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瞧向了燕芳菲，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燕芳菲恰好向牧天投来了求助般的目光。
牧天心思一转，就大约猜透了燕芳菲的心思，当即略一沉吟地道：“秦老板，在座的都是侥幸存活下来之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另外，我们不妨边吃边谈，如何？”
秦铁川只是略一迟疑，就点头答应道：“对对对，还是牧老弟考虑的周全，那好，我们边吃边谈。”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牧天的身边。
李小婉则心领神会地离开包厢让服务员上菜去了。
事实上，牧天此时也在疑惑不解，按理说来，他整整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应该是饥渴交加，虚脱无力才对的。可是，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非但浑身内蕴无穷怪力，而且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一丝饥饿，只是干渴之感极为强烈。
经过服装店一行，他已经极大的缓解了干渴之感，此时，他其实并没有一丝饿感的，不过，燕芳菲等人肯定还是普通人，此时临近黑夜，她们肯定是有些饿了的，所以正好可以用此借口让她们也留下来。毕竟，牧天也不放心她离开这里。
秦铁川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牧天，然后豪迈一笑道：“牧老弟，不知师从何处？”
牧天收回心思，心念电转，就大致猜透了秦铁川此问的用意。
“这就不劳秦老板费心了。秦老板想必只是好奇，我牧天年纪轻轻怎么就达到了你们所谓的明劲境界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个人际遇不同而已。”
牧天半真半假的应道。
他虽然学识博杂，但是对于李小婉口中所说的暗劲明劲之说还是不太了解的，既然不了解，那就不要在这上面多嘴，否则多说多错，后果更加难料。同时再隐约点出自己这边也有另一套的境界说法，就不必再担心露陷了。
秦铁川尴尬一笑，就再次爽朗笑道：“哈哈，鄙人明白了，原来牧老弟竟是一个世所罕见的武学天才！想我秦铁川修行了快四十年，才勉勉强强冲到了明劲境界，牧老弟年不过二十，就已轻松达到，实在是让我鄙人羡慕嫉妒恨啊！哈哈。哦，对了，听牧老弟的意思，似乎你的师承对于武学境界的划分有所不同？看来牧老弟的师承非同一般啊！鄙人对于武学境界的认识，是比较广为人知的一种划分，一共有三大境界，分别称为炼力，暗劲，明劲。炼力就是以各种方法提高体质，提升力气，再配合不同的武术招式，成为武学高手；暗劲，则是体质强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修炼某些高明的内功心法，练出暗劲，可于争斗之时拳锋挟带暗劲，伤敌于内；明劲，则极少有习武之人能达到了，明劲武者，可使劲力外放，攻守皆宜，不畏兵锋，更不惧枪弹！是为华夏武林的巅峰人物！”
牧天心中，总算对中华夏武林武学人士的境界划分有了一个比较系统的认知。
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痕迹显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地道：“如此说来，我牧天竟也成为华夏武林的巅峰人物喽？”
调侃之意，原形毕露。
“哈哈！那是！而且，鄙人不过刚刚达到明劲初期的境界，恐怕牧老弟起码也是明劲中期修为了吧？那简直就是巅峰中的巅峰啊！”
秦铁川爽朗地笑道。
牧天彻底无语了！
他刚才在试力当中可仅仅只是使出了自以为是的一分力道啊？这就起码是明劲中期的修为了？他若是使出全力……
对于华夏武林的境界划分而言，他岂非是力道已经爆表的恐怖存在？
而且听其说来，明劲高手便已可拒枪弹，那也就是说，枪弹对他的威肋也微乎其微了。
这可真是一个大好的消息啊！
牧天总算对自己的恐怖实力产生了一些具体的概念。
牧天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道：“行了，秦老板不必如此，都快把我牧天给捧到天上去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牧天稍微梳理了一番，就隐约猜出了李小婉和秦铁川的大致用意，只不过，他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哈哈！牧老弟是个痛快人！不过，我们还是吃饭吧？”
此时，饭菜上桌，牧天倒也没有当恶人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
当下，一桌人都不再客气，在秦铁川的带领上，风卷残云，不过半个小时，就只剩下了残羹剩宴。
牧天一脸风轻云淡之态，摆足了高人之相，粒米不进，棵菜不沾，只是喝了几杯茶水。
酒足饭饱，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秦铁川瞧了瞧燕芳菲几人，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让她们离开的意思，当下，就脸色一正，凝重地开口了。
“牧老弟，听小婉说，你遇到了一些事情，对于这三天来的事情不太了解？”
