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一听气坏了,但她又笑问:“你是他什么人?”
宗明刚要回答,又被柳杏抢了去:“他是我哥。”
张小姐淡淡一笑说:“没想到这两个丫头会有这样一个哥哥。”
这时,又有一顶轿子从画摊前经过,张小姐的轿子挡住了去路。只听轿夫大喊:“前方的那顶轿子让一下!”
管家催促着张小姐说:“小姐!你看咱们的轿子挡着人家的路了!我们要不要走。”
张小姐回头向管家喝道:“你着什么急!是不是急着去投胎!那轿要过就让它走吧!管我什么事!”
只听轿内一位女子的声音:“孙伯!要是过不去那咱们就绕道而行吧!”
孙管家笑说:“小姐!不用了,从里少挪一点就可以过去了。”说着这轿夫们便将轿子微侧一下过来去。轿子经过文玉和仙君小摊时,轿子里的女子把头伸出来朝外看了一眼。她便笑说:“孙伯!停下!”
张小姐说:“这是哪家小姐?居然有这样的气派。”
说着她从轿中下来,文宣和文玉一看不由脸红了起来,羞愧地低下了头去。这原来正是那黄小姐!黄小姐走到文玉和文宣面前,含笑礼说:“这不是卢公子吗?”文玉面孔一红,笑说:“原来是黄小姐!”这黄小姐看了文宣和文玉一眼,又见这画摊便不再多说了。仙君也看着这位黄小姐心中不由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文宣也觉得很尴尬,忙笑说:“黄小姐!今日真是太巧了,我居然能在这大街头上遇上您!”黄小姐看了仙君和柳杏一眼,便明白了什么,含笑说:“她难不成就是……”文玉难为地看了仙君一眼,仙君和柳杏也觉得浑身很不自在。文宣忙点头说:“正是。”接着黄小姐又向仙君和柳杏点头行礼。仙君和柳杏也朝黄小姐行礼。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张小姐命人拿绣锦和柴。柳杏忙阻拦说:“我们这些东西不卖给你!”
张小姐冷声说:“你这小丫头,在这儿不就是卖东西的吗?”
柳杏也冷声说:“不错!我是卖东西的,但不会把东西卖给你。”说着她把全部的锦收了起来。
张小姐觉得很没面子,她又气又怒地说:“小穷丫头!敢和本小姐过不去!”接着她又朝管家怒火说:“你们这些人,看着本小姐受气了,也不管!等回去我爹把你们……”
管家忙上前躬身说:“小姐请息怒!”说着他又朝柳杏喝说:“你不就是一个卖烂东西的小丫头吗?还敢和我家小姐做对!你信不信马上就把你这儿砸了。”
说着张小姐从柳杏手中抢了一块锦,就要往地上扔。文玉和文宣一看都急了,忙去阻止张小姐。
边上的黄小姐微微一笑,说:“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看你的气派就是不平常!”
张小姐冷笑说:“你说的也是!不过你想插手这事吗?”
黄小姐沉稳笑说:“我并不是要插手此事,而是这锦全都是我的,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把它扔掉呢!”
张小姐可不明白了,说:“这锦不是这丫头的吗?怎么是你的了呢?”
黄小姐笑着看了仙君一眼,说:“不错!这锦是这位姑娘的,但这些是我早在三天前就跟这两位姑娘定下了,连银子也付了,你不信问这两位公子,或者问这两位姑娘本人!”
文玉忙点头笑说:“是这样的!我可以作证!”
张小姐又朝仙君冷说:“是这样吗?”仙君看了一眼文玉和黄小姐,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张小姐忽然又变了脸说:“不行!这锦我非要不可!”
黄小姐向孙管家作了个眼势,孙管家忙点头笑说:“这位小姐!我家小姐说的全是真的,我们要这些是给我们家大小姐作嫁妆用的,是不得有误的,要是误了事,别说是我和我家小姐,就连你怕是也担当不起啊!”
张小姐冷哼说:“有怎么严重吗?我爹是苏州城的大财主!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管家笑了笑说:“这位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是苏州城的一个小员外,可他把这大小姐许给了知府的儿子。我们要是不把这锦按时送去,那等于就是跟知府大人过不去。你们财大势大不怕,可我们怕,老爷也怕!”
张小姐一听冷笑说:“算了!我不跟你这下人多说!今日就先让你们一次!”说着她便先上了轿,喝着下人走了。
黄小姐朝仙君微笑了一下,说:“不会怪我把你的生意赶跑了吧!”仙君微笑摇了一下头。黄小姐又朝文玉和文宣微笑了一下:“卢公子,代我向卢伯母问好!”文玉和文宣都含笑点头了下。黄小姐便向轿前走去。仙君忙追上前紧张地说:“谢谢这位小姐帮我们解围!”
黄小姐含笑看着仙君,见仙君手中捧着两块锦!不明白地问:“姑娘!你这是……你是不是怪我赶走了你的生意!”
仙君忙摇头笑说:“不是!这块锦……”
黄小姐一看仙君手上的锦笑说:“你这锦绣得是很好!只是我今日出门忘了带银子!等明儿带了银子再来!”
仙君忙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杏见仙君羞怯忙上前来,帮忙笑说:“小姐!你误会了!这两幅锦是我姐姐送你的!谢谢你刚才替我们赶走了那个疯子!”
黄小姐一听含笑说:“你这么贵重的礼我也收不起啊!”
仙君笑道:“我刚刚听这位大伯说你家要办喜事吗?这里一幅是鸳鸯戏水,一幅是牡丹开花,都是吉祥物,特意送你和你的家人!”
