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姑娘……”
隔着一座假山便是长廊,那里站着一个有点儿面熟的女子,白清侧首便看见了她。
“你来了,过来吧。”钟灵温婉的笑了笑,起身去接了她过来。
“白姑娘你好。”
她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素色袍子,手中捧着小炭炉,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珠花,有好几只,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好。”白清有点儿受宠若惊,她对这个女子貌似面熟,但是她对陌生人没有过深印象,所以嘴上打着招呼,心理却不记得人家。
“白姑娘定时不记得珊儿了,那日宫宴珊儿与白姑娘同桌呢!”
说着,她轻轻捂了一下嘴,掩饰自己某些表情。
“抱歉。”白清移开视线,终于记起了她,不过她也记起了这个美女貌似对皇帝有意思的场景。
“坐吧,今天好不易请你过来聊聊呢,正好白姑娘也过来了,所以便邀了你,若不是看在白姑娘面子上,你可能不会过来呢?”钟灵有些轻哧,不过白清看得出她与珊儿的关系很好。
“贫嘴……”
珊儿接过她身边丫鬟递过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还了回去,那丫鬟立马用保温的套子装好茶杯,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钟灵看着之后没说什么,拿着桌上可能结冰的水喝了一口,给了珊儿一个眼神。
“你们退下,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再叫你们。”珊儿的嗓音很清脆,带着少女的稚嫩,却夹杂着众多千金的骄横。
“是。”
与她同来的几个丫鬟速速离开了亭子,头也没回一下。
白清动了动脚,很冷,她觉得钟灵的戏应该马上要开始了,可惜这里没有瓜子……
白清除了见识过席晟偶尔的轻功之外,她实在没见过临芳菲那般男人的勇猛,所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OUT了。
“啊。”
这一声,很突兀,还好白清身体僵硬了不少,否则一定会摔在地上,那样很没形象的。
“啊……钟姑娘……”
这一声,白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惊天动地毫不夸张,随即出现的众多配角也很及时。
白清缓缓的站起来,撇撇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尼玛也,大白天看着很吓人的,虽然她没清楚事情额发生经过,不过后来席晟告诉她了,她用头上的钗子刺花了钟灵的脸,而珊儿看见了,赶来的众多仆人都看见了,至于钟灵为什么对自己下狠手,白清只是盯着席晟,因为他便是罪魁祸首。
“啊,灵儿!”
白清盯着自己手上的钗,思量着钟灵的动作好快啊!
不过不等白清多想,不知道从哪个方位冒出了一坨青色的东西,跑向了亭角的钟灵,那一声“灵儿”,辟比哭丧。
“你这个毒妇……”
白清退了两步,盯着那坨青色,终于认识了她,貌似是席晟的妈妈,可是她的表情比钟灵更加可怖。
白清沉默,她就坐了一会儿,被钟灵甩了一耳光,看着珊儿来了,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拿着自己头上的钗子沾满血,这个过程就这么简单,但是她一比那么多,肯定说不清的,而且她也没打算说清。
“清儿。”
席晟也赶了过来,直接凌空脚踏山石,飘到了白清面前,握着白清的手,眉头紧紧的皱着。
“升儿啊,你怎可如此糊涂,她这样的毒妇有什么资格进我席家大门,你……你……”老太太一口气没回上来,吓得席晟匆忙上前扶着她。
“母亲,别急……”席晟是一个大夫,所以他身上随时都戴着药物,塞了一颗药丸到老太太嘴里,喂了水给她,帮着顺气,看着一旁说不出话,虚弱无比的钟灵,满目怜惜,这样的场面,席晟是不会相信他的清儿伤人的,但是现场明明就是她,她距离钟灵的位置,右手的钗子,钟灵脸上的伤口,甚至他一眼便看出了伤人时候的力度,一切证据显示让人无法辩解。
白清移开视线,不愿意让心口那莫名一跳蔓延开,如果头一晚上还在你枕边甜言蜜语的男人,而今用一种怀疑目光看着你,任何人也无法接受,哪怕凶手真的是她。
“表哥……”
钟灵的表演很成功,至少在席晟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这个试探,对钟灵虽然残酷了一些,但是对白清却是一记闷棍,或者敲响了警钟,如果今日与席晟诀别,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一个没有信任的男人,一段不会被嘱祝福的爱情,在这样的时代,注定被现实所淹没,纵然手持皇帝赐婚圣旨又如何,心理的隔阂,就此埋下,谁也不会安心,而且一个肤浅的人,是不会在意容貌的问题,钟灵,真是看准了席晟的七寸。
“小灵……”
珊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白清,事情太快,她还没有酝酿好情绪便发生了,钟灵举着白清的手那样决绝显的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她自认为没有那样的勇气,可是她既然收受了钟灵的好处,自然偏向她,看着人单力薄的白清,她心存愧疚,可是这处戏不得不继续,所以,她只是垂着眼帘,遮掩自己的情绪。
“出了什么事?”
这边众人热闹极了,又赶来一个,是席晟的父亲,他快步的过来,扫了一眼众人,然后迅速的上前为钟灵把脉。
“愣着干什么,速速抱回房间,这伤口再不治疗便会留下大疤痕的。”
“啊……”钟灵听着,顺势而晕,当然,一开始人家就很虚弱了,一句话也没说,那声“表哥”不算。
“好。”席晟匆忙的抱着钟灵奔向最近的房间,珊儿也匆匆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角,跟上他们。
“她就是那个村妇,长得不怎么样嘛……”
“是啊是啊,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少爷……”
“切,钟姑娘才是与少爷最般配的,她算那颗葱啊……”
“不要脸!”
窃窃私语,十几号下人见着主人走了,丝毫不顾及什么,说的话十分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