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静得不像话,无心正在房间里看着玉箫出神,这时,洛儿带着菊妈进了来。
“小姐?”洛儿喊着无心。
“哦,菊妈,有什么事情?”无心反应过来,问菊妈。
“二小姐,老爷和夫人找你。”菊妈笑着回答。
无心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明天就是自己的及笄之礼,那天晚上她偷听到的爹娘要将她送走的事情又堵在了胸口。
“菊妈,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无心回答道。
菊妈听了后便退出了房门。
“洛儿,你说明天会怎样?”无心攥紧了玉箫。
“小姐,明天可是好日子啊,小姐明天可是万众瞩目的。”洛儿神采奕奕的答道。
“好了,我去爹娘那儿了,你不用跟过来了,早点睡吧。”无心起身,将玉箫挂在了腰间,出房。
今晚的月亮真圆,风轻轻吹拂着无心的脸庞,无心抬头看了一下清朗的夜空,便敲了敲房门进去了。
“心儿,你来了。”夫人素琴见了无心立刻拉了无心到身边。
“心儿,明日就是你的及笄之礼,你准备好了吗?”封正宇问着无心。
“多谢爹娘操心为无心办这一场盛大的礼宴,无心指望日后也能够伴爹娘左右,如此便可。”
听到无心这句话,封正宇和素琴都沉默了,素琴的眼里闪着泪光,封正宇暗自喝茶。两人都想到明天就是及笄之礼,想起十几年前无心刚出世时仙尊告诫的话。无心本就察觉到了什么,现在见到爹娘如此,更是怀疑。
“爹娘,你们是不是要将我送走?”无心直截了当的问。
封正宇素琴被吓了一跳,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心接着问道:“我,我究竟是谁,到底怎么了?”话虽出口,竟是如此的锥心,可是无心的脸上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无心!”素琴心疼的开口。封正宇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无心,是时候和你说出真相了,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瞒了你很多年了,不能再瞒了,你也长大了。尤其明天及笄之礼后。无心,你的确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你的生身母亲是本府的一个低等丫鬟,你娘在你出生的那天就死了,是素琴把你扶养大的。至于你说为什么把你送走,也是迫于无奈。你出生当天,风铃山上的仙尊大驾光临。他看了看你,然后说你没有心,还给你取名,要我们在你及笄之礼的时候把你送上风铃山,否则会招来大祸。你出生后,我因事外出······”封正宇刚准备接着说下去,素琴便接过话头。
“你爹因事外出,我在家里照顾你。你刚出生几天,却一直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我怀疑你生病了,检查的时候突然发现你胸口上血流不止,请了大夫却治不好,就在这时风铃山的仙尊派他的大徒弟给我们送来了红石,你戴上了之后变好转了,仙尊说你不能离身,但是及笄之礼后务必要将你送去。心儿?心儿?心儿?”素琴说完后,望着无心,担心的喊道。
“娘,我知道了。怪不得长姐一直嫌弃我,怪不得我觉得自己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怪不得我离开了红石头就不行,娘!”无心说着,便走上前搂着素琴。
封正宇对无心说:“心儿,我知道你很难受,这些事迟早要告诉你,现在全部都和你说了,你不会怨爹娘吧?”
无心抬起头望着封正宇,又望了望素琴,平复了一下,平静的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只说:“爹娘,多谢养育之恩,无心不怨爹娘,若无心留下会招来大祸,无心便答应爹娘离开去风铃山,不过爹娘要答应心儿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心儿······”封正宇素琴含着泪到说不出话来。
“爹娘,我什么时候离开?”无心看着封正宇。
“什么都准备好了,等你的礼成之后,晚上便出发。”素琴低声说道。
“知道了,那我得好好地再陪陪你们。否则以后再也看不见了。”无心平静的脸上划过泪水。
素琴心疼的将眼泪拭去,说:“心儿,赶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行礼,礼成之后又得上路,很辛苦,听话。”
无心没有说话,起身离开,踏出房门的一刻,她回头望向身后养育她的人,仿佛怎么也望不够,仿佛要将那二人的身影映入心里,仿佛这一别便是永生。终不过一回头,淹没在宁静的夜色中。房中素琴伏在封正宇的肩头痛苦,他们也不知道,从当日决定抚养无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
无心独自一人在长廊上走着,晌久,她停了下来,望着皎洁的月亮。这时,迎面走来封雪,封雪走过她的身边,斜着眼睛,撇着嘴说:“哼,别以为今天你没有告我的状我就得感激你,我和你说,我们两没完。”无心没有吭声,她静静地盯着封雪的脸庞,不自觉得升起一番惆怅,她松了一口气,不搭理封雪。
封雪见她这样,仿佛自己是自讨无趣,甩袖走人,这时无心突然来了一句若有若无的话:“照顾好爹娘。算我求你。”那声音好像是从那冷冷的月亮上飘来的,飘落在封雪的耳边,封雪冷不丁的听见,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无心,无心一身白衣,仿佛要消融在这月色中,脸上不知是悲是喜,封雪只觉得这个自己从不待见的妹妹好像与以往都不同。
“你这又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够从我眼前消失。”封雪没有松口,毕竟恨了那么久。
“会的,长姐。”无心突然看着封雪,目光深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现在分别,到与以往不同,只是不舍,不舍这一切,是好是坏。
“莫名其妙!”封雪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回去了,半途中,她有停住,却没有转身,也没有说什么,仿佛被什么停滞住了脚步,又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完要质问她身后这个奇怪的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走了。
身后的无心目送着她的离开。她除了这一切也没余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想着,她不自觉得拿出玉箫,死死的盯着。他?
