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兰兰笑问：“夸我们什么呢？”
郭师傅看了看张兰兰笑了一声道：“夸你们现在比我们男人有面子。”叹着气又道：“唉～现在的男人是越来越没地位，越来越女性化喽。”
“再娘不还是个男人嘛。我们女人又怎么比男人有面子了。”张兰兰又问。
张兰兰这么一问张阳李小杰他们几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又各自埋头吃饭。
孙晓胜忽然拿出他的手机看了看说：“哎呀，我这手机跟了我快三年了还真舍不得换呢！”
张阳咽下口中的食物说：“换呗，我也正想换一个新的，哪天咱们一起去看看。你想买多少钱的？”
“一千块以内的什么样都行。”孙晓胜说。
张阳：“我也是。我看hw的挺不错的。”
“要买你们就买个好一点的呗，那么省干嘛！”张兰兰说。
孙晓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姐，我们就是一穷打工的，买个好手机干嘛？有钱人买很正常，没钱人买那叫装逼！”。
正吃饭的郭师傅停下说：“诶，对了，年轻人就应该这样，等你有能力了什么样的手机不让你买。像我家那小子正上着高三，硬是要我给他买了个pg6！我大半个月都白干了，以后还得给他取媳妇呢！唉～。”
李小杰摸了摸左手上的mh手表笑着说：“郭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有钱的话给你儿子装备装备，没准能给你领回家好几个呢！”
“呵呵，要是这样就好了。”郭。
“那至少你儿子也多了很多机会是不是！不像我这兄弟这么傻，一点儿都不注意形象，还整天穷字不离嘴！”李小杰拍了一下孙晓胜的肩膀说道。
“说我干嘛！”孙晓胜嘟囔着夹着一块肉塞进嘴里。
“我才懒得说你，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时张阳咳嗽了一声对李小杰使了个眼色说：“吃饭吃饭。”
“没事，让他说。”说完孙晓胜放下碗筷挪了挪屁股坐直了腰板。
李小杰：“你自己说你傻不傻！”
“可能吧！不管怎样，对于爱情来说我不会将就，如果是将就的爱那还不如没有。”孙晓胜淡淡的说。
“你们先吃饭，吃完了再说。”不等李小杰开口，一旁的张兰兰赶忙说道。说完又对一旁显得有些尴尬的郭师傅说：“郭师傅你吃你的，你不用管他们。”
李小杰在桌子下面踢了李小杰一下又转而对郭师傅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郭师傅我们……”
……
张阳和张兰兰在收拾碗筷，孙晓胜和李小杰换了张桌子坐下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聊起，而郭师傅在临走前还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日子总得凑合着过”。
李小杰点了根烟又递给孙晓胜一根说：“大胜，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事，咱都已经不小了，不，可以说已经老了，跟咱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比咱还小几岁的，人家孩子也已经在地上跑了。”
“唉～，是不小了，奔三了都。”孙晓胜：你要是收收心早点结婚，你的孩子现在至少也能叫爸爸了吧！”
“呵呵，老衲这还不都是受你和阳阳思想的影响，做什么事情前先想想后后果嘛！。”李小杰说。
孙晓胜：“别说的这么好听，你是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结婚无非就是想多玩两年。”
“你还记得以前咱们和阳阳一起打工的时候，和咱们住一起的那个工人吧……
记忆里的画面：
夜晚，工地的宿舍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正对张阳他们三个讲述着一些他的人生：
他说，他结婚很早，有两个孩子，在孩子小的时候，他年轻不懂事，每天下了班就知道吃喝玩乐，就没怎么管过孩子。
他说，忽然有一天，当他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路边捡石头玩，而别人家的孩子手里拿的则是各种各样的玩具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当他看着自己的孩子拿着石头，依然兴奋的向他跑过来叫爸爸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不是因为他有两个孩子，而是因为两个孩子有一个爸爸。
……
李小杰问孙晓胜：“还记得你那时候怎么对我说的吗？”
孙晓胜淡淡说：“具体怎么说的我记不清楚了，我记得那个工人之所以说他的故事，就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教我们，说到底其实他也算是好心的，不过那时候的我可不卖他的帐，他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才明白的事，我在没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
