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迅速地在古云筝快要双膝著地时,把她拉了起来。
“够了没有?”冷郁腾淡淡地扫过围观人群一眼。“先带受伤的戴小姐到医院,郁璇你陪著过去处理费用。”
傅瑜还想站出来说些什么,但是被自家儿子冷冽的目光制住。
“哥……”
“先去医院要紧。”冷郁腾打断冷郁璇,然后自行宣布宴会结束,“非常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玩的不尽兴,下次家母大寿时,还请各位务必赏脸前往亦华饭店旗下的游艇之旅,出席者所有费用我们冷家负担。”
冷郁腾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明眼人也知道该给面子,大部分的宾客既没有追问也没有议论的离开了。
“少蕊……”古云筝转头的时候,发现旁边的殷少蕊已经不见踪影了。
再怎么不情愿的傅瑜,只能跟著冷郁腾和古云筝一起到大门送客。
“不会吧……”古云筝看著不情不愿地被欧阳亦华拉著走的殷少蕊。
“云筝,等我的电话。”殷少蕊满脸愤恨地说完,不忘踹欧阳亦华一脚。
“不要太勉强,注意自己的身体。”古云筝担心地说道,“我会去看你的。”
冷郁腾在古云筝耳边冷笑了声“先担心你自己吧!”
送完最后的客人离开,冷郁腾立马拽著古云筝的手腕,把她拖进房间。
“你干什么?”一进到房间,古云筝就甩开他的手,发现手腕被他的力道握出了红红的一圈。
“你以为这样装可怜我就会同情你?”冷郁腾把古云筝带到书桌前,“把耳环拿出来。”
“你要干什么?”古云筝防备性地看著他,“那天那个竞价者是你对吧?”
“我还没有开口,你倒是先质问我。”冷郁腾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你不想拿出来就算了。”
古云筝楞在原地。
“怎么,你很喜欢被骂?”冷郁腾睁开眼,神色不明地看著他。
“不,没什么,我去换洗。”古云筝赶紧逃进浴室里。
冷郁腾在心中长叹口气,摸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心情。在看到她准备下跪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就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究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因为心底那份不想承认的怜惜?
冷郁腾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他们的婚纱照。这瞬间,古云筝的身影和眼中另外一个身影重叠。
“不对。”冷郁腾双拳瞬间紧握,表情变得狰狞,“那是什么念头,那只不过是要解决不在计画内的混乱而已。”他说服著自己,为他觉得不正常的行为找解释。
极力止住混乱不已的心思,冷郁腾把照片收进了皮夹里,那个空了许久的位置,为了要时时刻刻提醒著自己。
她坠堐前,最后那张充满惊吓的脸庞,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面。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她要惊恐地逃离开。
为了从那个伤痛走出,他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力气,也试过把她的一切,从生活中删除,还是走不出失去她的痛苦。
直到知道她离开的原因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向是被人从深水中拉出,生活重新有了目标。
冷郁腾因此决定,要像当初害死她的凶手复仇。
于是,冷郁腾找上了古云筝,并且让她爱上他。
冷郁腾要古云筝用一辈子,去弥补他们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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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爱尔森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冷宅附近徘徊,观察了好一阵子,才张扬而去,阴影中,一个身影也骑上机车在后面追著。
“那个小记者在跟著,要怎么办?”爱尔森用著蓝芽耳机通话。
电话那头的人考虑了下,“把他引过来,可以好好利用。”
夜晚的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加上被露水浸湿的地面,汽车就已经难以行驶,更何况是机车,杨梓晨好几次差点在转弯处打滑,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跟丢时,只要再转过个弯,就会发现汽车的踪影,彷佛是刻意放慢速度要让他跟上。
他也毫不犹豫地从陷阱跳下去。
大概经过二个小时车程,跑车停在山腰附近的别墅区,每栋别墅间的距离至少有十公尺以上,完整的保有户与户间的隐私。
“到了,辛苦你了。”爱尔森摇下车窗,对杨梓晨露出他惯有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车子放著就好,你从那个门进去吧!”他说完开著车进车库了。
杨梓晨警觉地在原不按兵不动。
“杨先生,主人恭候多时了,请随我进入吧!”穿著西装的管家前来迎接,“不过要请杨先生把身上所以装备暂时交给我们保管,您可以放心,我们会好好的爱护。”
对方带著三、四个人过来,杨梓晨自知跑不掉,只好认栽,把最宝贝的相机脱下来交出去。
别墅的气氛很阴森,而且是刻意塑造的,走廊的壁灯全部都是仿旧的煤油灯,虽然天花板上有大吊灯,但是并没有点亮,琉璃吊饰反射著微光,恍若鬼影地闪动著。
“不好意思,主人有些恶趣味。”管家边解释边领著杨梓晨往内走,“杨先生您应该还没用餐吧!主人请您到餐厅前聚聚。”
“可以请问这栋别墅的主人尊姓大名?”杨梓晨打量著房子角落,处处充满阴森的气息。
“您称呼他为许先生便可。”管家推开一扇大门。
突然从门内渗出的光芒让杨梓晨不适应地眯起眼睛,从刺眼光芒中,他依稀能看出坐在餐桌主位者的样子。
“妈啊!根本就是鬼啊!”杨梓晨忍不住小声地喊出声。
对方看起来就跟他的房子一样阴森,眼角底下浓浓地黑眼圈,过长的浏海遮住半个脸,尤其是过于苍白的皮肤,让他像是个没有血肉的存在。
杨梓晨缓缓地把视线下移到桌上,下一秒安心地喘大气,“还好不是人血、人肉之类的东西。”
“请坐。”对方的声音低沈而浑厚,和样貌有些不符合。
“请问你是许先生吗?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请问为何要找我?”杨梓晨站在桌边问了一连串问题。
“放轻松,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慢慢说。”他笑了笑,“客人的菜可以上了,格司,你去找爱尔森过来,顺便让他把那些资料拿过来。我是许先生,请多多指教了,杨梓晨记者。”许先生从容不迫地把事情交代完毕,便静静地开始用餐。
成功钓起杨梓晨做为记者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