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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残片N1

有那么一瞬间,积压外心里布满灰尘的角落里的陈年往事,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那些记忆,原来是像寒冷地冬天厚薄不一的冰下还在流动的活水,而我在这天寒地冻中贴在冰面上,一个劲哈着热气向下瞧。但正在拼命吞噬空气中可怜水汽的冰面,就像某日早晨乳白色的浓雾一样模糊不清。我这样傻傻又呆呆看着,始终鼓不起一丝勇气去试图将这厚厚的冰面打碎。

然而突然有这么一天,万物复生,水面清晰了,冰在渐渐消融。可我感受不到喜悦,充斥在我胸中的只有恐惧,冰化了,会裂,而我会掉进去,逃不出去,游不下去。

或许在我即将溺死之前,我还能透过幽碧色的水面看见一朵阳光,而之前贴在冰面上的时候,我只能中冰上之霜的漫反射去看罢了。

这个可悲又可笑的情景,不禁让我想起了第一周的周一。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八成人为一成人创造财富,顺便接济剩下的一成,这种人,加“普通人”,也就是“大众”。那时,我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并以此为基础,默默生活着。谁也不会想到…或许,谁也不会想,我的命运,会在下一秒改变。

一切都乱了!我不过刚刚走出校门,因为是需要值周的缘故,我比平常晚了十分钟,一位保安在门卫室打哈欠。妈妈那辆银色的车就停在百米外的道路旁,已在等我。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周围一切都没入了黑暗。道路两旁明亮的闪光灯呢?门卫室苍白的日光灯呢?校园里昏暗的景观灯呢?我在短时间的发呆以后,终于有了点意识……

我当时像个惊慌失措的小丑一样狂叫乱吠,但这些滑稽的举动显然不会得到任何欣赏。唉…当时的我显然过于惊慌,记忆难免回和实际有些偏差。我…只记得,只记得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而我的大脑,也在“我是要死了吧”这样极端绝望的环境里,突然多出了许多东西。

它们凭空冒出来,然后,深深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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