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工作更多地是犯罪侧写。”
“犯罪侧写……,我曾听说过,不过似乎对案子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帮助吧?比如就算你侧写出了凶手,这能成为法庭依据吗?现在我们的法官应该还是更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证吧?”邓警长道。
“确实是这样,侧写有很多的局限性,但它却可以通过案发现场缩小疑犯的范围。不瞒您说,其实我通过其他同事大致了解了案发经过,犯下这起案件的真凶并不是易云昭,否则以他的刑侦经验,他怎么会留在案发现场长达数个小时而不离开?还有死者留下现场的数字,他为什么不将其销毁?所以真凶肯定另有其人。”柏皓霖知道邓警长对突然来访的自己有戒心,索性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说的这些我同意,但并不能解释密室的存在,这也是易云昭被认定为凶手的证据。”邓警长摊摊手,表示无奈。
“案发现场还在封锁中吧?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呢,也许从心理学的角度,我能看出凶手的一些想法。”柏皓霖恳切地望向邓警长。
邓警长迟疑了一下,觉得现在案件陷入瓶颈,让柏皓霖看看并没有损失,便答应了。
招商局,商业信息调查处
办公室门口还拉着黄色的警戒带,告诫着周围的人不能进入。其实在支援部的协警拍照、采集完现场的证据后,现场就已经交还给了招商局,只是招商局并没有让商业信息调查处恢复办公,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
邓警长领着柏皓霖进入吴添生前的办公室,血迹已经擦洗干净,电话也已放回到桌上,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当时的照片。”邓警长将协警拍回的照片递给柏皓霖。
现场的照片拍得非常仔细,尸体从不同的角度拍摄,旦凡有不寻常的地方,拍照的协警都将它忠实地记录下来,以至于柏皓霖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大致弄清楚了当时的情况,在翻看着照片时,他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中吴添的钥匙,吴添的钥匙有七、八把,其中一把上面贴着写有“办公室”三个字的已经发黑的小条儿,柏皓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他问邓警长:
“办公室只有两把钥匙吗?”
“嗯,一把在吴添身上,另一把放在保洁室,保洁室的钥匙只有保洁工人才有。”邓警长知道柏皓霖想问什么,道,“我们已经盘查过保洁工人了,最近半年都没有人遗失或出借过钥匙。”
确实,以李鹰副局长的身份向保洁工人借用保洁室的钥匙,肯定会引人注意,那问题还在吴添身上,可向一个人借用钥匙这本身就非常可疑,吴添怎么会没有引起警觉呢?或者是李鹰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配了一把?若是这样,要如何证明?!
柏皓霖退到门边,看了看锁的构造,又看了看边缘,可惜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邓警长见柏皓霖盯着照片陷入沉思,知道他也对密室也产生了疑惑,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拿出一根烟,在手上把玩着。
“邓警长,死者曾在电话上留下了一串数字,数字的含意有没有查出来呢?”
“我们找过解密专家,但这串数字似乎是随机的,并没有任何意义。”邓警长轻轻叹了口气,“都快死的人了,还费那么老大劲留下神秘数字做什么,直接把凶手的名字写给我们不就得了!”
邓警长的话像是落入平静湖水的那块石头,令柏皓霖的心里激起灵感的浪花:“如果,如果他其实并没有想得太复杂,而是,而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呢?!”
“嗯?!”邓警长看着柏皓霖,觉得他的观点有点意思。
柏皓霖急忙找出拍有钥匙的照片,顺着刚刚邓警长的话的思路,说:“吴添的钥匙有这么多,为什么单单只有办公室的钥匙上贴着辨识的小布条?!”
邓警长也是一个聪明人,听了柏皓霖的话,顿时茅塞顿开,他急步走到柏皓霖旁边,看了看照片:“是啊,一般都是有两把形状非常相近的钥匙才会贴上方便辩认的标记。”但照片上另外几把钥匙形状、颜色都与办公室的钥匙不尽相同,既然是一把很好辩认的钥匙,为什么吴添还要贴上小布条?!也就是说吴添肯定还有一把钥匙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