李小杰笑道：“对，当时你就是这么对我说的，还对我说，等我结婚想要孩子的时候，要我一定要想清楚有了孩子以后的事，我就想了，所以我不打算太早结婚。”
孙晓胜撇了小杰一眼没好气的说：“这和你现在这样有关系吗？结了婚你也可以先不生的好不好！”
李小杰抽着烟，摆了摆手：
“我要是结了婚，过了两年都还没生孩子的话，你觉得村里的那些闲人会怎么说？”
孙晓胜：“说的也是！这些风言风语一出来，你妈和你媳妇肯定受不了。”
李小杰敲了敲桌子说：“行了行了，别光说我，现在说你的事。”
“有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说你，你也别说我。”孙晓胜说。
李小杰：“走什么路？还和你以前说的那样，大不了不结婚了？反正你也习惯一个人了，是吧？”
“不结就不结了呗，现在不管男的还是女的，不想结婚的人多了去了。”孙晓胜。
“你和人家比呀？人家那是有过经历了才决定隐退江湖的，你呢！至少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试一试吧！找女朋友又不是结婚，而且说不定最后人家看上你了，别说你穷了，跟你私奔都愿意呢！”
“这事放在十年前还好说！”孙晓胜摇着头轻笑着，拿起烟轻轻抽了一口。
“你听我说，以后碰到对眼的女人，不管她是十八还是三十六，直接上。”紧接着又道：
“不要怕她拒绝，也不要怕分手，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十个，反正如今，玩谁不是玩，谁玩不是玩……”
孙晓胜笑了，打断李小杰的话：“行了行了，你这话说的就跟我和阳阳开玩笑时说的一样。”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且现在阳阳可是有女朋友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着急？你就想一直自己撸啊撸？”李小杰认真地说道。
孙晓胜沉默了，低着头默默地抽着烟。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像咱们这个年龄的，有几个是把事情都想清楚了才结婚的？他们不是也照样过日子？就算是做禽兽，禽兽以后不一样结婚，甚至过的更好，你却非做什么禽兽不如！”
孙晓胜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张兰兰从厨房里出来后，对自己这边挥了挥手便走向店外。
目送张兰兰离开，孙晓胜却又低着头继续默默地抽烟。
见孙晓胜似乎是被自己说动了，李小杰趁热打铁说：“你就先找个女朋友处着，时间长了有感情了，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她还能怎样！凑活凑活日子总是能过的，刚才那郭师傅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听到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日子总要凑活着过。”
听到李小杰又说出这样的话，孙晓胜有些不耐烦了：“凑活，有一句话你在电视上或是现实里应该都听说过，就是妈妈对女儿说，当初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爸的，你觉得这句话是在开完笑吗？”
李小杰想了想说：“我觉得这句话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要不是心里真的有些怨气，就不会有那么多大妈非要让女儿找个有钱的人了。”
“所以说，我可不想我的老婆以后会有这样的想法。”孙晓胜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
“我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管不想就先找个女朋友谈谈。这毕竟不是游戏，游戏失败可以再来，玩腻了可以不玩。人呢？如果她对我很好我该怎么办？如果我很喜欢她我该怎么办？娶她吗？可我不想我爱的人或是爱我的人跟着我受苦。”
李小杰：“你怎么就会往坏处想呢！为什么不想想或许明天会更好呢！自信一点好不好，说不定以后你发达了呢！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自信？我有什么可以自信，我凭什么可以自信呢！自信以后一定会怎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得住吗？”
听到孙晓胜这么说，李小杰知道大胜这么说应该是他家里的事对他影响太大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朝厨房的方向望去寻找张阳的身影。
没有看到张阳，却是听到了一些张阳与谁对话的声音，李小杰想了想说：
“或许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爱过一个人吧，如果你爱了，你应该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不这样会怎样？”