黄小姐含笑说:“这……”
孙管家说:“这位姑娘,刚才那些话我都是说给那小姐听的,要不然她怎么肯走呢!咱们家中并没有人办喜事!”
仙君忙笑说:“那更要谢谢大叔了!这锦一定要收下,祝福小姐你将来幸福美满!”
文玉也过来笑说:“小姐你就收下吧!这是姑娘的一番好意!”
于是黄小姐便收下了绣锦微笑着朝仙君和文玉看了一眼,转身去了。文宣忙追上前去,说:“有一事求小姐!”黄小姐转过身来朝文宣说:“何事?”文宣忙笑说:“请不要将你今天看到这些告诉你家夫人和我家夫人!”
黄小姐微笑说:“你放心!我懂!”说完她就上轿了,文玉和仙君都目送黄小姐离去!
黄小姐走后,柳杏说:“今日真是受了一天的气!咱们早点回去吧!”说着仙君便也收拾起了东西。文玉走到仙君身前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又开不了口。
宗明说:“公子!我们今日就到这儿吧!咱们明天再说吧!”文玉点了点头。仙君和柳杏先收拾好东西走了。宗明向文玉和文宣说了一声道别的话。见仙君他们走后,文玉心中有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文宣说:“公子!你看那黄小姐刚才的作为!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上次上咱们家中拒绝了她,有点对不起她!”
文玉说:“我看她对你也有意,不如告诉娘把她娶回家!”
文宣忙说:“公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见公子你现在的样子!”
文玉叹息说:“我现在样子是为刚才仙君的样子,让我有点害怕!我怕她再也不理我们了。她和柳杏姑娘可受了不少委屈!”
文宣点头说:“公子你说得也对!我刚才也看出那仙君姑娘有点儿吃醋!”
文玉点头说:“不止是她!柳杏姑娘也是如此!”
文宣恨恨地说:“这一切全是那个疯小姐闹出来的。”
说着他们便回家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文玉和文宣又来到街头,摆好了摊子,就等仙君她来。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的人影,文玉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他看着仙君要来的方向说:“文宣!按理说,这个时候仙君和他哥哥也该来了啊!今儿怎么还不见他们来呢?他们会不会不来了?”
文宣抱怨说:“哼!一定是昨天那个疯小姐把他们气走了,怕是她再也不愿意来了,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
文玉听了心里更急:“她要是不来的话,昨天应该会说的吧!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文宣说:“就是因为昨天他们走时连一句话也没说,才让我这样想的。你没有看到昨天他们临走的样子很不高兴。”
文玉点了点头。文宣接说:“都是那个疯小姐害的!还有那个疯女人。这两个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哪能受的起那两个疯子的话呢!”
文玉呆呆地说:“文宣!你说他们还会来吗?”
文宣说:“公子你说的是那两个疯女人吗?她们今日要是再敢来,我非揍她们一顿不可!都是她们气走了仙君姑娘!我昨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见她们都是女流,打又打不得只好算了,今日我绝不放过!”
文玉说:“文宣!我是说仙君姑娘!他们还会来吗?”
文宣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敢肯定!看昨天的情形,还有姑娘临走时的神情,都这个时候了,应该……”
文宣话还未说完,文玉抢先说:“既然他们都不来了!我们在这儿做什么呢?不如我把这小摊子送人回家好了!”
文宣见文玉的样子,又同情又怒火,说:“公子!不行!我一定要在这等那两个疯女人再来。”
文玉忙问:“你这是……”
文宣怒说:“我要为他们出气!”说到这文宣眼中也已泪旺旺。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卢公子!真是对不起!我们今日早上来晚了!”
文玉和文宣一听这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宗明!他们脸上不由都露出笑容。
宗明见文玉和文宣眼中含着泪水,忙关心地问说:“两位公子!你们怎么了?”
仙君和柳杏也有些好奇,仙君也亲切地问:“公子!你们的眼睛是怎么了?”
文玉忙将头转去揉了两下。文宣便掩饰着笑说:“我和公子昨晚看了一夜的诗书,今日早上看起来总觉得有些模糊不清!”
柳杏掩口一笑说:“我姐姐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坐在那里绣锦,一直绣到今天早上大天亮都不像你们这样啊!”
仙君忙说:“柳杏,这读书跟绣花是两回事。公子他们看书除了熬夜还要用脑子来思考。再加上书上的文字本来就小,在烛光下久了自然就是这样了!”
文玉一听这话不由地泪水往外流,但他强忍着。
柳杏又说:“这不对!那文字再小,总比那针孔大吧!”
文玉忙笑说:“柳杏姑娘说得是!我们真是有点不如姑娘你了!”
仙君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摆起摊来!
文宣一看高兴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柳杏笑说:“怎么会呢?你是说因为昨天那两个女疯人吗?”
文宣点了点。柳杏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们才不会被那样的疯子吓跑呢!再说,我们欠你们的银子还没还,怎么能这样不来了呢!”
仙君也笑说:“今日早上是我为了敢绣锦上这几针才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公子久等了!”
文玉笑容说:“只要你们来就好了!”
柳杏笑说:“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清你的银子的!”
文玉忙说:“姑娘!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说笑之间,只见昨日那张小姐的轿子又来了。
文宣一看忙说:“不好了!那个疯小姐又来了!”
仙君胆怯地说:“她该不会又是冲我们来的吧!”
文宣忙说:“姑娘别怕!她要是真来了!那也好!我正好为你们出出昨天的恶气!”
说着那轿子就停了下来。文玉惊说:“她真是冲我们来的!”一看这柳杏就有点怕了,紧紧地握住了仙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