封府外,两股势力集聚。现身后,才发现是鬼宗和魔尊。
“几百年了,还是见面了。”魔尊笑着说道。
“你这么多年真不容易,把当年那个奄奄一息的魔教发展到现在,竟然又有了统领众派的妄想。”鬼宗了笑了笑。
“哼,你不也是,暗中打听那宝物的下落,现如今到害怕的自己亲自来取。”
“哈哈哈哈,谁不知道,那宝物法力无边,昔日??????”
“好了!昔日,昔日,你真的希望几百年前的事情在重演一遍?”魔尊咬着牙齿。
“哼,你难道没有私心,你不过是心疼你那宝贝儿子罢了,也是,你那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费劲千辛万苦帮他拿回了那颗心,你自然是不希望重蹈覆辙了。”
“哈哈哈哈,无论我是出于私心或是为我儿子,我都不会把那东西给你的。”魔尊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
“明日,我们便知分晓。哦,对了,别忘了你儿子那边也有我想要的东西。”鬼宗说完,便大笑而去。
魔尊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他必须得到另一颗心。
另一边,半空中,赵拓看见了封府,正欲下去,这时一道寒光从侧边劈了过来。赵拓打了个踉跄。
“谁?”赵拓吼着。
这时前方腾空立着一个白衣男子,双手后背着,冷冷的看着赵拓。赵拓很是奇怪,停住质问:“你是谁,干阻挠我的去路。”
上官暝没有说话,立刻出招。赵拓被这如此迅速的招式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快。几个回合下来,赵拓倒有些招架不住,相持说道:“你到底是谁?”
上官暝压着嗓音,说道:“明日,你最好不要踏入封府一步。”又是一招,正好击中赵拓,赵拓还没有从上官暝的话中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击中,摔落在地,口吐鲜血。这时上官暝却已不见了身影。
赵拓忍着痛立起身子,来到封府边,虽然受伤,倒也是轻轻松松越过高墙,正巧看见远处长廊上一白衣女子转身回房,转头的一刹那,赵拓看见那绝世的面庞,是无心。她确实是封府的人。近旁走过的丫鬟见了无心称作二小姐,原来就是他。那那块石头?赵拓跟上去,无心入房,关上了门,一回头,发现一个绿衣男子伏在桌子上,甚是眼熟。无心静静地走近查看。只见那绿衣男子说道:“才几天,就忘了。”
无心释然,坐下,说:“赵拓?”
赵拓抬起头,笑着:“还记得?”
无心说:“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一回头,看见赵拓的脸上带着伤,嘴角还有血渍,心生警觉:“怎么了?”
“无碍,被人伤了。”赵拓一脸认真地望着无心,“你???????”正巧,赵拓看见无心身上的红石,没有说话,看了许久,叹了口气,又对无心笑道:“明日就是你的及笄之礼,恭喜。”
“不用。”无心毫无表情的回答。
赵拓轻笑着,慢慢的起身,捂着胸口,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无心见他还没有关门,风吹进来有些冷,便起身去关门,发现赵拓不见人影。
客栈
“爹,你怎么来了。”赵玉惊喜的说。
“爹不放心你们,亲自过来了。”鬼宗被这个女儿缠的十分无奈,宠爱的摸着她的头。
“爹,你是不放心你说的那个宝贝吧。”赵玉一语点破。
“咳咳咳,魔尊的人也来了,爹是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爹可不希望我的宝贝女儿受伤。”
魔尊笑着,望了望四周,问道:“奇怪,这么长时间,拓儿呢?”
