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不起,梦儿,你一直有我。我一直把你当做亲人,我最亲爱的姐姐。父王没了我不在乎,你一定要陪着我。”望着那一滩血迹,木汐的心也很痛,她发誓,她一定要让他千百倍的偿还加注在梦儿身上的痛苦。
“谢谢,郡主,梦儿一定会守着你的,一定。”声音小了下去,梦儿也陷入了昏迷。
另一边,敖烨睿走后,云翰天的气焰顿时涨了几分,没有什么好忌惮的,狂傲的开口:“莫离是吧!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并且交出‘传世’,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你现在还能撑多久,中了隐的人可不只是内力受损而已。”
莫离不屑开口,又解决了几人。
他嚣张的态度惹恼了云翰天,“既然这样,别怪本王不客气。”他一挥手,那十几个黑衣人便加入了打斗。夜晨则是让他的人推至一边。
“翼王,这局到底是谁布的,你的脑子可没这么好使。还有,你到底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木汐冷声的质问。
相反的,云翰天没有生气,好心的解释起来,“皇女果然聪明,本王可是没有对付女人的手段。要怪就怪皇上今晚特意准备的酒。至于谁,这辈子最不能得罪的是女人。放心,本王不会伤害皇女殿下的,本王只是奉皇上之命捉拿偷盗的小贼,如有阻挡格杀勿论。”
争斗不可避免,杀戮亦如是,要不这场精心设计的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世,作为杀手头子的莫离是杀伐无数,生死可谓早已置之度外。他只为护她,守她,自己是杀人狂徒又何妨呢!只可惜时间太短。现在,他怕,怕无人相陪,今后的她该是多么的孤独。以为相伴容易,以为浮世终归短暂,可以偷的一个圆满,可惜还是不能强求。老天还是没有善待他。
莫离料定生还无望,如果是正常对敌,他尚有胜算。而现在,他的内力全部受阻,靠的仅仅是手上的动作,与这十几个黑衣高手过招没处在下风实属不易,情况也只会越来越糟糕。幸亏,早先年的时候他早已有了部署。
片刻之后,木汐的心再一次悬起来。她在一旁不敢出声,就怕打扰到他。她一个劲的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可还是一次次的不敢继续下去,欺骗自己是最不好受的。何曾想过,之前平静的不起波澜的心,在这段时间里会遭遇这么多。从幻谷出来一年的时间也没到,她呢,总感到经历无数。
场上还有一人,没有动作,就在一旁观看着。夜辰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又说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这翼王胆子怎的如此之大?先不说无殇阁的势力,一看这男的就是那皇女心上人,得罪他,无异于得罪整个兮月。而他,再大的权利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王爷,怎么会?他否定这是永泽帝的命令,那到底是谁?
“不”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叫,是迈入真正的血色之中,是今晚真正的高潮。
木汐双眼通红,却看不到任何情绪,有的只是冷寂冰冷,恢复到之前万物都不容于心的时候。可是,她的手紧紧抱住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子,不敢松手。深怕,这一放,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好久,大厅之内重新有了动静。
“汐儿,看来我又成了小人。我对你的誓言,又成了苍白的几句话。”
他靠在她的身上,任由所有的重心压在她的身上,这是他唯一能享受的她的保护。他贴近她的耳朵,只能用渐渐小去的声音说着,说着,他来不及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眼神望向远方。
“你说,要是那时候我没有离开冷府,没有一去就是十年音讯全无,是不是不是这样。可笑呀!这些全是我造成的,痛苦也是自找的,怨谁?怪谁吗?”
他陷入久远的回忆,眼神里有痛苦,寂寞,悲哀……现实和曾经渐渐变得模糊,连那些来不及说的话,最终顿住,成了一个恒久的遗憾。
“啊!”这一幕,灼伤了木汐的眼,“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
“莫离,你说过会陪我的,我不求一生一世,这片土地还没走完,你呢?”她蹭着他的面颊,低语着,话里没有哀伤,可是有一种痛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把心中的痛放逐在形骸之外。
原来,黑衣人本着速战速决的想法,久攻不下,打算改为攻击木汐。来势汹汹的一剑,尽数被莫离挡下,后背的伤口向外渗的是鲜血,是他血一般的誓言。这一刻,他死了。
这边,夜辰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王并没有想要让他死,当时跟翼王交易的也不是这样。“翼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目光锐利的盯向云翰天,不打算留面子了。
“也没什么意思,大人远道而来,还是不要插手云沧本国的事为好。这事,我们陛下自有定夺。”云翰天肆无忌惮,仿佛有所倚仗。
“恐怕,这并不是永泽帝下的命令吧!”夜辰嘲讽道:“王爷既然敢这么做,这幕后之人肯定来头不小,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护你夺得江山?在下拭目以待。”
“你”被说中心事的云翰天下了杀心,亏得旁边的一个护卫及时止住。
“既然事已至此,接下来的事全交给王爷处理了,在下先行回去复命。”夜辰说完就打算离开,他谅翼王也不敢留下他。
提脚的刹那,一道清冷的声响拦住了他们。
“你们全都该死!”
木汐决绝的拔下白玉簪,在手臂上重重的一划。原本死物一般的簪子顿时有了生命,不断吸食她的鲜血。不一会儿,莹润透明的簪身已是如血般瑰丽,顶端的梦兮花苞竟然徐徐绽放开来。
“血色再现,你们是不是也该出现了?”眼前的怪异,木汐并没有有所惊讶,她心知肚明,“圣殿一族,本就是护皇室而存,之前本宫可以宽恕你们怠慢之罪,现在,你们难道等着花谢再摘花不成?”
话语之间,她放下了怀中紧抱的莫离,眼中最后的温情随着起身的刹那,化为灰烬,尽归于深处。情深,清浅,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