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万壑无情伤,遍染湘江血梨棠。”
一年后。
青璇已经整整失踪一年,这一年的上官凌管辖着这一片区域,既没有找到易雨桐也没有再见过青璇。
他很后悔那日发的脾气,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青璇的灵力还在,但自那以后,他却再也没有感受到过青璇的气息了。
一切总是在最无望的时候出现转机,虽然有时这种转机不见得是个好的事情。
转机是――楚国派兵渡过长江了。
不过领头的是个狂妄自大的将军,非但没有攻下一城一池,还把自己的性命赔在了这里,惨死于乱军之中。
楚声王首战失利,但由于剿灭屈、景二贵族已经使楚国的军事实力大大降低,楚国已经不太支持的起下一次攻打,所以汩羅这一带,可以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
…
凯旋而归,那些将士们欢呼雀跃,酒足饭饱之后,看镇南王上官凌大人依然孤单一人未娶妻室,那几个单身汉将军就不由分说的拉着上官凌去了汩羅最有名的“烟青楼”风花雪月去了。
他本不想去,何奈拗不过他们的盛情,也只能等去了之后在做打算了。
“你不是有妻室吗?为何也要来这风花雪月之地?”上官凌看着同行的一个将军,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人你可说笑了,天天这么劳经疲骨的,家里那个母老虎更难伺候,总是要来点野味尝尝鲜啊,你说是吧兄弟们?”那个将军搭住了上官凌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那不是啊…”随行众人附和着大笑了起来…
…
“哟各位军爷,您们是来…等等!哎呦!镇南王大人来啦?!哎呦,快快给镇南王大人让座!”那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看到了来人,急忙笑脸相迎了上去,极尽谄媚之色。上官凌看到那个浓眉大眼、混合着老态和妖艳的打扮,就这么伸到自己面前,心里不由得一阵反胃。
“那大人,您就看着自己挑一个吧,我们就先去风流快活了啊?”
“哈哈哈大人玩的尽兴!”
“大人明早见哈哈哈哈哈!”
…
那些将军走上了楼,各自笑闹着搂着姑娘们散了。
“那镇南王大人您看看,您想叫谁陪侍呢?”老鸨将手往墙上一点,笑嘻嘻的询问上官凌。
上官凌一言不发,起身欲走,目光扫过了那一片挂着各色“花名”的墙,刚刚踏出一步,忽然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记忆中很熟悉的字眼――梨棠。
…那一地的棠梨花。
“哎?大人您怎么要走啦?您不在这玩玩啦?”老鸨看到上官凌想走,急忙赶了上去招呼。
“没事,我想…叫这个姑娘。”上官凌手指一动,翻起了那个“梨棠”。
“梨棠啊,好的!马上就叫她过去,大人这边楼上请!”
老鸨说完,便开始低头哈腰的为上官凌引路。
而他却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将会是他人生中的另一个转折,将他的人生,再次翻转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半晌。
“恩?为何迟迟未到?”上官凌饮下一口酒,微微有了些醉意,
“权且…就当放纵自己一次吧…”他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为自己在这里去留找了一个借口。
忽然,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上官凌忽然有些慌乱。
来人低着头推门而入,发簪上别着一朵熟悉的棠梨花。
“你…坐吧。”上官凌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酌了一口酒。
“上官大人好。”她抬起了头,映入他的眼帘的,是那张依稀曾是熟悉样貌的脸。
…
你知道久别重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就像月明灯枯一样,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你知道物是人非的那种无奈且心疼的感觉吗?
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你…知道吗?
…
他呆滞半晌,沉默无言,那些沉淀的回忆和感情,一瞬间涌上了心头,如同洪水决堤一般,他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曾经想过许多重逢的场景和对白,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你很意外,对吗?”易雨桐笑了一笑,转了一圈,
“好看吗?”
回眸一笑百媚生。
“…桐…”
“不用了,我现在叫梨棠。”她脸上一直带着那种微笑,如同盛开在黄泉尽头的彼岸花,美艳不可方物。
她款步走来,轻解罗裳。
“你…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官凌手指轻轻一点,用灵力定住了正在宽衣解带的她。
她微微惊愕,但转瞬即逝。
“我…成了什么模样,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在问你啊!!!你为什么会…会这样…”上官凌忽然扑了上来,用手肘把她抵在了墙上,忽然哽咽住了。
“大人,还是让妾身好好陪你一晚上吧,明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上官凌无力的往地上一坐,梨棠的衣服已经被扯开大半,露出了那精致的香肩,上面一道道鞭痕清晰可见。
“你…怎么了?她们…虐待你?!…”上官凌看见这一幕,心中无名火起,刚欲发作,梨棠把衣裳拉好,说了一句话: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来的,才被她们强拉硬扯来的。不过话说回来,镇南王大人,您的面子可真大…”她痴痴一笑。
“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去杀了这里所有人。”上官凌面无表情。可她知道,他说的话,他一定会做。
她狠了狠心,说道:
“随你。”
“好。”上官凌起身,推门而出。
…
“啊…!杀人啦!…”
…
“别…我说。”
梨棠抓住了上官凌染血的手。
已经死了两个姑娘,她…再看不得那些无辜的人因她而死了。
“好。”上官凌一把拦腰抱起梨棠,走回了客房,只留下一脸惊诧恐惧的众人…
…
一番云雨之后,上官凌躺在了梨棠的怀里,闭着眼睛,不言片语。
“你还记得陆柒吗?”梨棠忽然说话了。
“恩,他死了一年多了。”
“他…是我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