“不知道,今天他很不正常,也不知道怎么了,明天就要动手了,结果还这样,爹,我就说嘛,哥还不如我呢!”赵玉调皮的说道。
“谁说我不如你了。”赵拓从门外走进来,他虚弱的笑着望着鬼宗。
鬼宗见到他受伤,站起身来:“这是怎么回事?”
“爹,待会儿和你说,我现在好难受。”赵拓捂着伤口的手加深了力道。
“你快过来,爹给你疗伤。”
“多谢,爹。”赵玉禁了声,立刻去搀扶这赵拓坐下,鬼宗也坐了下来,给赵拓运气。
赵拓的脸色好转,伤口也无大碍了,鬼宗停了下来,深呼一口气:“你这是被那东西的灵气所伤。”
“什么东西?”赵玉不解。
“说吧,到底怎么了?”鬼宗问着一旁沉默的赵拓。
赵拓把遇见上官暝的经过与他说了。
“白衣男子?”赵玉悄悄地说道,她想到了白天看见的那个人。
“那个是魔尊的儿子,上官暝。他也来了,也好,哼!”鬼宗的眼睛里满是暴戾。
“原来,他叫上官暝,魔尊的儿子。”赵玉怔怔的说。
“上官暝?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赵拓自言自语。
魔尊笑着站起身,对发愣的二人说:“休息好,明天咱们还要会会魔教的人。”说完便走了。
“哥,我回去了。”赵玉笑着离开,明天他会不会也在?
赵拓独自一个人回想着晚上的事情,还好他没有向鬼宗全盘托出,没有告诉他上官暝对他说的话,也没有告诉鬼宗自己独自去了封府见了无心。赵拓躺在床上,心事重重,这一夜漫长的令人害怕。
第二天还是到了,无心一大早就被吵醒,然后就被洛儿拉起来梳洗打扮,洛儿笑着对无心说:“小姐,你这么漂亮,今天之后也就到了婚嫁的年龄,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可以娶到小姐,莫不是上官公子?”洛儿一边帮无心打扮一边笑着。
“洛儿,别胡说。”无心想到上官暝不觉得脸红了。“洛儿,帮我把这朵花插到头发里。”无心看到这朵上官暝上次别在她头发上的花朵,笑着。
今日来的大多数都是德高望重的女辈,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无心被领到了大堂,此时爹娘正向东坐着,大哥封天均正在迎接宾客,忙的目不暇接。众长辈,宾客到了正堂,封正宇和素琴与宾客相对作揖后坐下。
这时,封正宇起身,致辞
赞者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这时无心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席上。赞者为其梳头。正宾洗手做准备。起身,正宾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
正宾走到无心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无心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无心起身,摸了摸头上的花朵,正宾还算比较好,没有将她的花直接扔掉,而是绾了个发髻插在了旁边。
无心着襦裙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封正宇和素琴,行正规拜礼。感念养育之恩,无心低眉慢慢的行着礼,她抬头望向正座,封正宇和素琴含着泪笑着点头,并连忙示意她赶紧起来,无心没有起来,又再一次行了个大礼,久久的将头低下,她不得不承认,她害怕分离,就是害怕。
这时府内一片热闹,府外早已经危机四伏。
鬼宗的人早早的埋伏在外面,只等时机,连人带着东西一起带走。鬼宗在一旁静静地候着,他知道他的那位老朋友已经到了,他绝对不能失手。赵玉这时四处窥探:“奇怪,不是说魔教的人会来嘛,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他到底会不会来?”
