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出门口的木宛凝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悠悠的声音,“是吗?若果真如此,负我的人我会轻易成全吗?”
驻兵已经将近三个月,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现在两方的按兵不动,谁也猜不透这一步下的什么棋?
而那些作壁上观,只等战事一起,就从中牟利的国家也不由的暗自焦心起来,这静幽和兮月何时才开战?
星辰璀璨,尽情肆意。
一桌,一椅,一杯,一壶。就这般露天的放置,敖烨睿对月独酌,大有傲视天下之态,狂妄至极。只一人,他端坐高山之巅,俯瞰。
“王,属下不懂?”
不知不觉中,炎冰也到达山顶。起先是担心王的危险,才暗中循着踪迹跟了过来。没想到王就这般安闲酌饮,他深以为惑。
敖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易觉察到得微笑,衬着夜色诡谲异常。
“中原一统,各国窥觑已久。今日若真的一举进攻,不知道会有几只老鼠趁虚而入,企图瓜分。本王不是菩萨,没兴趣为他人作嫁。何况,兮月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势力。不消几日,本王就该退兵了。到时候,你只需盯着一个人。”
他并未说完全部,兮月皇室之间的秘密也就他的父王曾经不经意得知,只在皇储之间流传。试想,这四国之间唯一的女尊国,怎么会突兀的存在,甚至千年之久。他们的国家也不过百年的历史而已。这其中的文章,也该是时候去翻阅。
炎冰虽然还是不解,但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他猜测,王定是有了完全之策。否则,断不可能如此。随后,他身形退开几丈之远,留意四周的风吹草动。
敖烨睿还是平静的居处在一方天地,径自给自己倒酒。瑰丽的酒色在琉璃杯上晕染开,醇香四溢。他把玩着酒杯,有种势在必得之感,“兮月,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所仰仗的力量,到底如何?”
这方的平静,在另一方却有了些微的波动,层层漾开。
被无风小心藏匿的消息,不知怎的让云妆得知。当知道,她最敬爱的皇兄私自退婚,要跟陌路的女子厮守终身。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她的记忆中,皇兄一直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人,凡是考虑周全。这次竟然会这么草率的决定,辜负父皇的厚望。家国的重任比不上儿女情长。
心忧此事的云妆,急需知道前因后果,她不能让一时糊涂的皇兄失了皇位,即便那人真的是他深爱的女子。
“属下参见公主。”
思考间,被传召的无风已经来到了影若殿。
看见无风进来,云状一脸冷意,看不出息怒,只是盯着无风,并不说话。
无风被她盯的极不自然,尴尬不已。空气里静的可以听见针坠落于地的声音。向来定力十足的他也沉不住气来,唐突的开口道:“公主,您找属下来有什么事?”
“无风,皇兄呢?你不是皇兄的贴身护卫,不跟在他身边,跑回皇宫干嘛!”
这一声质问,他知道,定是有什么风声传到公主的而来。公主这么精明,看来很难瞒过。
“太子吩咐了些事情,属下必须回宫才能完成。公主放心,太子现在一切安好。”
一听无风还在掩盖,再也强压不住怒气,云妆轻笑道:“你还真是布置的妥善呀!主子在外面逍遥,下属替他遮挡。皇兄亲选的侍卫真的是忠心不二。本宫是不是该让父皇好好奖赏你一番呢!”
“属下不敢!”无风惶恐的回道。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那是谁欺瞒皇兄私自退婚的事实。是谁敢欺瞒他为了一个女子打算抛弃储君之位?你难道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消息迟早是瞒不住的,到时候,二皇兄会怎么拿这件事大作文章。那时候,丢的不仅是太子之位,你以为以二皇兄的性子,他会对皇兄轻易罢手吗?”
说着说着,云妆的眼眶渐渐红了,“无风,你跟在皇兄身边十多年了,你该知道今日的局面是他失去了很多才得到的。宫里的争斗从来都是无止境的。你怎么可以知情不报。本宫能原谅皇兄的一时糊涂,因为偶尔是情不自禁。但你不是,你既然跟在他的身边,就该好好负起你的责任,时时劝导,而不是一昧的服从。本宫不能让皇兄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他是母后的期望。”
哎!是我错了吗?对着公主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以及她凝重的表情,无风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这件事真的是自己欠缺考虑,太子的一生不单单为自己而活,而这云沧也需要一个仁君。
最后,他第一次妥协了,“太子现在在兮月。”
这一声,掷地有声。得到具体位置,云妆没有多做思索,马上带着知秋和无风悄悄的出宫。她务必要在事态严重前挽回。
静幽的军队毫无预兆的撤出峡谷,这突然的退兵让兮月这边的士兵一时傻了眼,“难道,战争就这样结束了,似乎并没有开始。还是,他们这只是个诱敌之策,背后还有什么阴招。”
当然,也没有发生什么他们所猜测的。一天之内,静幽的军队全部撤出兮月的边境。这次,他们也都安心了。
“战争的真的结束了吗?”
望着眼前兴奋的士兵,木汐还是不愿相信。静幽的国君可不是个轻易罢手的人,此番举动到底为的什么?感觉像是一个谜,越下去,越是挣扎在一片混沌中。
梦儿上前给木汐披了件衣服,劝慰道:“郡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战事总算休搁,您也不要多想。守着眼前的幸福就好。”
“希望吧!这件事处理好了,我也该离开这里。”木汐离开的念头一直没有停止。
昨日,她收到清王的来信,信上说的,也无非是继承兮月皇位的事,大概几天后,她便会亲自赶来。
对于继承这个棘手的问题,木汐还是觉得应该远远的逃开。她不是个适合管理国家的人,也不可能成为好的君主。她心中执意的太多,不能放下,这样又能怎么给照顾好整个国家的子民。但是,别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