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不识曲中意,回首已是忆中人。”
上官凌即日便动身了。
由于名不见经传的鬼谷子和云梦泽鬼谷洞已经颇有名气,上官凌一路打听,并未遇见什么麻烦,所以不日便来到了云梦泽。
只是,在上官凌到来时,云梦泽还没有那么熙熙攘攘;但在他走后,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等人才陆陆续续走来;而在以后的这几个鬼谷子弟子,除了上官凌之外,都直接或间接的参与或见证了那个铁血风云的战国时代;
这是他们的时代,却不是上官凌的。
…
“你果然还是来了。”
“嗯?老先生有何见教?”
在祥云湖边的鬼谷洞中,上官凌第一次遇见了鬼谷子。第一次见面,鬼谷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上官凌当时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对鬼谷子报以微笑并说明来意。
他本抱着要死缠烂打的决心和态度来认师傅,因为鬼谷子从不收徒是名声在外的。也正因如此,所以便吸引了许多的年轻人想来这碰运气,或者得到一点指引,但只是他们都没有成功罢了。
只是上官凌没想到,鬼谷子就这么笑着,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只是,在多年以后,他才真正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那是一个先知者对不幸者的怜悯与问候。
…
世人皆知鬼谷子一生只收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徒弟: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等人。
他们改变了整个战国,但鬼谷子只是在山上看着他们角逐,以来完成自己天下和平的愿望。
而鬼谷子一生只下过一次山,却只是为了他的第一个不被世人知道的弟子——上官凌。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三个月,时光飞逝。
届时的上官凌,凭借自己的聪慧与执着,努力学习,已对阴阳五行术和纵横捭阖之术融会贯通的差不多了。而鬼谷子也是倾囊相授,但也只能言尽于此,不可过多道破。
并且在此地,他也是第一次在鬼谷子的带领下登上了观星台,真正了解了那浩瀚无际的星海,那看似毫无章法,却环环相扣,生生不息的星相。但他不知道鬼谷子的深意,不知道鬼谷子给他指的那三颗暗红色的飞星,与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
…
几日后,上官凌独自一人,偷偷揣着星盘和龟骨,去了云梦泽山后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洞。
这是他在上次打猎中无意找到的地方,虽然不起眼,但洞内五行俱全,风水极佳,甚至已经颇具有小龙脉的规模。
当时他就决定好了,日后一定要去这个山洞占卜,成功几率一定会大大提升。
他一直在隐忍,压抑,执拗的等待与她重逢的那一天。他最终等到了吗?不得而知,只能看到他经常出神的看着手中那一直不舍得用的扇子。
只是现在的他,绝不会知道,这一次的决定与行动,为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但也彻底的改变了他那原本属于普通人的一生。
“冥冥之中都是定数。”鬼谷子站在观星台上,看着偷偷远去的上官凌,叹了一口气。
“你的命数,我只能帮你至此,至于剩下的,你只能靠自己去翻盘了。只是希望,我的教诲,可以助你扭转宿命。”
…
“以土为引,以木为基,以水为源,以金为底,以火锻之。”上官凌口中念念有词,一刻不停的忙活着,不敢马虎一点。他想要一次性的成功,决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半个时辰过去了,好不容易把一切准备妥当。他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他等了一会,出去看了看天。
“辰时到了,可以了。”上官凌会心一笑,走进洞内,把扇子放在铁星盘的上面。
然后他在木桩子围成的五行图中间,点燃了一堆火。此时,整个洞内,散发着悠悠的寒光。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把龟甲扣到火上,随即从袖中翻出一把小刀,在右手无名指指尖上划开一道口子,滴了三滴血在龟甲上。之后他便盘腿坐下,静静的看着龟甲上新生的裂痕。殊不知,几刻后,在洞内最深处的一扇布满青苔的石壁上,一双沉睡了千年的眼睛,悠悠的睁开了…
洞内的火把忽然一瞬间熄灭,上官凌大骇,
“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行,扇子不能毁了!”上官凌这样想着,之后便开始在微弱的光中摸索着寻找扇子。
但是,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星盘上的扇子那一瞬间,一股浓重的危机感忽然出现。上官凌只得先放弃扇子,就地一滚。之后就感觉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带着低低的吼声。
上官凌大骇,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的面貌——一只全身上下泛着磷光,巨大无比的穷奇。
他暗骂一句,丝毫不敢懈怠,匕首一翻,他抖了抖手就甩了出去。
可惜,匕首就这么直直的穿了过去,竟然没有对它造成一点伤害。上官凌无奈的一撇嘴。
“靠…”
此时的穷奇,忽然扑了过来,上官凌一翻,躲了过去。穷奇落地之后又是一扑,上官凌身形一低,它又扑了个空。
见三次扑空,穷奇又惊又恼。之后,它大嘴一张,对着上官凌吼了一大声。然后…上官凌躲闪不及,被声波震到了石壁上。
一瞬间他眼前一黑,感觉连内脏都要震碎了。他咳了一口血,穷奇再次扑了上来。
“唉,完了…”他叹了口气。
“可惜,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下辈子吧…”
上官凌感觉到了胸前那实实在在的触觉,不由长叹。那股压力冲击着他,他清晰的感觉,不如说是听见自己胸前的肋骨在“咔嚓咔嚓…”
“靠…”
…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凌悠悠转醒。
“嗯…?”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却并没有摸到那个想象中的伤口,甚至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他坐了起来,扭头四处看看,那个穷奇也消失了。
如果不是地上一片狼籍,他甚至都会怀疑自己做了个梦。百思不得其解,他无奈的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样子,还是失败了啊…”上官凌摸索着,从新点起火把,照亮了这个山洞。之后,他便四处观望着。
“嗯…那是我吐的血…那是被踩碎的龟甲…等等!扇子呢?”上官凌大骇,急忙弯腰低头举着火把,便在地上找了起来。
只是,连破碎的星盘都找到了,却依然不见那个扇子的影子。
“靠!”上官凌久寻未果,不由得咆哮了起来。
“吵什么吵?你打扰我休息了。”忽然,一句悦耳的女声突兀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