妹妹在自言自语,而一旁的哥哥早已将拳头攥得紧紧,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出,他安静地盯着府内的动静,他不想父亲在礼未成的时候,就下令进府,他在等着。
魔尊在很远的地方观察着鬼宗的人,只等鬼宗一有动向就动手,此时,他很担心他的儿子上官暝,他的儿子似乎已经和那个女孩有了关系,不免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所以,此行他必须成功。
“少主呢?”魔尊问手下的人孤狼,魔尊身后沉默寡言的身影回答:“从昨天晚上就没有见到少主。”
“他人呢,让你们看着,结果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魔尊大怒。
“是属下的错,请魔尊处罚。”
“好了,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你去找他,找到就盯着,切记不要让他卷到今天的事情中来,快去。”魔尊闭着眼睛。
“是。”说完后,独狼便不见了身影。
赵拓此时更加紧张,府内即将礼成,父亲到现在还没有表明意思。至少应该等到礼成。对了,昨天晚上那个人今天应该也来了吧,魔尊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赵拓想到这里就多了一份心安。
“好了,给我进去吧。连人带东西给我带回来,其他人一个不留。”鬼宗终于还是下令了。
“是。”鬼徒们答道,便立刻冲了进去。赵玉看了看四周,恋恋不舍得跟上大部队。
“拓儿,怎么还不进去!”听见了鬼宗的呵斥,赵拓才反应过来,拿着剑冲了进去,鬼宗继而也跟着进去。另一边魔尊见到了鬼宗的动静,立刻下令进府。
府内
无心与父母并列,全体起立。封正宇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小女封无心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这时,只听一声惨叫,参加仪式的一个宾客倒在地上,随即一大堆身着黑色衣服的人带着刀闯了进来,场面顿时乱了,来着见到一个杀了一个。封正宇素琴吓得拉着无心四处躲着。这时二夫人大叫:“均儿,快躲开。”却已迟了,封天均被来者一刀砍倒在地。封雪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可是恐惧立刻涌在心头,她抱着二夫人,这时一鬼宗的人正准备一刀砍向封雪,二夫人突然站到了封雪面前,替她挨了一刀,鲜血四溅,滴滴灼人,封雪疯了,尖叫着。她跑着,躲着,看到了无心,不顾周围一帮杀手,冲了过去,口中疯言着:“封无心,你就是个祸害,你个害人精。”双手准备掐过去,却被一人拦住。倚在封正宇和素琴怀中目睹着全府被杀戮的情景,无心眼中充满着泪水与恐惧,这种血流成河的场景好像曾经见过。突然有一个人将她从封正宇的怀中来了出来。
“放开我的心儿。”封正宇立刻准备以死相博,素琴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请别担心,我是来救无心的。”只见这人一身雪白的衣服上粘着几点鲜血,正是上官暝。
“上官暝。”无心一直盯着上官暝没有说话,突然抱住了他,哭着说。
封正宇素琴见如此,便果断选择相信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年,别无他法。
“赶快带着无心走吧,送她去风铃山,拜托了。”封正宇说。
“爹娘!”无心哭着摇着头。
“无心,听话,娘昨天晚上就告诉过你了,你不能呆在这里,去风铃山找仙尊。”这时,又一波人涌了上来,封正宇素琴立刻出去引开那帮人,无心眼睁睁的看着双亲就这么惨死刀下,怎么也不肯走。上官暝拉着无心。
“心儿,心儿。”上官暝喊着,他第一次这么害怕,现在也只是鬼宗的人,若是魔尊到了,他想带无心走都不行了。
这时,鬼宗现身,随后一席绿衣刺入无心的眼里。
“赵拓!”无心嘶吼着。
这时赵拓,赵玉,还有鬼宗都看见了无心,鬼宗看见那块红石,便立刻对属下的人说:“快点,人和东西在那儿。”一群人应声而上。上官暝无法,一掌打晕了无心,正准备离开,就又看见一拨人冲了进来。
“不好,是父亲的人。”上官暝立刻带着无心从墙上翻走了。
“给我追!”鬼宗刚下达命令,就看见魔尊也到了。
“你来迟了,都已经走了。”说着便一个招式打向魔尊。魔尊回击着,对属下的人使眼色,暗示他们赶紧追。
“那也好过于在你手上。”魔尊回击着,两人不相上下。
鬼宗也让赵拓和赵玉去追。
“遵命,爹!”赵玉兴高采烈的回答道,她刚刚看见他了。赵拓犹犹豫豫,他看见无心刚刚的眼神,疼不欲生,自己已然成了她最恨的人了。
府内一片狼藉,所有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只剩下鬼魔两人在那打打杀杀。两人散发的气场震得瓦碎墙裂,倒真应了无心出生时产婆的话了,昔日兴盛的封府,一瞬间家破人亡,不,还有无心,可是她呢现在又要奔赴风铃山,日后的日子,她不敢想象。