“简单的说你会想要得到她，毕竟爱是自私的，等你爱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大哥，我是听着《情非得已》和《男人海洋》长大的！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啊，大哥！”
就在孙晓胜说这些话的时候，张阳从厨房走了过来。坐下来听孙晓胜把话说完后笑了笑说：
“今天咱们就是闲聊，不用这么激动吧！”
李小杰嘻笑着说：“你刚才是在跟你女朋友打电话吧，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再听他说下去我都自卑了，好像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只会考虑到自己的人一样，还是你跟他说吧。”
孙晓胜指着小杰问张阳：“你说他今天发什么疯呢，给我说这些？”
张阳笑道：“我对他说，你打工的地方没有女孩子，平时也不怎么和女人接触。他呢，觉得你是没尝过甜头儿，所以决定先忽悠忽悠你先去谈个女朋友试试，等你知道滋味了，估计以后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孙晓胜看着张阳认真的说：“你觉得我会吗？”
张阳摇了摇头说：“以前咱们的想法一样，不过现在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的好。”说到这儿张阳点了根烟继续说：
“想的太多了就容易逃避，其实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你想想，你现在虽然没有女朋友，可是这些压力却已经压在你身上了，因为你想的太多了，而你并没有结婚，这就让你有了选择的机会，选择逃避的机会。”张阳顿了顿又说：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现在结了婚，让这些你虚幻的压力变成现实你还有的选择吗？还是那句话，人都是逼出来的。”
孙晓胜悠悠的叹了口气说：“这些我也懂，可是道理人人都懂，人人都能说出一大堆，可是有几个能做到的。”
听完孙晓胜的话张阳抽了口烟说：“所以说，你需要真真正正的压力压着你，让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算了吧，我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或者干脆以后就去找一个偏僻的山沟里修炼了。”孙晓胜说完伸手抹了把脸。
“不是吧！难不成你已经不喜欢女人了？已经对女人不感兴趣了？”李小杰问。
“说什么呢！我对女人的身体还是很向往的。当然，我也很渴望有一份爱情，只不过现在，我总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已经错过了那个纯真的时代，唉～可惜呀！”孙晓胜撇了撇嘴。
“可惜什么？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下手了吧！”李小杰问。
“后悔吗！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后悔，我只想说，人只是会在经历过了才会改变的！”孙晓胜。
听孙晓胜这么说，李小杰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深吸了口气说：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惜只有人看到她（他）变了，却没有人会在意他（她）经历过什么！”
这时候听他们俩说了半天的张阳忽然插嘴说：“什么纯真的时代呀！多少人都是在那会儿栽了跟头，搞得后面不是自暴自弃就是心存报复，还有的则是心里埋下了一颗未知种子，等待时机成熟，指不定长出什么果来。哎！那是一切邪恶的开始。”
“不管怎么说，其实最容易受伤的还是女人啊，假如哪天我有了女朋友，我还是要好好对她的，我不管她会是什么心态。至少，我要给自己一次机会。当然，如果失败了，可能我也会给自己找一个改变的理由，呵呵。”
孙晓胜又接着说：
“当然了，刚才说的只是假如，虽然我还幻想着会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可是我真的很无奈呀！如果结婚，什么房子啊车子啊，这些年攒下的钱勉勉强强是够买一套小房子，可以后呢！我都不敢去想象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所以有时候想想还是算了，谁叫咱没本事呢！”
听孙晓胜这么说张阳也被引起了共鸣，无力地说：“唉，是呀！我现在也是鸭梨山大啊！虽然我和我女朋友还没说过这事，但是别人都有的东西，我也不想让她委屈啊！”
李小杰“砰砰”的拍着桌子说：“喂！我说你们啊，哼，要让我怎么说你们呢！你们也不想想如果等你们什么都有了再去追女人，和在你们一无所有的时候去追女人那效果会一样吗？到时候你们还相信爱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