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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张阳吃过早餐来到了店门外。

看了看紧闭的店门张阳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没拿钥匙!”,赶紧伸手翻了翻口袋,确定真的没有拿张阳暗自笑骂了一声,心想:“好不容易来早了一回竟然还忘了拿钥匙,看来等下少不了被姐姐一顿数落了。”

张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多一点。想给姐姐打电话让她过来开门,想想还是算了。左右望了一眼,然后就蹲在路边玩起了手机。

看了看微信。发给女朋友的诗还没有回复,张阳便又想着再写一首情诗,等她明天回来以后拿给她看。

张阳就蹲在那里想着诗句,想起什么就用手机记下,想想写写然后修修改改。一个小时过去了,张阳看了看已经写的差不多的诗保存下来后,拍了拍有些发麻的腿,又起身朝地上跺了两脚。然后,一边想着诗一边顺着路边走起来活动一下腿脚。

不知不觉走到了十字路口,张阳停下来点了支烟悠悠地抽了一口。路口,一溜长长的小轿车,还有一群斑马线前嬉闹的小学生等着过马路。红灯变绿,车和人便一起向前走去。看到这儿,张阳忽然起了诗意,不一会在手机上写下这么一首:

车多笛不鸣

人多闹不停

路口灯转绿

一起向南行

在手机里写下这首诗后张阳回到店门前,拿着手机在网上看别人写的诗学习学习……看懂的,看不懂的,甚至有的诗真让张阳觉得它真是在翻译软件里溜过圈的东西。总之最后让张阳有了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还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吧,还是随性一点好。

没过多久,张兰兰打着太阳伞从远处走了过来。远远的看到张阳的身影心里疑惑,等走近一些看了看依然紧闭的店门又冲张阳喊道:

“阳阳,你在干嘛呢?”

听到姐姐的声音张阳抬头望去,然后站起来收起手机对张兰兰笑了笑。

“外面不热啊,你怎么不进店里看?”

张阳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拿钥匙。”

张兰兰笑了,一边收了太阳伞一边说:“通常你都是负责锁门的,什么时候开过门呀。”说完这句话,张兰兰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张阳说:“那,给你一次机会。”

张阳打开门进到店里,瞄了一眼前天新装的空调后,换上一件崭新的工作服,围上新围裙就准备干活。

张阳的身材本来就是腰细肩宽高高瘦瘦的,一米七七的身高体重才60kg。再让围裙在腰上这么一勒,就更显得苗条了。而张兰兰见状笑道:

“阳阳,你穿这衣服一点也不像个厨师。”

“那像什么?”

“像是电视里的那种科研人员,也像是一个医生。”又把张阳上下瞄了瞄,说:“就是有点过于瘦了,以后你要多吃点。”

张阳笑了笑又拿了一个白色的帽子戴在头上说:“现在像了吧!”

“滴滴”

张兰兰还没答话,听到店门外响了两声喇叭,说:“应该是冬力送菜过来了。”

店外。冯冬力骑着一辆装满货物的三轮车在店门口慢慢地停下。

冯冬力下车正好看到张阳和张兰兰从店里走出来笑道:“阳哥,兰姐,你们这是换上新装备了啊。”

“没办法领导让穿这个咱就穿呗,咱店虽然小但是像那个什么健康证,许可证什么证的,咱也是证证齐全。”张阳说着递给冯冬力一根烟并帮他点着。

冯冬力抽了口烟道:“前天还有人去我们那检查了,说是天热了要我们注意食品安全。大毛病没有就挑了些小毛病,整了整也就过去了。”

等冬力把话说完,张兰兰说:“不过咱们也都要注意一下,天热了,特别是肉类,每天用多少咱就买多少,最好别剩下。”

闲聊两句冯冬力和张阳一起把食材搬到厨房后继续送货去了。

厨房里。

“阳阳,你女朋友是不是明天就回来了。”张兰兰问。

“是啊,明天是最后一天,晚上就能回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带来让我见见啊?”

“啊,这个~,等她回来,来店里找我的时候你不就见着了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别跟我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唉呀姐~,我知道了,见就见呗,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我们见过?什么时候见过?”

“……”

……

太阳越升越高,转眼来到了张阳小店的西边。阳光透过玻璃门射进店里,映出一道浅浅的光影并且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向前方移动。

一对情侣正坐在店里聊天,餐桌上的盘子、饮料等已经空了,看样子已经坐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张阳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闭上的眼睛没过了一会儿就又睁开,看看那道光影,有没有向前移动。

几次睁眼闭眼,那道光影似乎从未动过分毫,干脆扭过头来不再看它。

时间对张阳来说很漫长,而对那一对情侣来说似乎太快了。

“呀!都4点多了。我们走吧!?”

