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趣事
子儒感到怀中人的抽噎,惊得浑身冒汗,颤抖着双手轻轻拍着济星云,他自己都要哭了,颤着音道“别……别哭……别哭”。两人上下合体,又是亲着抱着,这会儿怀中人哭泣,就是二愣子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何况一直监视着自己的如狼岳父。子儒郁闷,好好的媳妇你哭啥,要是引狼入室,你这个小老公新婚夜就送命了。
济星云哭了半天,子儒也瞅了小半天门口,实在心里惴惴,及至后来,他横下心来:岳父这条狼要来就来吧,既然结婚了,济星云可不仅仅是你的女儿,更是我的女人,那该怎样就得怎样。
想到这里,豪气顿生,主动去亲了济星云的嘴儿,像宝儿一般,品尝了一番济星云的樱唇胭脂,舌头舔动,还啧啧回味,羞得济星云低头似躲未躲,满是一低头的温柔;子儒又将她脸颊泪珠轻轻吮去,双手扬起她的脸,看着星眸迷离暗醉的济星云,这就是自己的老婆,一辈子的媳妇。子儒暗自决定一定要救出她的命,让她一辈子都幸福安康,远离祸患。
决断中的子儒坚定豪迈,说道:“娘子,一切有你相公在,没什么可以难倒我们的,莫再哭,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再遭受如此磨难,不让你受委屈。”耳听得他铿锵有力的爱语,那眼神露出的神采自信,让济星云着魔,只顾着点头垂泪。
子儒的心并不是十二岁,婚姻中许多因素比年龄重要很多,若两个人同历生死,没有比这更好的感情基础了;若女方宽容且聪慧,没有比这更好的内助了。济星云不但两种因素都具备,本身若非病体,更是九天仙子一般妙人,子儒今时今日,又如何不明了她,不为之感动呢,彼此早已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他虽然不知道媳妇一会哭一会笑,笑中有泪,泪中含笑是为什么。女孩心思便是无量大海,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巨浪滔天之事。可他知道她很激动,就她这身体,激动可不是好事,忙着宽慰道:“娘子,我真有可能把你救治好,你且听我话,明天让你……让岳父大人过来帮忙,可好?”
都这时候还在惦记自己身体安危,心上人啊,让我还能拿什么回报你?济星云重重点了点头。她感慨:新郎新婚夜装的是自己一生的性命和幸福,这是婚礼最大的幸福;而心上人,是她人生最大的幸福。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在紧紧抱着对方,再也不愿分开,子儒直接抱起济星云,抱到床上,两人就这么相拥而卧。
济星云感觉这一夜是自己有生以来,睡得最安宁的一夜,原先还有些思绪飘飞,可很快就在心上人温暖的胸怀中沉沉睡去,醒来后都感觉一股精气神,不像往日那般慵懒,世界都美好了起来,心说早知如此,就该早早把这心上人掳掠过来成婚,何苦秋风悲画扇,让自己煎熬这么许久哈。
她眉眼嘴角都翘着,笑意无边,趴在子儒身上,就这么听着他心脏如大鼓擂动般有力,听着他呼吸如海风般悠扬,又眯上了眼。
不想心上人开口:“小懒猫,快起床了,否则为夫要打屁屁伺候了。”那声音如直接从他胸中传出,直入她心里一般,这么亲密,那么堂皇,心心相印直通。待子儒真的手摸上她小屁屁,顿时一阵酥软不断如电击,本来她撑着要站起的手一软,又软软趴在心上人胸膛上。
济星云忍不住横眼白了子儒一眼,看得子儒忍不住又拍了几下,还捏了捏,嘴里还直叫:“我的水嫩豆腐啊,摸得我心思荡漾,让我尝尝呗。”
星云真有化身豆花的趋势,起不了身,身体又热又软。
次日一早是要和爸妈一起用膳,是谓一家人。一家人,一桌饭,一起吃,一块忙,这才是家。小夫妻二人说起来,也只有一个至亲在场,既然在,自然不能乱了这份传统。二人一番“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待他们出来,济优才,虚若河早已在前厅等候,甚至段岳也被虚若河赶鸭子赶过来,他还真不敢看四个侍女。待看到子儒一脸精神的出门来,扶着济星云,气色非常不错,和自己所想的面色苍白走路抽风的枯骨君大为不同,不禁讶然道:“师兄你昨晚吃什么了?”
