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走了树上仅存的落叶,空气中丝丝都是割人心肺的冷气,易云昭站在地址上本应是吴家的门前,看着前方残破的大门,以及阴森的房间,有种不寒而悚的感觉。
“喂——有人吗?”吴家住在郊区一幢独立别墅里,周围少有人烟,连问路的人也没有,他对着屋里叫着,但回应他的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
“我进来了~”易云昭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生怕惊动了什么似地,小声道。
吴家的房子已经有一些年头了,随着“吱嘎——”一声,大门怯怯地打开一条缝,阴暗的月光挤进了屋中,将易云昭的影子无限拉长。
“有人吗~~?”易云昭不敢进门,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人吗人吗人吗吗吗——屋子里回荡着易云昭的声音,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里面难道有……鬼?!易云昭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等到明天白天阳气正盛的时候再来,突然,一朵忽明忽暗的鬼火向他飘来。
“啊!!”易云昭抑制不住地叫出了声,不等他夺路而逃,一个衣衫褴烂的老者出现在他眼前,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火焰不断跳跃的蜡烛,他正一脸不满地瞪着易云昭,用一口纯正的外地方言吼道:
“要进来就进来,叫个毛啊!”
“哦——”易云昭见对方是个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他跟着老者走进内堂,发现里面躺着十几名倦着身子乞丐,他们身上裹的是别人家不要的烂毯子,由于长年不洗澡不洗衣,身上发出阵阵恶臭,令整个房间臭气薰天,每呼吸一次,都是一种煎熬。
“你是谁?”等易云昭走近,老者才发现他的衣服光鲜,绝不是他们同路人,带有些许敌意地喝问。
“这里的主人是姓吴吗?”易云昭知道这样的人对政府机构恨之入骨,如果自报说是警察,他们未必配合,“我是来走亲戚的。”
“我不清楚。老汪,你知道吗?”老者问在这里住得最久的乞丐。
“晓求得哦!不要打扰老子睡觉!”老汪不耐烦地回答。
“妈了个巴子,你身上还盖着人家给你的衣服,就认不到人了嗦!”老汪旁边一个长发披肩,却油腻得可以拧成麻花的小伙子骂道,然后回答易云昭:“确实是姓吴,前段时间有一个美女来过,她说这里是她家,还说我们在这里住冬天会很冷,还拿了很多绵衣绵被来,人长得靓,心也好!前段时间还帮一个兄弟在C市安了家呢!!”
“你说的那个女的是吴家的幺女儿(小女儿)。”老汪听了小伙子的话,开口道:“吴家在九年前出了事,只剩下她跟她姐姐了,不过她姐姐好像早在几年前就嫁到外地去了。”
“是不是跟吴津天的事有关?”易云昭问。
“晓求得叫啥子名字哦!”老汪态度虽然不好,但还是回答了易云昭的问题:“听到说他跟人家过捏(方言:打架的意思),豆着人家打老!(被人家打了),跟到(接着)屋头老汉儿(爸爸)也死求了,妈也上吊了,听到说就在这间屋子上吊了哦~~~”老汪说着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其他人。
“嘁——!”不少人冲他比出了中指。
“那你们有没有那个女孩子的电话?”九年前的事,可能她也记不到多少了吧?不过易云昭还是想问问。
所有人用“你认为我们会有电话吗?”的表情看着他。
“知道怎么联系她吗?”易云昭又问。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看来最后一名死者的家属是联系不上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易云昭得出结论:
龚医师绝对有通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