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闪神,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幻有点伤感的说:“汐儿,你我的师徒情分就此,十年,你该出谷了,你有你的事。”
“一定要走吗?”木汐突然意识到在这里真的好久了,太无拘无束以至于都忘了外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几年应该是师父强求而得,现在也必须放手。”幻无奈的说道。
“以后还可以见到师父吗?”木汐诚恳的道。她知道幻爱还玩笑,可是如果是他认真的表情,一定是无法阻止的事,看着眼前的师父,她还是有些情绪。虽然自己希望凡事莫理,最好不带感情,可是他好歹陪了自己十年,十年,也教了自己很多。这次,她希望还有再会的日期,虽然已经知道结果。
“大概,不可能。师父不喜欢羁绊,所以汐儿不要想我。”气氛有点压抑,所以,幻故作轻松道。
“汐儿,明白。”很快,木汐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来都是过客,所以,不要强求。
“汐儿,都要离开,你不好奇师父的身份吗?以后没机会了。”最后一次,幻想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也许以后都是错过。
“师父想说会说的,汐儿现在不想知道。有些事,也许留存秘密是它最好的归宿。若是,一不小心泄露,那也只能说一切注定。世事自有定律,总有既定的轨迹。师父,怎么现在也落了俗套?”木汐依旧如初。
“倒是师父不该。罢了,你去收拾一下,今早出谷吧!一些琐碎师父已经给你准备好。”幻只能这样吩咐,以后,得或不得,全看造化。
于是,木汐回里屋整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这十年一切都是幻给她打理的。她很懒,不想麻烦,所以幻做得总是井井有条,这会儿离开,以后有些习惯也许要改了。幻给她整理的很周到,还有她这么多年制得的药,银票也备好了。突然,木汐记起那封信,马上找了出来。她差点忘记。“等到血红的梦兮花”那个女子的话言犹在耳。这里到底藏了什么,木汐是有冲动的,还是忍住了。
一切就绪,木汐出了里屋,来到大堂,本以为幻会在那等着,还有最后一面,可是什么也没有。“算了,没什么惦记。既然是无缘,那就这般过吧!”然后只见那抹白影离去,渐行渐远,消失前途。
木汐离去,幻才现身。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红衣女子。红色长裙拖地三尺有余,像一团红霞,炫目夺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是那种嗜血的妖娆。给人的是禁忌,无法碰触。
“幻,你该回去了。人间呆了十年,冥王已经知晓,是无法避免的惩罚,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红衣女子,朱唇轻启,懊恼的说。
“心,我明白。但是,我们欠的这份情,必须要还。”幻想起了以前:它们是忘情崖的一株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那是她轮回的五百年,她再一次伤透心,然后用鲜血浇灌了一株彼岸。从此,那株彼岸一份为二,两魂成精。禁忌已解,神不忍苛责,就留它们在地府修炼。那株花,一半是幻,一半是心。
那份恩,注定要报,知道她千年之劫已过,幻决定助她一程,希望她不再因劫难受苦。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们无法触及的。你知道这个山谷还住着一个人吗?”心无奈的开口。
“没有,难道有什么人吗?”幻心里一惊,这倒不曾考虑,可这能影响什么,渐渐的放下了心。
“你知道这个山谷的故事吗?幻谷,求的是有缘人,一颗澄澈的心,心若变,那再也无法靠近。如此的慧根,世间少有。虽然这里神仙能进,可是我们是魂,一次的进入可能耗费百年的修为。”心语重心长的开口。
这番话并没有在幻的心中引起波澜,他开口:“难得的是感受,我们忍受千年的孤寂,五百年的相守,百年修为的代价我愿意付出。心,我不愿我们彼此享受,那人却依旧无望。”
“我明白,可是这次也许真的是错。幻谷里面还住着一个人,她是梦兮。木汐已经见过她了。本来我想早来赶来,可是实在无能为力。”心突然觉得很伤感。
“梦兮。”听到这个消息,幻真的感到紧张,“难道真的是注定的,一切从这里开始,难道那个劫难还是无法避免,这一世,还是没有爱吗?”幻有种找木汐的冲动,可是来不及了,他感应到木汐已经出谷。这一切都只能是她自己。
留下那个人在幻谷不住的自责。
这边木汐,出了幻谷。回头,看着这片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木汐暗自祈求:“希望,过完尘世,还有机会回来。”只是,世事变迁,也许永远都是奢念。
然后,木汐考虑去哪里。最后决定,还是回轩王府,她想:都是迷茫,还不如找个亲切的地。
于是,木汐开始赶路。
十年人事变革,改变的很多。但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也就是那点八卦:郡主还没找回;宇帝又增添了几个皇子皇女……这些事无论在哪个国家都值得炫耀,八卦存在,流言蜚语就是不可遏制。
经过几日的奔波,木汐终于回到水漾国都中,这条繁华的大街。其实,那个山谷距离这不远,只是,木汐那个路痴的习惯还是改不回来。尽管十年间,幻教过她很多识路的方法,无一例外,都是失败。向多方打听,木汐总算找到王府。
站在轩王府邸,木汐有万分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愿意回这儿。这不是雄伟豪华的建筑相较于其他高官的宅邸,仅从正门看,给与人的是精致。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并没有因主人离开所表现的没落,到如同人有了些许隐忍。
站着好久,木汐想着到底要怎么进去。这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的长衫,模样姣好,气质不亚于大户人家的小姐。木汐已经认出她是谁。在木汐打量她的同时,那个丫鬟也看到了木汐。木汐依旧是幻谷那天的打扮,只是连日的旅途,纯白的衣裳沾上了灰尘,有的还有大块的泥渍。本来想梳洗一番,可是在外面太麻烦,她就想着忍忍。为了不坏她的形象,她围了块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