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TMX市白虎警署
为了以防万一,柏皓霖没有将指纹交给指纹检验处的协警们,而是找机会用专业的扫描仪将指纹扫进电脑中,将其与现有的数据比对。
目前TMX市警署的指纹识别系统并不是很完善,仅仅将1986年至至今的犯罪人员和疑似犯罪人员的指纹记录在案而已,这对于人口约有一千两百万的TMX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所以柏皓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柏皓霖一边等待扫描结果,一边整理昨天去青少年救助中心的资料,过了五分钟,电脑发出“叮”地一声,屏幕上跳出一个提示窗口,上面写着“匹配”,柏皓霖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他的心跳开始变快,因为紧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用微微有些发颤的手点击查看与之匹配的资料。
只见资料中清晰地写着:张辉,男,生于1971年8月24日,……,1997年五月被控猥亵幼女,由于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根据警方的报告,1997年五月有一名陆姓女生向班导师报告,体育课后张辉将她单独留下让她一个人打扫体育馆,并特别嘱咐将篮板上的灰尘擦干净,因为够不着篮板,张辉主动提出抱她上去擦,陆姓女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谁料张辉却趁机对其侵犯。在警方为张辉录口供时,他却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侵犯陆姓女生,双方各执一词,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警方没有立案。
单从警方的报告看不出所以然,柏皓霖也无从判断张辉是否有猥亵行为,不过警方只有这一条记录,可信性不大——性犯罪,尤其是争对儿童的性犯罪是所有犯罪中累案最高的,一旦开始就像吸了毒一样,无法自控。
那么张辉会是他要找的那个“义务警察”吗?如果张辉真的存在猥亵女童的行为,那么他成为使命型杀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点必须先确定!!
柏皓霖继续浏览着张辉的个人信息,据资料中显示,他在嘉辉私立学院担任体育老师。即是说经济条件和体能条件都符合“义务警察”的侧写;体育老师的工作比较轻松,晚上有大把的时间跟踪受害者,这点也符合侧写。
柏皓霖打电话向当时负责记录的警察他询问,可惜事隔太久,他已经记不起来当时的细节。
可是柏皓霖现在不能冒然去见张辉,打草惊蛇对正处于下峰的他是不智之举。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那个陆姓女生了。柏皓霖点击了她的资料。
控告张辉的女孩叫陆菀钰,当时只有十二岁,系统中有一张她的照片,陆菀钰长着一张鹅蛋脸,杏眼柳眉,虽然才十二岁,但已经足以配上美女的称号,只是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很成熟,表情带着愤怒和轻蔑,没有同龄人的纯真。
陆菀钰的监护人一栏写着:父亲:陆祥成。
此人在TMX市小有名气,传闻此人是唐朝陆羽的后代,他继承了祖上的茶馆,又开了一家名叫“寒舍”的餐饮公司并办得有声有色。
陆菀钰生在这样的大富之家,如果真的要告张辉猥亵,经济实力肯定不是问题,会不会是因为面子问题呢?
胡乱猜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看来有必要亲自去寒舍走一趟。
当晚,寒舍
寒舍座落在TMX市繁华的商业中心,只有三层楼的它与四周高耸入云的钢铁森林格格不入,但外表的布置极像宫殿,看起来富丽堂皇。
柏皓霖刚将车驶到寒舍的专用车道,一名穿着红黑相间的长袍的男性服务员就走过来了,柏皓霖将车钥匙交给他后走向寒舍。
寒舍门前挂着十二个红灯笼,一副喜庆祥和的气氛。柏皓霖刚踏进寒舍,站在门后的六名身穿红黑相间的旗袍,头上梳着平安髻的女服务员用轻快的语气齐声道:
“欢迎光临寒舍。”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其中一名女服务员走上前,询问道。
“我找陆小姐。”柏皓霖道。
“请问找哪位陆小姐?”服务员问。
“陆菀钰小姐。”难道有几个陆小姐吗?柏皓霖暗觉奇怪。
“请随我到茶室稍候。”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柏皓霖引到后园。
茶室相当于等待区,但寒舍的茶室却非同一般。
在寒舍三层高的就餐大厅后方有一个庭院,这个庭院却不是作为普通的赏花观鱼之地,而是品茶专用。
服务员将柏皓霖引到了庭院入口处就由一名身着一袭白衣,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腰后的茶室女服务员为柏皓霖带路了。
寒舍的庭院仿造秦始皇的阿房宫建造,当然占地和规模并没有阿房宫那般夸张。一条长长的走廊呈“冂”字形将庭院揽入怀中。走廊宽约一米,茶室在左手方,客人在茶室里可以看到庭院中央的逸人景色。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走廊边挂起了一盏盏米黄色的灯笼,每一盏灯笼的间隔约半米,淡淡的光芒映照着走廊一尘不染的楠木地板,与门前喜庆的气氛不同,此时柏皓霖仿若至身于安宁肃穆的寺庙之中。虽然天色已黯淡下来,但庭院中飞舞着好似萤火虫样的萤光,反将庭院衬托出一种都市里无法体会到的清新与自然。
柏皓霖看着庭院里的奇异景象,不禁佩服建造者的构思精妙,就在他要到达为他准备的茶室时,庭院的池塘中央上飘浮的一个个小桔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柏皓霖站住脚,发现池塘中的小桔点是由装载着蜡烛的小舟上发出的光芒。在池塘边,一名女孩将一个个折好的小舟放在池塘里,她左手托着袖摆,右手在水中轻轻一划,小舟缓缓飘向池塘中央,跃动的光影令整个庭院多了几分生气。
女服务员将柏皓霖带到了名为“竹”的小屋,告诉他在此等候,随后就离开了。
茶室约有十平米,中央是仅有三十厘米高的茶桌,茶桌呈长方形,上面已经放置了一套瓷质茶具,在茶桌的后面,紧挨墙的地方放置着一个置物柜,上面放着外形精美的茶器,茶器仅有成年男子拳头那般大小,不同的香茗用不同质地的茶器放置,只为达到最佳的储存效果。
置物柜的两边分别放置着一个花架,上面各摆放着一盆文竹,给茶室增添了几分绿意;两边的墙壁上分别挂着三幅国画,左墙的画分别是松、竹、梅,右墙则是桃、李、杏。
柏皓霖走到画前,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茶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六名白衣女子手持香炉、茶壶、茶杯、茶盘、茶巾、茶匙等物趋步而入,她们将原本摆放在茶桌上的茶具全部调换后躬着身子倒退着离开茶室。
六名女子离开后,另一名身着白衣,但气质与刚才的服务员截然不同的女子走进房间,她走到房门前,向柏皓霖敬了一个平伏礼,方才掩上茶室的门,趋至茶桌边。
女子跪坐在茶桌右方,待她坐下后,柏皓霖发现她的衣服竟一点皱褶也没有,再仔细打量她,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岁,清冷秀美却透着童稚的娇好容颜,极具东方美女气质,水灵的眼睛里荡漾着几分忧郁神情,乌黑及腰的长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平静似水的表情下,嘴角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超凡脱俗得好像高山上的雪莲。从进门到坐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轻柔又自然,全身上下散发出贵族般的优雅。
女子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拿起香炉的炉盖,焚点檀香后,再轻轻将其盖上。这个看似普通的动作,她做起来显得那么地轻柔、优美。
一股独特的气息顿时充盈于茶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