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民听到的声音有点刺耳,当然心中泛起的醋意自不用说。他坚决地走是试探艾曼竹的对他转变的态度如何,不曾想意外地杀出个程咬金。也好,这回让我来置你于死地。现在是我以静制动的时候了,看看情况再说。
郁旺婷闷在家里绝食两天,主要是醉酒的缘故,不想吃。今天的胃舒服了许多,喝了一点小米粥。本以为江上民第二天一定会来她家探望她,结果到现在都没音讯。难道真被那个骚狐狸勾走了吗?如是这样我这一场醉酒不是白醉了吗?一个臭瓦匠有啥?你不仁莫怪我无义,姑奶奶弄死你!想起江上民帅气的外表和两人缠绵的场景,鼻子酸酸地留下了眼泪。她拿起电话想寻呼江上民,听着电话长长的嗡鸣声,又放下了电话,把头又埋进了被窝。
江上民回到住所洗了脸上的黑墨,煮碗面条对付对付肚皮,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寻呼机的震动叫醒了他,他感觉应该是艾曼竹呼叫,不理。寻呼机反复震动显示同一号码,他才慢悠悠地去拨通电话:“喂,您好!哦,是你呀,电影看完了吗?”“讨厌!看啥电影。我下午办了很多的事。去纸袋厂发了两卡车的纸袋到王厂长那了,两天后就可以出货。只要你与王厂长签了合同,就可以陆续供货。”艾曼竹语气显得有点激动。“哦,不急,不急,公司上班还没稳定,我得请示领导才能决定。”江上民一反常态。估计那边的艾曼竹有点慌乱手脚处于被动了。
江上民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他觉得“拯救”郁旺婷的时机相对成熟了。走进郁旺婷的房间拿了一支大红口红和一只小化妆镜放入荷包,去商场按家乡的风俗,新婿新年初次登门拜年要带四礼,烟,酒,糕,糖。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事。到了郁旺婷父母家门口他掏出口红和镜子把整个脸涂个满脸红。敲门,是保姆阿姨开的门。保姆阿姨见如此模样的男人,着实吓得不轻:“你是谁?是人还是鬼?”尖叫声惊动仰卧在床的郁旺婷。她快速搭鞋出房看个究竟,见来者是江上民也惊呆了:“你这是咋了?”“末将江上民前来问安,郁老师可安好?”江上民抱拳行礼。保姆阿姨拍拍胸脯依然惊魂未定。郁旺婷惶恐地看着江上民:“快进来吧。”江上民窃喜自己能顺利地进门了。“你干嘛这样?装神弄鬼的。”郁旺婷好气又好笑地说。“关公红脸忠勇,我江上民也是忠义之人,必当效仿关公。”江上民把带来的“四礼”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快去洗了吧,别把我家人再吓到了。他们快要下班了。”郁旺婷急切地催促着江上民。被他这么一搅和她想佯装生气的时间都没有了,就这么便宜地接受了他,原来所发的狠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江上民洗好脸,没等郁旺婷邀请就坐在沙发上:“水泥的事,我已经落实,就等您郁总发令,开春第一炮应该能顺利的鸣放。”郁旺婷还想问问骚狐狸精是个什么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既然他通过此举来表示忠诚,再多说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素质:“动作挺快嘛,是不是自己觉得有愧疚,想将功补过吗?”“我既无功也无过,何来这一说。我只是按郁总既定的计划实施。”“得了吧,别一口一个郁总的,你那点破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郁旺婷轻蔑地看着江上民。“领导就是天才,只有洞悉下属一切,才能运筹帷幄。”“不要把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该罚的还是要罚的,罚你晚饭后洗碗做卫生,让保姆阿姨休息休息。”江上民好似很不情愿地伸个懒腰。
阴霾已过,原来郁旺婷并不复杂,简单的一个小伎俩就把她“救活”了。
第二天早上江上民和郁旺婷一起来到钱运权的办公室。郁旺婷把江上民的户口材料送给钱运权。钱运权接过材料,仔细地翻阅:“婷婷,小江人不错吧,你要多点帮助他。我看小江进步挺快,宋总特别欣赏他,是块可塑之才。”“谢谢局长的栽培!”江上民恭敬地站着。“还不是因为舅舅的帮助。舅舅,我们贸易公司,开春想运作一批水泥,计划我已经草拟好,想报给舅舅批示。”郁旺婷正欲打开文件袋。钱运权摇摇手:“不要了。你们通达贸易公司既可以为福民公司服务,也可以自己独立运作,但在运作业务时要注意市场行情变化和一些皮包公司的招摇撞骗。你们自己挣到钱用于你们自己的公司壮大发展。大胆去干去闯,不管是白猫黑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郁旺婷“噗嗤”一乐,指着江上民:“他就是一只大黑猫。”
俩人回到办公住地,接近中午,江上民打开冰箱准备做饭。向红买的菜所剩不多。拿出一条冰冻的海鱼用水泡上解冻,闷上米饭,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等待冻鱼化解。“咕,咕。”江上民连放两个响屁。正在看电视的郁旺婷故意掩鼻:“臭死了,我在这里都闻到了。”“这是健康的标志。”江上民说着就走进卫生间。
“咣当。”厨房里发出盆子撞击的声音。“谁?”郁旺婷大喝一声。却见一只黑影口中叼着鱼,惊慌失措,想从客厅夺门而逃。郁旺婷随手抓起身旁的拐杖愤怒地向黑影砸去。“咔嚓。”花盆被击,黑影也应声倒下。郁旺婷起身细看,原来是家里已经长大的小黑猫。江上民听到动静赶紧出来,见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猫:“小猫可能是饿极了,才来偷吃的。”“以前向红总说洗好的鱼,稍不留神,就差一条,原来都是这家伙干的,偷成习惯了。”郁旺婷愤愤地指着说。江上民收起拐杖,看着仰在地上的黑猫:“这猫死不了,猫有九条命。”拎起猫耳朵,放到外面的草地上。没过多久,小黑猫慢慢抽动身体,试着起身了。
“死黑猫,就爱偷腥!秉性难移。”郁旺婷有点指桑骂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