牧天点了点头，却也不会多加解释。
“嗯。是这样。这几个晚上，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在睡梦中莫名死亡，想必小婉也都已经和你说过。我想要和你说的是，通过我们的调查和总结，这些人离奇死亡的一部分原因，恐怕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
李小婉附和地点了点头。
牧天闻言，倒是心中一讶。他倒是没想到，秦铁川他们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查出人类巨量死亡背后的一部分原因？
“还请赐教！”
牧天倒也干脆，同样凝重地应道。
“赐教不敢当！是这样的，我们通过对熟悉之人的死亡率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和总结，发现一个现象，可能称得上是死亡规律。那就是，我们这些存活的人，虽然身份地位各异，智慧高低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有一棵坚韧的心。这样说吧，我们发现能存活下来的人，要么是心怀梦想并且坚持努力的人，要么是意志坚定性格刚毅之辈，而那些在睡梦中死亡的人，往往都是一些意志消沉，得过且过，并没有什么梦想大志之徒。就比如这三位小姑娘，你可以问问她们，她们自身虽然表现在外的性格各不相同，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们心中肯定都藏着一个巨大的梦想，甚至是野心，并且，她们都在默默地为这个梦想和野心努力着，尽管，此时她们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很低下很卑微，但她们从来没有为此而气馁，一直在默默地努力着。”
听到此话，燕芳菲等三人都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见到牧天投来的目光，当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小娜和玲子，对于牧天来说还是陌生人，他是不甚了解的，但是对于燕芳菲，他还是很了解的，她虽然相貌出众，称得上是校花，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放松过自己，她学习很努力，的确是在为自己的梦想而默默地努力着。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一场末日，与其说是末日，不如说是一场大清洗，去除掉混吃等死之徒，只留下一心向上的人类精英。”
秦铁川一语惊人地总结道。
听罢此话，牧天却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秦铁川见状，想了想，再次道：“另外，因为鄙人已经粗略达到了明劲的武学境界，勉强可以感应到一些气场的变化，于是，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十五号那天晚上月炮轰天之后半个小时，我就感应到了一股磅礴无匹的气场从天而降，也就是从那之后，几乎所有能源失效，所有电子设备自动损毁。还有一点是，无数人仿佛被催眠一般，就地昏睡过去，鄙人不才，仅仅坚持了一分多钟也同样昏睡过去。”
“十六号晚上，大约快到零点的时候，我又感应到了那一股磅礴无匹的强大气场降临下来，不过，从我个人的感觉上来说，这一次的气场，却是比十五号晚上的羸弱了不少。这一晚，同样也睡死了很多人，不过比十五号晚上却是少了许多。”
“十七号晚上，那股气场再次降临，在我感觉中，这一次，气场强度再一次削弱了。于是同样的，这一晚上过后，睡死过去的人又少了许多。”
“也就是说，经过三个晚上的清洗，现在活下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人类的精英了，就算今天晚上那一股气场再次降临，会睡死过去的人恐怕也是极少的一部分了。”
“如果照此情形看来，人类，应该是不至于彻底灭亡的。这么一来，人类社会以及社会秩序肯定是要重组的。”
说到这里，秦铁川没有继续说下去。
牧天一脸沉吟之色，点了点头。
却也不做任何表态。
以其现在的智慧和推衍能力，岂会听不出来，这秦铁川的野心怕是不小，重组人类社会的秩序，看似很伟大，但谁又说得清，这不是他个人的野心和欲望呢？毕竟，他有着可以俯视天下人的个人武力，以及并不弱于他人的智慧和手段。或许重新建立整个华夏九州的秩序有些困难，但割据一方恐怕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他今晚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那就是招揽牧天。
若是能把牧天这样的变态高手收归旗下，他何愁成不了大事？
眼见牧天装傻充愣的并不表态，想了想，秦铁川还是爽朗一笑，直接抱拳道：“牧老弟，鄙人不才，在这末世不忍见同胞绝望，同时，也为了尽快恢复社会秩序，所以起了心思，拉起了队伍，远了不敢说，第一步就是先把宁城稳定下来，以免黄明七之流欺压良善之事烽烟四起。末日我们无力阻止，但恶人当道之事，我们却可以阻止。不知牧老弟是否看得起鄙人，纡尊降贵，屈居我卫宁会首席军师一职？”
秦铁川的姿态倒是放得很低。
牧天早有所料，听罢此话，只好暗叹一声，似笑非笑地答道:“秦老板就不怕我牧天杀了你，直接夺了你的魁首之位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