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只有四个人,却闹哄哄地一片。
冷郁璇拿着手机叽叽喳喳地讲着,还夸张地摆动著手臂,明明对方就什么也看不到。
像极了傻瓜,古云筝在腹诽。她极力想要听清楚医生的交代,但是冷郁璇的声音就像一把刀,直接刺进她的耳膜,结果最后她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病房都不知道。
“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我。”
耳边低沈的声音把古云筝从思绪中拉回神。“咦?”急著转身,却一头撞上后面的冷郁璇。
“把妈弄伤还不够?你现在是想把我也撞破头。”冷郁璇跳脚向电话告状,“哥,我只是要把手机拿给大嫂,她就故意撞我。”
闻言,古云筝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闷闷地接过手机:“喂……”经过一天的折腾,她的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连质问的话都懒得问出口。
“你最好解释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我给你五分钟。”冷冽的声音毫无起伏。
冷郁腾毫不客气的质问让古云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一时间古云筝哑口无言。
“你给我乖乖的不要惹事,否则。”话说到一半,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上。
嘟嘟嘟——
忍住摔电话的冲动,忽视掉冷郁璇带著胜利地嘲弄脸孔,古云筝以买水的藉口匆匆离开。
只是想着要远离,她选择从楼梯慢慢晃,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一阵晕眩,靠着墙壁滑坐下来,用手圈住双膝,疲惫地把脸埋进腿间,从早上累积到现在的情绪忍不住崩溃。
明明就是她应该生气,但为什么先生气先质问的人是他。
完全没有关心早上的情况,劈头就是骂人,就算她真的非常不小心很该骂,但是、但是他就不能在这之后关心一下情况吗?冷漠地说完话后就切断。
惹事?什么乖乖的不要惹事?她是那种人吗?古云筝又难过又生气,同时也觉得不解。
男人女人都一样,情人时候装衿持,婚后豪放不一样,这点道理她懂,但这不代表,对方会直接用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的对待自己,至少在新婚的第一天并不会。
不是还有蜜月期吗……?
业界传闻,具云集团的总裁冷郁腾是个雷厉风行冷酷无情的天之骄子,为人冷漠做事果断,但在古云筝来看,这只是那些不了他为人的人,随意扣上的大帽子。
在她眼里,冷郁腾平时只是话跟表情少了点,但是对人非常守承诺,也非常能够理解别人,做事有条不紊,处理事情也很麻利,特别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根本就是热情过度活泼过头,当众调情、热吻……常常让她羞的想钻洞。
冷郁腾这么冷漠的说话,古云筝没不是没听过,但是她听他的特助说,那是因为对方欠了他非常多钱且三番两次的跳票,并且还每天骚扰,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那种冷漠无情的眼神,看过一次就让人印象深刻,彷佛让人置身在冰川中,自脚底板蔓延而上的寒意,就算是身为旁观者的她,都觉得自己也跟著结冻。
今天电话里的声音,让古云筝有瞬间回忆起那时结冻的气氛,好冷。
“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水呢?”跶跶跶的高跟鞋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冷郁璇一脚抬起来从古云筝的背后推下去。
古云筝差点重心不稳地从阶梯上滚下去,“你干什么?”紧抓住手楼梯扶手,才没有直接的滚下去。
“喂,你这什么态度?妈多么体贴你,又是让你先换衣服又是让我帮你弄吃的,你知道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外,我还没替外人弄过饭。”冷郁璇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把古云筝当自己人。“不想待在病房就直说,不用找个烂藉口,迟迟不回去。”
“我去买水。”懒得和她浪费口水,也避免被抓话柄,古云筝随便打发了几句便赶紧走人。
“喂你……”
傅瑜的伤病不严重,只是被古云筝压到的地方,有点骨折,所以只在医院观察一天便可以出院。
虽然只过了一天一夜,古云筝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从早到晚,不是被傅瑜使唤就是被冷郁璇找麻烦,晚上也不得安宁,打著哈欠提著行李勉强跟在冷是母女后面,她看起来比较像是佣人。
“这不是小云吗?”
古云筝回过头,一对略微熟悉的母女向他打招呼,她脑袋飞快了转了下,才从记忆中想起他们是偶尔会到家里作客的客户太太和千金。
“阿姨好。”她停下脚步礼貌性地寒暄。
“蓝夫人这么巧,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被傅瑜听见了,立刻转头热情地邀约。
“你怎么了?”对方看见她右脚包著大纱布问道。
“就我嫂子超不小心在打扫的时候,把妈给压骨折了。”冷郁璇抢著解释。
古云筝认命地招了台五人坐的迪士,自己坐上副驾驶座带路,听著后面的人肤浅又表面的炫耀式闲聊,还有冷郁璇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插上几句损她的话。
后座唯一没有加入话题的是蓝千金,古云筝透过后照镜悄悄地端详著她的表情,带著淡淡地浅笑,却十分地疏离,酒红色大卷发配上高挺的五官,白晰的皮肤让她美得像是混血儿。
没多久后,车子驶进冷家庄园里,傅瑜坚持这是小伤不坐轮椅,在管家和冷郁璇的搀扶下进屋,留在后面负责结帐和搬行李的古云筝倒像真正的佣人。
“需要帮忙吗?蓝千金突然出现在她旁边。“你好,我叫蓝诺清,承诺的诺水青清。”她主动接过她手中的包包。
“谢谢。”古云筝没有推拒,两个人在走道客厅前小聊了会儿。
“怎么这么麻烦客人?”傅瑜看到两个人都提著东西,语气中明显带著不悦。
“没关系,东西很多我先帮忙拿上楼。”蓝诺清感觉还比古云筝还熟悉。
“要不要顺便看新房?”傅瑜突然问道。
古云筝含蓄地推拒,但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还是真的炫耀自己儿子结婚的事情,她硬是半推半就被冷郁璇押著到新房。
“就是这间。”古云筝低著头,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比较清楚听到的赞美,就只有蓝诺清说的房间设计风格简洁,而冷郁璇对著蓝夫人的窃窃私语,音量不大却让她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说那个新闻不是看图说故事了?”
“您说和小模同由美国的那个新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