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不见了!我的手机不见了!”刚睡下去的叶眉绢突然叫了起来,“我刚买的手机呀!我妈让我每次培训结束后,都给她打个电话呢。”叶眉绢急得哭了,一来心疼她的新手机,二来怕妈妈担心她。
叶眉绢一叫,除了李仪欣还在睡,其他人都醒了。大家纷纷翻找自己放在寝室里的手机,还好其他人的手机都还在。
“你的手机号码是?”胡丽问叶眉绢。叶眉绢是北京体育大学的学生,胡丽在心底里把她当作自己的人。因为在这个寝室里,胡丽、叶眉绢、李仪欣和江鸿影都是外校的学生,白晶晶、叶梦秋她们都是昌平职业学校的学生。胡丽怕白晶晶她们借着地利人和的优势在培训时欺负自己,就暗暗团结其他的三位外校女生。
叶眉绢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胡丽。胡丽用自己的手机一打,说是关机了。“一定是被偷了。”胡丽说,“你先用我的手机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胡丽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叶眉绢。
“不会被偷的。我们学校很少有人丢东西的。你仔细想想看,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了?”白晶晶说。
“是啊!我们学校的保卫工作做得很好的,你的手机应该不会被偷的。”叶梦秋叶这样说。
叶眉绢想了一会儿说,“我明明记得手机和钱包一起放在枕头下面的,钱包还在,手机却不见了。”
“如果被偷的话,小偷怎么不连你的钱包一起拿走呢?”叶梦秋表示怀疑。
“我的钱包里只有几个零钱,小偷怎么看得上?”
胡丽的目光在四个昌平职业学校的女生脸上扫了一边后,落在白晶晶身上。“白晶晶,你的手机呢?”“我没有手机。”白晶晶说。“你没有手机,而叶眉绢的手机正好不见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人。大家进来的时候,又都看见搜搜找找。这……”胡丽说到这里就打住了。
“胡丽,不许你这样瞎联想。”叶梦秋看不过去了。
“俗话说家贼难防啊!”胡丽还是不肯嘴软。
白晶晶见胡丽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叶生气了,她说:“胡丽,你别狗咬吕洞宾。我刚才这么快跑上来,还不是为了给大家放点洗澡水吗?”
“放洗澡水的时候,同样可以做其他事情呀。”胡丽把头一昂,不理白晶晶的解释。白晶晶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丽,你欺人太甚。事情还没稿清楚,你就这样乱怀疑人。”同为昌平职业学校的学生张栖桐和方碧远也看不过去了。
“你们想仗势欺人吗?没门,我胡丽不怕。眉绢你说对吧?”胡丽知道叶眉绢是体校的学生,在这个寝室里力气肯定是她最大的。
“也许是我的手机真的放在别的地方了,大家都睡吧。明天,我再仔细找找,白晶晶你也别往心里去,胡丽她也是为我着急。”叶眉绢向白晶晶道了歉,又对胡丽耳语了几句,准备睡觉。
“不行。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谁都别想睡。手机一定还在寝室里面,大家都把自己的东西抖出来看看不就全明白了。”张栖桐和方碧远不答应,胡丽伤害了白晶晶也等于伤害了她们。
“抖就抖,谁怕谁呀。”胡丽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皮箱盖子。
“你们还有一个没有起来呢。”方碧远说。叶眉绢知道她说的是李仪欣。李仪欣睡得真香,叶眉绢真的不忍心把她叫醒,再说她是最后一个回到寝室的。“大家都睡吧,别耽误了明天的训练,手机丢了可以再买一个的。”叶眉绢知道再折腾下去,手机也找不回来,大家也别想睡。叶眉绢躺下去,不再说话了。
见叶眉绢睡了,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吵了。丢失手机的事,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大家的心头。每个人都在想是谁拿走了叶眉绢的手机呢?可是疲惫很快把姑娘们带入了梦乡。
当奥运礼仪志愿者们都在疲倦中进入梦乡的时候,昌平职业学校奥运礼仪志愿者培训领导小组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通过一天的摸底训练后,他们要在今天晚上定下培训计划。会议是由副校长主持的,他把培训计划发到每一位老师手中。大家都认真地看着计划,有人还掏出钢笔在计划上圈圈画画。熄灯后的校园一片寂静,办公室墙上的钟在沙沙地走着,时针已经过了11点。
“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我们的培训计划哪些地方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副校长略带笑意的目光从左边一排的教师脸掠过,又转到了右边的一排。每个老师都感觉到责任重大。
“我们这次的培训计划是参考空姐的培训计划做的,但增加了许多的内容,要求也比空姐培训计划更高更严,我担心这些姑娘们能不能坚持下去。”慕容老师说,“在今天的摸底训练中,就有好几个学生挺不住了。”
“你是说我们的培训计划要稍微放宽一些?”副校长问。
“我觉得这个培训计划不能再放宽了。虽然我们学校空姐班的学生有了一点基础,但是从其他专业和其他学校选上来的学生是没有基础的。即使我们学校空姐班的学生,她们离奥运礼仪志愿者的要求也是有距离的,更何况那些从来没接受过训练的学生。要想让她们有个脱胎换骨的变化,必须加大训练量。要知道到了她们这个年龄,有些习惯性的动作和姿态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掉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形体教练冷月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赞成她的意见,要把一个动作或姿势练到完美无缺,往往需要一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如果一宽松,练不好不说,练好的动作和姿势也很难内化,稳定下来。”舞蹈老师黄豆豆说。
“我不是不希望从严训练,我只是担心这些学生。她们大多是独生子女,平时宠坏了,我怕有些人过不了适应期。我们每年的空姐班开始培训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被唰下来吗?”慕容老师还是表示了自己的担忧,“而这些入选的女生,哪一个不希望自己能在明年的奥运会上露面?”
“宋纲,你说说看。”副校长点了宋纲的名。
宋纲是这次奥运礼仪小姐培训班的总辅导员,对当前学生的思想动态和心理动态都有充分的研究。每一年空姐班刚开始培训的时候,学生都会多多少少闹点情绪,都是他帮助解决的。宋纲说:“这次培训对我们对学生压力都很大。特别是对学生来说,压力更大,我们在12月份还有一次奥运颁奖礼仪志愿者的选拔,这次选拔对她们来说绝对不亚于高考。也就是说,从走进我们昌平职业学校开始,她们的心弦就绷得紧紧的。”宋纲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下去,“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因为这次培训不同于其他培训,她们都是怀着一颗为奥运为祖国添光彩的心而来的。我们只要把这颗心牢牢地抓住,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的?”
“说的好。”大家都把掌声送给了宋纲。
“让我一个糟老头给这么多的校花们上课,合适吗?”有个沙哑的声音说。说话的是郭老头,历史课老师,因为他对奥运会极度痴迷,对奥运的历史掌故如数家珍,所以学校特意请他当奥运知识讲师,负责给这些志愿者上课。
“我都觉得你可以上中央电视台当奥运讲解员了。”副校长说。
“小姑娘们看到我这个糟老头上课,不跑了才怪。”郭老头笑笑说。
“古怪精灵的黄蓉还喜欢老顽童周伯通呢。”宋纲说。
大家都笑了。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大家各抒己见,一条条修改意见汇总到了副校长手中,副校长又组织大家讨论了一遍,修改定稿。大家从办公室里出来时,时针已经走过了12点。校园里的闷热已经散尽,凉爽的微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