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堂前，听得招呼，他抬首，她起身移步，局促间，老人声笑：“来的好来的好，清沫也闷得很啊，你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吧。”云清沫拗不过老人家，墨子晗也道她体弱易累，“成日怕累不肯走，才容易病！”韩大夫搡了墨子晗一把，云清沫轻道声“也好”，韩大夫才停了数说，笑眯眯地挥挥手，像是作别，又像是不耐烦的驱赶。
“韩伯伯也真是的，”墨子晗看了眼素纱遮面的云清沫，“我送姑娘回去吧？”
“都出来了，就随便走走吧。”她看了看天色，向他微笑，“回去又得闷着了。”他不防这话，侧首见得那弯眉清目，默然点首。
“退了……”脊背痛意刺激神经，他喉中燥热哑然。
“所幸还没败。”枚雪看向丁成皓，希冀未完，却被他惨笑断了：“都退到岷山了，还有什么胜算？”
“不是退到，是退守！”枚雪激动道，“况且，尚可议和！”
“议和，”丁成皓冷扫她一眼，“又是议和，哼，全不想怎么进攻。大宋养的高官厚禄不想报效，只自取灭亡！”
背后纤纤玉指一颤，丁成皓转面轻笑：“漱芳姑娘也是好医术，不知令尊今日忙哪位大将去了。”
漱芳扭首去看结眉女子，枚雪不让道：“丁大少爷，说话放点分寸吧！”“分寸？什么分寸？是不问一声闯进来，还是看惯了男儿的背？”“你！”丁成皓没在意枚雪微红的脸，谢过漱芳，自行穿好了上衣。枚雪推开门，出去了。
漱芳收拾好东西出来，却见结眉坐在廊边的枚雪。两人一起走着，漱芳不防枚雪叮嘱自己莫把丁成皓的话散漏出去，敛声道：“我哪儿敢啊雪儿。”枚雪点点头，蛾眉未展，漱芳笑道：“可还有什么心事？”“什么心事？”枚雪怪叹道，“烦事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