只留那二人打打杀杀。封府外是家家户户躲在家中的唏嘘声,大街上能逃的人都逃了。四下一片寂静。封府的后面,从封家逃出来的无心被上官暝死死的抱住。无心在睡梦中一直哭着,上官暝看着怀中这个越来越憔悴的人,不由的心疼了起来。
他停了下来,落到了地上,在那个他们相遇的湖边。上官暝为无心运气,,无心虚弱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她仿佛看见了爹娘惨死的画面,看见封府上上下下死在倒下的画面,她突然大吼着哭了出来,恍惚间,她又看见封雪两眼发红的对她说:“都是你?????”无心彻底崩溃了,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上官暝的怀里。
哭着喊着:“都是我,都是我!”上官暝黯淡了目光,下巴抵着无心的头,不由得怅然若失,却又异常坚定:“别怕,有我,有我在。”无心又看见那绿色的身影,那躲闪的眼神令她憎恶,无心咬着牙齿,流着泪。
怀中的人滚烫的体温灼烧着他,仿佛他也随她一起掉落深渊,粉身碎骨。总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辞。风轻轻起,吹动着两人的发丝,无心哭着,仪式上长辈帮她绾的发髻稍稍的凌乱了,那朵花,是他为她带上的,到有些衰败悲痛之感。上官暝透过发丝看见那哭得通红的脸,又一次加深了抱她的力度。他轻轻地摸着无心的头,双手轻轻地滑到发丝。无心睡着了,她太累了,现在的她仿佛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深渊,万劫不复。
“谁?!”上官暝怒吼着。
“少主!”孤狼从不远处走来。
“少主??????”孤狼犹犹豫豫地说。
“孤狼,是魔尊要你盯着我的?”上官暝望着湖面,抱着怀中人。
孤狼望着他们,目光闪烁,一直冷血杀人不留情的孤狼倒温柔伤感起来了。
“是的。”孤狼紧紧的望着二人,深深地,不可思议的望着。
“孤狼,你今天最好别拦着我们。”上官暝冷冷的说着,寒冷散发出来令孤狼为之一震,孤狼紧紧的皱眉,久而舒展开来,无奈。
远处惊起一群鸟,随后两拨人马从不同处快要追来。
上官暝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脸平静的如那一湖死水,越是这样,孤狼觉得越是害怕,因为越是平静的上官暝就越无情冷酷,一直以来就是。孤狼痛心的看着两人,立刻说:“不是,我是来帮助你们逃离的,你们最好赶快走吧,魔尊的人我自有办法,至于鬼宗那边我也能顶一会儿,你们赶紧走吧,有多远就走多远,别回来了。”
上官暝望着孤狼:“多谢。”两派的人已到。
赵玉大喊:“上官暝,放开那个女人,快走开啊!”上官暝凌厉的看了赵玉一眼。
赵玉立刻带着剑冲了上去,一旁看着上官暝无心的赵拓立刻反应过来倒与妹妹打起来了。
“哥,你做什么,那个女人带着宝贝就在上官暝怀里,大好时机。”赵玉气恼的说着。
赵拓皱着眉头看着妹妹,没有半分让步。
“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爹饶不了你的!”
“我清楚我自己做什么。”
上官暝哪会理会这些事,他眼望着魔教的也来了,便对一旁摆好阵势的孤狼说:“对不住了。”一掌打上去,孤狼倒也明白,立刻会意扑向魔教一众人,魔教众徒以为那女人被少主抓住,便冲上去,结果却被重重一击,孤狼在倒散的魔教众徒中直起身,这小子下手还真狠。
鬼宗那一片自是好不到哪儿去的,看见两个少主打了起来慌了神,不知其中谁说了一句:“大家不要忘了,鬼宗让我们追到那个女人和宝物,大家快上。”说完所有鬼宗的人一拥而上。
另一边孤狼混淆视听,对手下的人说:“别让鬼宗的人抢到宝物。”说完带着魔教的人冲上去与鬼宗的人厮杀,就这样场面一片混乱。孤狼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这一走,就别回来了。
“你快住手,哥!”赵玉看见眼下一片混乱,便对赵拓说。
“撤!”赵拓停下,巴不得立刻就喊出这句话。
这时,鬼魔二者倒也赶来,一路赶,一路打,见到此场景。
“哈哈哈,鬼宗,你还是没有得到。”魔尊收势,退到魔教人群中。
鬼宗回头看了一眼鬼宗的众人,怒气冲天。
“哼!我一定会得到的,就算得不到,我也会毁掉,就和几百年前一样。哈哈哈哈。”鬼宗拂袖而去。
“爹!”赵拓低声的喊了一声。
鬼宗没有理会,哼了一声便走了。见到鬼宗的人都走了之后。魔尊示意撤退。
“对了,少主呢?”魔尊问孤狼。
“我找到少主的时候,少主就已经带着封无心走了,还打伤了我和本教众人。”孤狼捂着伤口。手下的人也附和道。
“唉!”魔尊听了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