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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教习

这是一个尘封的地方。没有在世人心中留下痕迹,也是实在的存在。大片大片的森林遮挡,缭绕的浓雾,半遮半掩,不消不散,只是不断的消长,似薄纱,似浓烟,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色彩。有数不清的生物,无法知道归根究底,它们都只是各自的生长,旁人无法靠近,同样,不被人知晓,纷纷扰扰,隔绝在外。它是幻谷。即便知道一个这样的名字,在别人也只是廉价的告知,没有在意,这也是它的本意,相较于它名字给予的神秘,它的地理位置从来少有人进入。

曾经一个道人苦苦寻觅一个能隔世的地方,最终他找到了这里。他一心修仙,总是跨不过最后一关,他认为世间太喧嚣,不利于修行,虽说静由心生,但是外界的因素也是至关重要。所以,能到心灵契合之地是缘,他遇到他的缘。成仙之后,他不愿世人的脚步玷污了这块净土,所以运用法术,设了一道障。不是所以人不能进,而是可等有缘人。这块地是心生无念的人的归宿。这是一块恒久的流连地。几千年过去了,能走进的也只是寥寥几人。

幻带着木汐离开,并没有去哪里,只是把她带到了幻谷。这个地方是他不经意发现的。森林间弥漫着淡淡的仙气,虽说有人设法,但这个并不能阻止他。本来他以为要运用点法术帮助木汐进去,可是,神奇的是这个地方在包容木汐。山谷的气息和木汐的在相互接洽。虽说诧异,幻也不疑有他,木汐是不同的,所以自会有她的一番奇遇,自己只需守着她几年,该还的。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该经历的。

高高低低的树林中隐秘着一条小径,沿着路到头是一幢木屋。屋子旁边长满了青葱的翠竹,竹影斑驳。透过叶间的细缝,可以看见阳光倾斜下来的那一丝丝暖意。房前是白色的花,很纯很美。这样的环境是适合谪仙般的人,他暗自摇头笑笑:“可惜,我不是。”

“汐儿,这里怎么样?”只听见风过竹影摇晃,伴着“咯吱咯吱”的竹竿摩擦声。没有人回答。幻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原来已经睡了。回答他的只是一张甜美的睡颜,少了份疏离。

来到门前,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里屋,把木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要用的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望着木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挨着床榻坐了下来,“想来,你该是幸福的,只是,为什么,若没有千年前的一遭,就不会有这些。若是没有千年,也没了我。注定的,就让我护着你这些日子吧。”然后,他再也没说,出去了。

等木汐醒来已经是晚上,略微整理一番,头发有些零乱,本来是想重新梳,无奈这些事她从不动手,所以只好放了下来。到了前厅,她看到,幻在喝茶,高雅,魅惑。当然,她可不是花痴女,她才不屑。收了那个眼神,她泰然的坐在了幻的对面,两只大大眼睛流露出童真,甜甜的说:“师父,徒弟还是个孩子,所以……”

看着一向不给人好脸色的木汐反常的举动,幻有一丝闪神,虽然觉得肯定有阴谋,可还是傻傻的说:“我亲爱的汐儿想说什么,师父都答应。”

听到幻肯定的语气,木汐恢复常态正色道:“第一,以后一日三餐师父解决;第二,以后师父帮汐儿梳头。第三,以后再说。还有,不要叫我汐儿,叫徒弟。”说完这些,木汐直接走人。

“你,谁是师父呀!”幻好不容易回神,刚要训斥,出口的话,竟然给了空气。屋里哪还有木汐的人影。无奈,是自己答应的,认命吧。到后来,木汐还记得,曾经的师父厨艺一流,还是个女红高手。当然都是她训练的,谁让她那么挑。

出了屋,迎面就出来了一阵凉爽的风。天幕是巨大的漆黑,月影半遮,没有一丝星光。偶尔的浮云飘过,也只是黑色的一个影。周围树影摇晃,夹杂着几声小动物的叫声,不过听不真切。静谧的气息,让人不经意的放松。只有这样,才会无杂念,身处原始的自然之态,释放灵魂深处的那份悸动。

突然,闻到一阵花香,清新淡雅,是一种闲淡的滋味,不仔细的话无法体会这香味带来的感觉。循着香味走去,她找到散出香味的本源。“这不是”梦兮“吗?”木汐一阵惊讶。梦儿曾说,整个大陆不过十株,怎么这里有着大片。木汐蹲了下来,仔细的端详了这里的“梦兮”。花的颜色接近透明的纯白,花瓣间泛着点点银光。除却这些,其余的一模一样。最大的不同是花有香味。她记得,曾经特地去闻过,皇宫里的花是没香味的,为此她大感遗憾。可是,这里的味道,又是那么真实。“为什么?”望着花好久,可是想不出所以然。“也许,这里的花得天独厚,变异了也说不定”。最后她想了个较为妥帖的解释,她不喜欢心里堵着些东西想不出来,尤其,是她亲自体会的。

夜景那么美,她一直没有真正的看过。从轩王府到皇宫,是一个又一个高墙的压抑,虽说美的东西多,但那是堆砌出来的毫无美感。难得见到那么自然的景,心中自然有一番感触。于是,木汐找了棵树,靠着坐了下来。她的本性是慵懒的,如果可以她会希望是一个人的地方,然后让她找个地,懒懒的坐着,想些无关紧要的事。不是无所求,求的那份自在是太奢侈了。随着近日的事,她觉得,她求的这些只是越来越远,也许某一天,连自己也无法属于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好好享受。

不知不觉,木汐又睡了。当然,还是幻把她抱回房间的。一路上,幻不住的抱怨:“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以前是心苦,现在是身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呀!”

第二日,很早木汐就起床了。如约,幻已经候在门外,谁让他答应了木汐。所以,木汐的梳妆打扮他当然要负责。幻也是粗略的弄弄,不过比起木汐总算能出门了。经过一番整理,幻推门出去,临行前说了一句:“吃完早饭到书房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木汐推开了书房的门,此时幻正在专心的提笔写些什么。没有说什么,木汐进去找了凳子坐下。“师父知道,汐儿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很精通,只是欠写熟练,在这方面师父会略加指导。其余的汐儿想学些什么?”半晌,都没人回答。幻放下笔,一抬头就对上了木汐的眼睛,从里面,幻读出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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