什么吃什么?新婚之后见面,这段岳怎么道喜问候也不会,直接问洞房夜吃什么,子儒没好气道:“新婚夜还能吃什么,除了胭脂,就是口水。”济星云听了暗啐一口,白了一眼郎君的轻浮,却偷偷回想着昨晚的美妙而羞红,微微低了头。
“我是问能吃的。”段岳郁闷,若不是你吃了啥大补丸,怎么今儿个不颓废反而精神焕发呢,有好吃的,怎么也不想着师弟一点。
“这些东西你不能吃吗?口是心非,多少男人嘴馋眼馋直到心馋,都恨不能。除非你不是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你咋就不明白呢?我咋就不是男人呢。”段岳大急。
“我明白,你一个吃货,自然看中的不是这些,而是糕点小吃,对吧?”
“嗯”,段岳呼了一口气,大有你终于懂了。
旁边侍女此时再也憋不住腮帮子,噗嗤声响中,都站不住了,笑弯了腰。
“你们笑啥呢?掌门师兄,那糕点小吃,到时候给师弟留着点,好不?”
“那你得问你嫂子。”
“掌门师嫂,好不好?”段岳连忙谄笑着对济星云询问,一副撒娇模样。
听着什么掌门师嫂,实在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称呼别人的,再看人家这个活宝德性,济星云不住莞尔,点了点头,谁叫人家是郎君师弟呢,还是唯一师弟。
济优才郁闷呢,自己眼巴巴等着这小子来磕头端茶,结果他倒好,先和愣头青以及侍女们打闹成一团了,连气氛都被毁了,自己还是宗主呢,威严何在,肯定是这小子故意插科打诨。
就连虚若河都黑着脸,只敢拿眼瞪着段岳。
早有慕雨端着茶水在旁边。
夫妻两双双端起茶水敬奉济优才,
“父亲早安,女儿给您磕头了,祝您福如东海,万事如意。”
子儒也跟着唱念:“父亲早安,女婿给您磕头了,祝您福如东海,万事如意。”
济优才抿了一口女儿端的茶水,站起身将女儿扶起来,温声道:“你身体还没好,快起来吧。”扶起济星云就往他自己身边位置上牵去,理都没理子儒还在跪着端着茶水。
济优才自然不能原谅子儒这小子,这小子昨夜里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对自己女儿是嘴也亲了,手也拉了,还搂搂抱抱,相拥而眠,若非自己顾虑女儿身体虚弱而守护着,这小子绝对吭哧吭哧吃了女儿,实在大胆妄为。
想要猪不拱白菜,要不宰了它,要不守护白菜,怎么做济优才自然心里门儿清。
虚若河见得此景,眼珠子转了起来,看来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顺利,这么优秀的少年,怎么不入济宗主的法眼呢?若是那样,自己今天是要趁着济宗主的面宣布让子儒接掌星魂门门主职位,还是再看看局面再说?可子儒如今怎么也是他的乘龙女婿,就算不痛快(快婿),也无法更改吧?
今天自己若是不当面宣旨,若是此子婚后,带着伴侣回到自己家族,那就没自己山门什么事情了,一切回到从前。自己好不容易截胡这桩因缘在自己山门,岂能甘心。
虚若河又想:若是济宗主情绪过后,翁婿关系好合,那此子可就是宝华宗唯一继承人的丈夫,若成了自己山门的掌门,星魂门岂不攀上金枝附上凤了;可子儒若是被济优才憎恶了,那……济优才最担心就是这个,弄得他现在举棋不定。
但只要子儒和济星云感情亨通,那一切都不成问题,济星云就是子儒的铁卷丹书。
虚若河盯着济星云,一切决定都维系她身上,若是她也不理子儒,那此子就成了弃子,自己山门虽不上门面,也不能轻易交给一个和宝华宗不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