“4点多了?这么快!走,一会儿大彬他们该打电话催咱们了。”

说话间两人站起来,结了帐,匆匆离去。

张阳回过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最终还是没忍住,给女朋友打了过去。

听着手机里彩铃声响起,心跳的速度似乎都变快了。

电话接通,隐隐还能听到学校里用来提醒上下课用的那种铃声。

“阳阳,你打的真是时候,你听…”

张阳苦着脸挤着眉毛说:“我听到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那是上课铃!”

“咯咯,是下课铃啦,要是上课铃的话我早就挂了。”

“哦,对呀!要是上课铃,你就只会说一句,我要上课了,先挂了!”

“怎么了,不开心了?我…”

“没有,没有不开心。”轻轻叹了口气张阳又说:“就是心里有点急有点发闷。”

“急、闷?是不舒服吗?那你快去看医生呀!”

“我这不是正在接受治疗嘛!”说完这句话,张阳趴在桌子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笑声,脸上慢慢浮起傻傻的笑容。

笑声停下后沉默了一会儿,女友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阳阳,我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嗯~就是我们明天不是就回家了嘛,今天晚上我们同事间有个聚会。”

“哦,这样啊。”顿了顿张阳继续说:“那你去吧,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嗯行,如果太晚的话你就先睡吧,我回去了就给你发条信息。”

张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静静去吗?”

“去啊,大家都去的。”

“哦,那~你们…你们…是只有女同事,还是和男同事一起去啊?”

“啊,当然是一起去了。”…“你放心,我们好多女同事一起去的。”

“嗯,没事,我就问问,你去吧。”张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什么同事聚会、同学聚会、老乡聚会的25%都会有“附带产品”,还外加25%的“潜在产品”,我能放心嘛!”

“嗯。还有,你写的那首“琴棋书画”我看了,还不错!我也写了一首一会儿发给你。”

……

张兰兰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听到张阳在和女朋友打电话,笑了笑没有说话,在柜台箱子里拿出围裙穿上便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张阳便也挂了电话。点开了微信很快便收到女朋友发过来的信息:

琴声已旧意悠扬

棋谱虽新破后忘

书中自有颜如玉

画中亦有美娇娘

琴瑟和鸣共知音

棋逢对手定天命

书写心中英雄汉

画描意中惬意郎

……

时间总是在悄然之间溜走。等待它时,它57——00。回头望时,又恍如昨日。

张阳多希望今天就是明天,又或者现在闭上眼睛睡上一觉,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女朋友便已经在眼前了。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这会儿张阳躺在床上抽着烟,手机正播放着一首《回去十年在过十年》。

马上就要到零点了,张阳几次想要给女朋友打个电话却都没有打出去,开始慢慢的胡思乱想起来,放飞了思绪:

“我怎么就没那些什么什么聚会呢!唉~”……

“不对,我也有,只不过都是同性!唉~”……

“话说我当年真应该找个美女多的厂子,在里面干个一年半载的,那多幸福!唉~”

思绪越飞越远……

想着和她的第一次……

想着自己这些年不知对错的坚持……

想着当初自己对自己说的那句,“要让自己未来的媳妇明白自己的诚意”……

以前,他总会想着他这样做底值不值。或许不应该说值不值。而是,有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现在,他的答案是,“值得,却没必要,有必要,却又不值”。

一首《回去十年在过十年》不觉间已经放了好几遍。张阳又不禁想到:“如果回去十年自己会怎么做呢?”转念间又被自己的思维打破:

“人生不是穿越,没有以前的经历,又怎会有现在的想法?”

张阳叹着气又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对于爱,之前已经足够谨慎了。现在,我应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相信,一次疯狂的机会。”

……

张阳把头靠在床头,左右左右快速的晃动着。或许,他是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再去胡思乱想。或许,他是要让脑子更迷糊一些从而可以摆脱“它们”。

张阳静了静心,没有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情,却是又想起了她……

想起了以前与她的两小无猜……

想起了……

凌晨1点38分。张阳收到了女朋友的信息:

“睡着了吧。我已经到宿舍了。太晚了就不打电话了,晚上见!(~.~)”

看到短信里的娃娃头,张阳也算是安心不少。没有回信,随手点击手机换了首音乐,又把身体躺好也准备睡了。

音乐响起,是电台“汉子北城”的“南城故事”————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头,等你发现……

听着,听着…慢慢地又来到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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