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鸿蒙。
好似永无止境,沿路的总是突兀的石乳和灰白的人群。
“这里是……”汪飞不解地看着公子哥。
“冥府!”真难得,一向恨不得把天都震下来的牛头竟会叫自己小声点。
“汪兄,不只是否记住我所嘱咐的话?”
“安啦,安啦。待会就看我怎么智斗阎王爷,推翻这个黑暗的封建王朝吧!”
“汪兄,你这是……”
“开个玩笑,别当真。”
“唉,汪兄真会说笑,跟汪兄说了多少遍了,冥府里是没有阎王爷的,那是冥帝大人!”
“一个样,肯定都长着铁钢一样的胡子,粗犷的大黑脸!做着一些不懂情理的决定,是吧!”
“汪兄怎会如此想,冥帝大人可是……唉,算了,到了汪兄就会明晓了。”公子哥一脸无奈地看着汪飞,颇有一股“对牛弹琴”的扼叹惋惜。
“别介啊……”汪飞看着公子哥一脸白费口舌的样子,赶忙拉住要一屁股坐下去的公子哥,他可知道这仁兄一坐可得十七八个小时,跟个和尚入定一般,一点知觉都没有。
汪飞可不想待会儿自己一个人就这么站在这牛头的鼻梁上。说实话,汪飞其实对这片莫名的空间还是会心生恐惧的。尤其是,一个人孤独的时候,耳边儿只是牛头不断前进而带来的破风声,如鬼哭狼嚎般,夹杂着仿佛随时要坠下来的钟乳,勾着他内心的痛……
漫漫回忆,滚滚红尘。唉,这一世,自己又算什么?
回忆,一个劫!痛彻心扉!自己啊?永远都是这么懦弱!父亲的死!家族的灭亡,自己就算是重生,投胎,又能怎样啊!!
眼前的景象在迷惘,心脏在传来无法抵挡的痛楚,意识鸿蒙……眼皮最后一次抵挡沉重的疲倦后,汪飞苦笑一声,“痛难!”
“痛难!”公子哥突然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汪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我踏破痛难渡忘我,一朝守形!主人,他在渡劫?!”牛头突然停了下来,显然也知道汪飞一次小小的渡劫所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惊!
“不,”公子哥突然抬起了头,像在否定了什么,“光明!一路跟来也累了吧!”公子哥眼神灼灼,直视着看似朦胧的前方。
“桀桀,无常,这次你猜错了吧!”倏地,从公子哥左后方斜射出一道闪光,带着一阵强有力的破风声,紧逼而来。
“是吗?”公子哥突然一转身,竟然面朝急速射来的闪光!
迫近的压抑感,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势如破竹,就连原本满满的烟雾也在悄然散去!
“驻!”一个字,似一个魔咒,带着一圈涟漪,朝四周散去!一切,似乎都被静止了!
“嗤!”停住了!咫尺距离!可就是这个距公子哥的眉心不过一尺的距离,可仍凭这停驻在公子哥面前的器物怎么颤抖,也不过还是凝空静止罢了,就是一切都是这样!这器物也本应该就驻在空间中!闪光终于也闪现出了庐山真面目了!一把黑黝黝的匕首,似乎普通到了极点。
“光明,这么一把破匕首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啊!”公子哥轻轻地从自己眼前一拂,不知何时匕首已然在他的手中,“还不出来吗?非要我回礼吗?”公子哥眼眸一闪精光,被把玩的匕首渐渐地横了起来,一股肃杀悄然而生。
“桀桀,无常你就这么着急吗?该见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来,何必现在呢!”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悄然逝去。
“光明老贼,有种出来单挑啊!保证把你打个半死!”牛头突然大吼起来。
“你确定?!”又是刚才熟悉的压迫,牛头立马又不能动弹了,甚至连说话都不行!只不过,牛头那滚圆的眼瞳还是射出一道道愤怒的“闪光”。
“光明。够了!我的契约兽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哦?无常,没想到你越来越弱了啊,连个契约兽都是个渣啊!”
“呵——光明,你不也是吗!武器不也是越来越渣吗!”
“你……”
“怎么?想出来见我了?”
“哼!无常!一时的口舌之快会让你后悔终生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屁神光明!有种别跑!”牛头怒吼起来,这两次的压抑感终于让它发怒了。
牛头是谁?一个冥界第一战士族的族长,真正的万人之上,一人……哦不,两人……也不对,反正,牛头横着走,也不会有人管它。况且,它身边的公子哥可是冥界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这位仁兄撑腰,他就算把冥界弄个底朝天也不是不可以的,当然,这得看公子哥的反应。
牛头何时遭到这份罪,拔起腿就要追光明。
“好了,”公子哥拦住了牛头,扶起躺在牛头鼻梁上的汪飞,“不知汪兄可好。”
牛头这才看到它鼻梁上还躺着一仁兄,突然想到汪飞刚才在渡劫,又震惊地开口道,“怎么可能,他没去肉身溶解池,怎么可以脱去凡胎,感应冥力呢?”
“不,”公子哥看着额头密布汗珠的汪飞,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吸收冥力,汪兄这是在渡心劫。”
“心劫?”
“长生之路漫漫,修炼可不止修身一种,修心也是一种方式。”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跟别人不一样。”公子哥打断了牛头,摆了摆手,“好了,走吧。趁着光明跑了赶紧走,要是被他发现我现在连一个普通的小鬼都打不过,他肯定不介意把我给格杀了。”
“唉……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主人……”
“好了,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再找借口。”公子哥掐了掐汪飞泛白的嘴唇,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他,索性坐在了汪飞的身旁,静静地打起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