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你的后颈上是……?”
“……”落影花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随口答道,“纹身。”
“可否让白语为客人检查一下?”白语经过落影花同意后,仔细观察着后颈的花纹。
“客人是否遇到过剧毒之物?”
“蛇。”
“难怪。”白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用火烧过后,划破了后颈的皮肤,“客人肯定被蛇咬伤过,这花纹将蛇毒聚集在了花纹中,所以显现出红色。敢问客人,这花纹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从小便有。”
“这花纹,虽能救你一命,但最终也会害死你的。”白语将花纹中的蛇毒放完之后,为落影花处理伤口,“这是白语的看法,至于这花纹究竟是好是坏,就要看客人的了。”
突然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影花转头看去。
“客人莫怕,只是附近村民养的猞猁,它们是不会靠近这里的。”白语以为落影花是担心猞猁的攻击,安慰道。
“……我很快回来。”落影花拿起放在身旁的斗篷,看了看远处,远处的寨子里的某处,竟然冒起了青烟,那个方向,正是前一天那人带她去的高脚楼的所在方向。
落影花跑进密林中,两只猞猁在她前面领路。
“你来了。”鬼影站在高脚楼的不远处,看着高脚楼燃烧着。
“你放的火。”
“不是。”
落影花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张起灵冲到火房前,往高脚楼底下的隔空处滚了进去。
脱下斗篷,将斗篷递给鬼影,然后迅速跑进火场。
火舌舔舐着落影花裸露在外的皮肤,落影花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楼底爬着,一把拽住那人影,向外跑去。
刚出火场,就有水兜头淋下。
还未等别人上前说点什么,落影花转头就跑。
鬼影已经离开了,落影花将挂在树枝上的斗篷取下,披在身上。
伸手将头发别在耳后,一阵风轻轻拂过,被燎得不成模样的短发立刻再次变长,手臂上的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落影花轻轻咳了几声,大概是被浓烟伤到了嗓子,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才走到一半,便看到白语匆匆忙忙的带着药箱跑来。
“客人你没事吧?”
“无事。”落影花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斗篷里被火烧过的衣服,问道,“有我可以穿着的衣服么?”
“有的,客人请随白语走。”
到了药庐,白语取出一套瑶族姑娘的服饰,说是他师妹的。
落影花穿在身上正合身。
大火扑灭之后,很多人都烧伤了,作为一个大夫的白语,在药庐中照顾着伤员,让落影花先在高脚楼中回避一下。
落影花倚在窗边,抿着菩提叶茶,看着楼下的白语不停的忙碌着。
“这什么气味啊,真他娘的难闻。”
“真是对不起了,这种草药对烧伤之后的伤口愈合很有好处的。”落影花斜眼看向说话的人,竟是胖子,吴邪和张起灵也在,而白语依旧好脾气的道着歉,让人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语匆匆走上楼,从一个柜子中取出一只小木盒,然后又匆匆下楼。
落影花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继续看着窗外。
看到白语将木盒递给张起灵,落影花皱起眉头,抿着唇。
“远方来的客人,我的师父疏酒在此等候已许久了,但她现不在此地。她曾说过,若遇到一以张为姓,以起灵为名者,要将此木盒交与他。”
张起灵皱着眉,接过木盒,但是却打不开。
“我师父曾说过,这木盒只有到一定的时间,才能够打开。”
送走了吴邪他们和其他伤员,白语开始整理药草。
落影花低头盯着自己的胳膊好一会儿,然后执起一把匕首刺下去,在皮肤上刻了一个“落”字。当匕首离开伤口时,时间倒流一般,流出的鲜血又再次回到伤口中,然后立刻愈合,但是愈合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
“客人,吃些东西吧。”白语在楼下整理完药草后,端了一碗面上楼。
“那盒子里是什么。”
“客人,这就难为白语了。那是师父的东西,作为徒弟又怎能随意猜测?”
“……”落影花看着已经凉了的菩提叶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茶很不错。”
“是啊,这是师父最爱喝的茶。”
“但在这种地方,哪来的菩提。”
白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抿着唇想了一会儿,道:“客人,你很聪明。”
“你是谁。”
白语笑了笑,不再说些什么,将面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落影花用手支起脑袋,靠在桌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在之前白语拿出木盒的那个柜子前蹲下,打开柜门,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盒子,小的只有拇指大,大的却和箱子一样。
将一个较大的盒子取出,打开后,里面却放满了各种不同的人皮面具,显然是已经使用过了的。
拿起一张人皮面具,细细检查。
这些面具……分明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那人,落影花也很熟悉,她叫做风轻晚。
可是,风轻晚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年了,三年之中杳无音讯。
柜子中,还有一个檀木盒,上面雕了无数花纹,比起其他的盒子,感觉格格不入。
落影花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纯白色的古典纱裙。
她记得……当初风轻晚曾说过要为她做一件最美的嫁衣。
落影花在高脚楼中住了几天,在第三天早上,落影花便离开了。
她不熟悉这里,无法找到那个鬼影,只能在一个湖边等鬼影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