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无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拱手劝慰道:“陛下,这于理不合。身为兮月的女皇,应当时刻要求自己。接待外国使者向来有一套规矩,祖宗家法怎可在您手上改变?”她话里的语气明显有指责的味道。
理了下垂落在双肩的发丝,木汐安然的开口:“祖宗家法与我何关?既然我是兮月的皇,那一切就该合我的意。一方国土一方人情,想必这个道理那些使者是懂得的。如果清姨还是不舒服,那就不用接见吧!好歹乐得清静,不用惹一堆琐屑。”说罢,木汐招了招手打算和梦儿离去。
清无抑制住心里的怒气,连忙说道:“既然陛下是陛下的意思,那臣马上安排使者过来。请陛下稍等。”拂了拂衣袖,清无如同刚才匆忙的退下。
在一旁的梦儿担忧的问道:“郡主,你这样不留情面,岂不是让清王憎恨吗?虽然,我看的出清王并没有对您存在坏心,但是也不能不妨呀!毕竟,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点好。”
“风烟欲静那是一件奢侈的事,世间就是这么折腾人。最该畏惧的是自己的人心,对于别人则是没有意义的。梦儿,记住在任何时候不要委屈自己,活着是为了自己好好的活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木汐看着天静静的开口。
听着这番话,梦儿愈加的迷惑,“可是,郡主,总有很多身不由已呀!”
唉!木汐叹了口气,“的确有太多的不由己,可是又能如何?”
梦儿感受到苍茫的气息,想通过郡主的眼睛看出点什么,可是她只看到一片空明,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为了缓和这不适的气氛,梦儿开始寻找话题。
“郡主,你说云沧派出的使者是谁呀!”
沉默了一会,木汐还是做出了反应,“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他。想想也只有他会来。”
“郡主,到底谁呀!怎么弄的那么神秘。”
没有等到梦儿继续纠缠下去,正主已经往这边赶来。那人就是云逸尘。还是如同往日般,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纤尘不染。只是,纯洁的面具撕下,最后到底会是什么?人在世间愈加的存活,那面具便是愈加的鲜活,融入肌肤,最后融为一体,用一张永远伪装的面具接纳世人,而世人也只能被甘心欺骗。这样的太多,但愿他不是如此。这是木汐的希望。
几句下来,只剩下木汐和云逸尘。云逸尘明显还处在惊愕的状态,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是兮月的皇女。不过,知道了她现在的位置,他心里还是小小高兴一番。
上次在水漾的宴会结束不久,他曾去轩王府拜访,却被王府管家告知,郡主莫名离开。当时,他却是小小担心了一下,怕她一个若女子在外会遭遇一些坏事。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也说了,颇感无奈。
云逸尘再次抢先开口,“汐儿,你怎么是兮月的女皇我!这事也太神秘了一点。”
“世事无常,逸太子又怎么会料知这些神秘呢!顺其自然就好。”
逸太子,这样的称呼,云逸尘很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讨厌她对她分外疏离的态度。
“汐儿,为什么你对我这么生分呢!我总觉得我对你有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我们前几世就已经相识,这辈子是缘分的相聚。”云逸尘温柔的说。
听完,木汐的身体明显的一颤,她盯着他的眼睛看,想要看出他深藏的情绪。她看到了满满的柔情,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呢!虽然,她也觉得,那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不敢表达出来。
避免尴尬下去,木汐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太子舟车劳顿,想必现在很是疲倦,我先命人带太子下去休息。有事,明天再续可好?”
云逸尘不来是不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但是他也不好继续呆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在呆在这里他能说些什么。他们两个人,也没多大的交际,不过是当时的匆匆一瞥,简短的相聚。最后,由着宫女领着先行离开。
本想着一个静字,但是总有意料之外的细节,不能忽视,也给人生增加了许多波折。他的出现会是意味着什么,木汐说不准,但是她的心里只感到不安和惶恐。再是怎么让自己尝试着轻松的过都是调解不了自己的情绪。想着这,木汐也只是无奈的一笑。
听风过的声音,拂去身的尘杂,参悟遥远之下的深意和着那一阵阵叹息。冷然的日子里,可以有多少惬意的遥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懒懒的撒向人间,施舍出那点点透过缝隙的温暖。木汐斜倚着亭子中的栏杆,闭上眼睛只听灵魂清唱的歌谣。十多年来,她最喜欢做得一件事也仅仅如此。在别人眼里,她是如此特殊,不似寻常闺阁女子。
这一切让她的心一直在无边中徘徊,无人懂她。更甚者连她自己都只是自己的一个过客,不懂得什么才是自己真正的执意。想像的很遥远,梦里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迷途,她在困惑,所以她终究在矛盾中挣扎。因为她仍旧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衣袂飘飘,化出了一番景致。萧瑟的寒风卷起了早已枯槁的落叶,卷起了一起的冷寂。但是这风吹到脸上,不冷。
这是此时站在角落里的云逸尘的感受,他的心早就跟着那抹白影纠缠在一起。
本来他是由梦儿带着来找木汐的,不想寻觅到此处看到这样的一幕,他阻止了还想着上前的梦儿。然后,两个人就安静的躲在一旁看着,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儿看的很是陶醉,不自觉的轻声出口:“郡主怎么看都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任何人都不能亵渎。那份美,是不能用任何言语描述的。任何的赞美都是强加的虚浮,让本来的美好蒙上尘埃。”
云逸尘没有接话,只是在一旁做一个倾听者。“我在郡主身边呆得算是最长的。小时候的郡主就已经那么绝尘。现在相较以前,更加的让人倾倒。郡主是该是个幸福的人,可是我总觉得郡主活得很苦。她才十几岁呀!可眼眸深处的沧桑感却是像极了八十岁的老者。或许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