小小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我看见苏小小扎起了头发,脚下穿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同时一阵清淡的香水味传进了我的鼻子中,一阵清香。苏小小一眼看见了楼梯上一身疲惫的我,大叫了一声,然后疾步走上来将我扶起,“你怎么在这?”
我拍了下她的头,笑着说道,“怎么不能是我,半夜睡不着,过来找你,又怕吵醒你,就等着了,酒醒了?”
苏小小立刻将门打开将我拉了进去,“醒了,你刚刚吓我一跳,你直接敲门进来呗,外边多冷啊。”
我又咳嗽了几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苏小小笑着问道,“小小,我们回家吧,去看看我爸妈。”
苏小小将上衣脱下挂在墙上不悲不喜地说道,“行啊,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吃饭了吗?”
我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苏小小的身边,正要试着拉她的手时,被她一把打开,“别动手动脚的。”
我立刻说道,“能不能一起过日子,拉个手都不行,在墓室的时候没少拉,这时候装清纯啦。”
苏小小已经被我气笑了,用手指头指着我说道,“行,你有种,给。”
我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睛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小小,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了。”
苏小小瞪了我一眼,“****。”
“嗨,你这姑娘咋这么说话,首先,”我放开她的手,“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不喜欢我你可以说上来骂我一****,我是你儿子呀随便你欺负。”
苏小小忽然瞪着我,向前走了两步,我赶紧向后退去,“干啥,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苏小小一把将我拉过去,“我跟你说啊单淳,要是你敢对我之外其他的女性有非分之想,小心你的胳膊。”说着苏小小一把将我扔到了床上。
“歇了吧你。”我刚刚喊完苏小小又走上来。
指着我说道,“别以为看不出来,以后你要再敢对耶律楚念暧昧,你自己去想。”
我撇了下嘴,然后向她走过去,“不了,不会再这样了。”
苏小小看着我问道,“不是要我和你回家吗?走吧。”
我想了想,“哦,对了,将那张卡给我,我取点钱,咱们回家。”
苏小小没有说话径直走回里屋,不多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我的那张农行卡交到我的手上,“出去把密码改成我的生日,否则我记不住,以后,财政大权在我手里。”
我先是愣了一下。苏小小推了我一把,“是不是不愿意。”
我立刻躲开回道,“没没没有,愿意,愿意,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没想到,这张卡本来就已经给你了。”
我下去到最近的支行去了些钱,路上闷闷不乐,毕竟这张卡的密码一直是文玲的生日,昨天我没偻住说成了苏倾念的生日。想想这个密码已经用了六七年。也该是改的时候了。
我和苏小小是在中午踏上了回家的旅程的,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之前和苏倾念的时候,苏倾念也是经常到我家玩,那时我们很小就认识的,我一直叫苏老爹叫二伯。
苏小小是我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带回去的女孩子。
我想爹妈一定会很高兴的,苏小小很漂亮,也基本懂事,我爸爸说见过她,印象也挺好这不仅仅是双方的婚约,我觉得我也确实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可能是在那次文玲的婚礼上,她以女朋友的身份给我长了不少光。去十万大山的时候,有那么几个时刻,我还真的挺想她的。我忽然觉得文玲之后,那种恋爱的感觉又燃烧了起来。
路上,苏小小偶尔会靠在我的肩上说坝上的风景多么多么沧桑,又说我能在这种地方上得了大学,也是不容易。我也不 多说话。这是自从苏小小的哥哥和父亲遇难之后第一次这么开朗,或许她是想通了,生死不可易变,也可能是她在我的身上再次找到了家的感觉,总之,她能开心,我也轻松不少。
见我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苏小小也看累了风景,干脆眯上眼睛睡着了。我将衣服给她盖上。偷偷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或许她本应该是个很幸福的女孩子的,她是苏三洋的女儿,苏老爹我知道,这家伙几乎垄断了整个张家口的古董行,家里很有钱。她本应该过无忧虑的生活的。
我想以后不能再让她下地,不再让她受一丝的累。
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老爹看到我之后先是惊了一下,之后看到我身后的苏小小满脸的惊喜。
我揽着苏小小的腰对老爹说道,“小小,我对象。”
苏小小也笑着对老爹说道,“叔。”
我爹笑着将东西拿进屋,嘴里不断地说道,“好好,好姑娘,比小时候更好看了。”
苏小小也是一直笑着走进了屋里。
老爹说我妈去了乡里,听说我要回来买点东西,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得出来苏小小还是比较自然的,我妈回来之后看见我热泪盈眶的。拉着我的手满脸的欣喜,当她知道苏小小是我的未婚妻之后更是开心地合不拢嘴,拉着苏小小的手不停地夸赞我多么的听话,多么乖之类的。我听得有些脸红便出去后老爹做饭去了。
一家子吃过饭之后,正是傍晚,我和苏小小出门去门口的小山包山溜达了一圈。这曾经是我高中时的梦想,有一天我能拉着一个美丽姑娘的手,和她一起看着乡村的日升日落。
看得出来,苏小小不虚情假意,也不是应付,或许我们之间真的有些爱情在搅动。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好奇地问我这里是什么,那里有什么,我一一讲解哪个是杏子林,那里有我家的祖坟,哪个又是蘑菇林,我告诉她小时候家里穷,就采蘑菇卖钱,一斤三毛五毛的,羊群几点回去,放牛的几点回去。苏小小听得很人真。
晚上回去之后,苏小小很开心,这时我才发现,她穿着靴子,还是带着跟的,原来她就这样和我一直在山上走了几个小时。
我一拍她的肩膀,“姐们,辛苦了,今晚为夫给你洗脚。”
苏小小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哀家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