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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忆之黑色

皇宫花园,果然精致非凡。奇花异草加上和煦阳光以及拂面微风,让人流连忘返。

“奇卡说吧,此行有何目的。”

我向科耐陈述了晴雪城及周边发生的事情,并希望他能够出兵支援。

望风亭内人空唱,九霄云外鹰自翔。

“啊,奇卡,不如你先听听我的故事吧。”科耐对我笑道:“在那之后,我会帮你解决一切。”

“其实在你走之后,事情也远没有结束。叛党的首脑虽然都已伏法,但是其余孽却成了无穷的隐患,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崩坏的,一想起来就觉得悲伤啊。”

科耐倚靠在栏杆上,表情十分迷离。

“开始的一段时间里,皇都很安定,然而过了不久。便开始出现城内魔导师接连病故的事情,说是病故,事实当然不是那样,他们都是死于咒术。”

“人们对于无法破解的难题会心生恐惧,这种心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国王重新下令追杀余党,就算有一丝干系也不放过。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西蒙找到了我...嗯,就是那样。”

“我知道当时的她一定特别害怕,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她找的不是我而是奇卡,而且我也看得出来,她挣扎了很久,她一直处于无限的恐惧之中。”

“之后我就娶到她了,或者说是西蒙主动要求嫁给我,这种寻求自保的做法我虽然难以接受,但我还是发誓一定会保护她。就算她并不是真的爱我,就算我只是她的保镖,就算这份感情永远是模糊一片,那都无所谓的,因为是她唯选择了我呀...”

“然而命运弄人,某天夜晚,凤凰又飞回来了...嗯,或许我早该预料到,然而那也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魔导师们都已过世,而且你也已经离开,所以皇都再次沦为火海,剩下的人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混乱中我只顾着保全自己,而无力去救其他的任何人,最终他们都灰飞烟灭了。”

“当时我在废墟中守候了大约一周,每天都只能无力地祈祷着挽回与拯救,然而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悲恸与悔恨,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我把利刃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了。我听见有人在向我说话,嗯,那声音来自夜空,是月亮在和我说话。”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月亮...啊,甜美的女声,和西蒙的声音一样悦耳...她问我愿不愿意失去庇护来改变事实,我回答说,只要能让一切复原,那么我的一切,生命,自由还有尊严就都随便拿去好了。”

“然后,我就去了一个地方。等我回来时,我发现皇都又复原了,死去的人们也都活了,不过最重要的是,西蒙还是我的妻子。”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一切只是单纯地回到过去了而已,魔导师还是在接连死去,而日渐崩坏的风气也都没改变,所以,我很快想到,凤凰还会回来的。”

“我想提醒人们做好防备,但西蒙却对我说,那样只会引起更大的骚乱,当时的皇都已经十分动荡了,根本无法再经受任何风浪。”

“无奈我只好带着西蒙出逃,没想到却在半路被当成叛党给抓住了,真是太天真太愚蠢了...那时我才知道,国王已将原风和城领主处死,原因就是凤凰是从他领土里飞出来的,他有包庇的罪名。而我作为他的旧部,又是与安布里族人打过交道的人,也被视作有着难以摆脱的嫌疑而需被处死。”

“如果仅是那样也就算了,我本就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然而法庭给我们的却是株连九族的惩罚,连身为皇族的西蒙也要受到牵连,那才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局...所以,在第二次灭亡之际,凤凰在肆意地散布火种,西蒙被无情地推上断头台,我哭喊着向月亮祈求强大的力量,以再次改变悲剧...我知道,如果我能击落凤凰,一切才会真正改变。”

科耐说道这里停下来默默地看着我,细长的眼中饱含无尽的惆怅。

“我懂了。”

“奇卡,你考虑下留在这里吧,不要再去管那些纷扰的事情,静下心来呆在这里,我能保证你余生无忧。”

“请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科耐先行离开了,我趁着天色尚早去城内的市区溜达了一圈。

或许那真的是一个好提议,我应该就此开始新的生活。

又到晚上了,巨大的月轮又高悬于天,而皇都好像也变得热闹起来。

“奇卡,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西蒙突然请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背后,并幽幽地说道:“快跟我来。”

我跟着西蒙开始向地下移动,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个密室门前。

西蒙带我走进了密室,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有些震撼,一个像刺蛇一样的软体动物正浸泡在一个装有液体的透明容器里,油绿的皮肤与狰狞的触手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是,科耐的弟弟哦。”西蒙摸着容器:“科耐说过一定要治好他弟弟的,可现在早已经不闻不问,结果那个孩子就变成了这样。嗯,这就能说明那个男人不是科耐!”

“知道了。”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其实这里除了我自己,一切都是物非人亦非了。

月色分外晴圆,我找到了一个可以看清皇城外集市的地方,并在那里好好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道上人来人往,比白天还要热闹,几乎所有的男子,不管身份职业贫富贵贱,都搂着一个美女,有的还搂着几个,在街道上悠然地散步。这种场面是白天没有的,那时候的街道上只有妇女儿童和老人,而到了晚上,才能看到男人。

那些美女都是月精灵,妖娆的身姿与倾城的容貌还有迷人的气质,是个男人就无法抗拒。

我突然想起刚毅的沃德团长,他虽然有孩子却是一直单身,就算受到了女神的邀请也没有动摇。难道是因为他的妻子比月精灵还要诱惑还要美吗?

微风渐起,跳动的火光让我感到阴冷。

“怎么样奇卡,夜色美吗?”科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阴鹜的笑容使他看起来魅力十足。

“这些,都是你给他们的吗?”

“对呀,不然,他们为什么叫我黑王。”科耐背靠着栏杆轻松地说道:“我只是努力满足人们的愿望罢了。现在皇都里,男人都有美妻,女人当家做主,儿童平等受教,老人安享晚年,区域治安和谐,自然环境优美。怎么样,还行吧!”

“科耐,能给我看看你的那个么?”我说着露出了胸膛上的印记。

“哈哈哈,奇卡,真是天真可爱呢。”科耐笑着一把撕破了外衣,露出了光洁的胸肩,细腻的皮肤甚至还在反射月亮的光芒。

“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只需要静静倾听就好。”

“那块印记其实不是象征什么铁帆军魂,而是一种保护咒语。当时术神牺牲自己释放奥术拯救了多数铁帆军的战士,但那还并不足以改变我们必死的命运,于是这种咒语就出现在所有被拯救的人身上,我们的生命才得以继续。然而,那毕竟是人的力量所创造的东西,必然有终结的一天。当这种咒力耗尽时,我们还是必死无疑。除非,我们能找到新的庇护,又或者,摆脱这种被拯救者的身份。”

“看来你已经得到梦妮女神的庇护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科耐捋了一把头发又继续说道:“本来活的好好的,突然就死了,就算是已经被除名的人,也会觉得不甘心啊,唉。”

我看着科耐的背影,感到十分的苍凉。

“奇卡,在此要说声抱歉了,女神命令我杀掉你,我不能违抗她。”科耐抬头看着月亮:“尽量跑吧,趁我现在还不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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