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书的时候,忽然瞥到他们回来的影子,便嚷嚷着说自己要如厕,扔下堂哥一个人读书,自己跑了出来。
谢文宝就是想知道,祖母怎么还不来接自己回去的,这些天,自己被姐姐看着,难受的要死。
可偏偏自己怕了姐姐,只好听着姐姐的话,心里就盼着能早点回扬州。
可他们为何要说祖母是恶毒的?甚至爹亲口说祖母毒害了他两年多?难道爹那两年多病重,其实是祖母毒害的?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谢文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头也不回的跑了,并没有跑去堂哥那读书,而是跑的远远的,跑出了自家院子,一直跑到了李家祠的外围,跑到了运河边上。
谢文宝呆呆的看着那运河,上面为何没有一只船?要是有的话,自己就坐船赶回去,问问祖母,是不是这样的?
谢文宝又想到三叔的话,谢家分家了,爹娘,三叔三婶,跟二叔分家了,自家跟三叔家从谢家就分了原本自家带来的那些东西。三叔哭着说的,没有错的。
但祖母祖父为什么会说谢家是爹败了的?爹一直就在杭州,怎么会败了扬州的家呢?
祖母应该已经知道爹在祈福,身体好多了,怎么还会为了爹买卖大米赔了呢?
谢文宝有些迷茫。
一想到时常宠溺自己的祖母,可能是毒害自己爹的人,谢文宝就不能接受。很想很想马上问问祖母,是不是这样的?
谢文宝再想到爹离开扬州之后,身体确实在逐渐好转,爹甚至还能考校自己的作业。
这要是在扬州,爹每天能做的就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任由娘跟姨娘喂药,对了,那个姨娘为什么也不见了?
该死的!谢文婧!你什么都知道,偏偏什么都不跟我讲,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我不知道这些事,当然会惹了你!
谢文宝一时间,想的很多,心里无比烦躁,一种其他人都知道,偏偏自己不知道的烦躁,要不是自己偷偷过来听到这些,爹娘,姐姐他们是不会跟自己说的。
谢文婧跟爹娘安抚好三叔三婶之后,一家人商量着,明天就去给杜家担保,暂时不告诉秦家,谢家已经分家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么细。
至于将来的债务,谢承玉兄弟,都选择相信杜家有能力还债,实在不行,两家人一起,总能还了秦家的债务。
一家人说定之后,谢文婧起身去看看文宝,最近文宝算是乖巧多了,再不敢顶撞爹娘跟自己。也能踏踏实实坐在自家特别安置的一间学堂好好读书。
谢文婧站在这间学堂门口,足足超过一刻钟时间,都没有弟弟人影子。
原本没有看到弟弟,谢文婧第一想的是弟弟应该是去如厕了,这端时间弟弟很乖的。
“文峰,文宝去哪儿了?”谢文婧忍不住的打断了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堂弟谢文峰。
“大姐,文宝刚刚说他如厕去了!”谢文峰如实回答,专心读书的谢文峰并没有感觉到文宝其实离开蛮久的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读书吧!秦宇,你出来!”谢文婧招招手,把谢文宝的陪读小厮给叫了出来。
“你说,小少爷离开多久了?”
“回大小姐,应该,应该有大半个时辰了吧?”
秦宇满脸通红,有些惧怕大小姐,自己刚刚应该陪着小少爷一起的,但小少爷说如厕一会,不需要陪着的,自己心里一直也等的七上八下的,大小姐就过来了!小少爷,你可得好好的,别有事啊!
“你去把附近的男厕都找一下,快点!”谢文婧忽然感到心头突突的乱跳,有些不安似的。
秦宇得到大小姐的吩咐,撒腿就跑男厕,不一会,就垂头丧气的跑到谢文婧面前,脸色灰败的摇摇头说:“大小姐,都没有!”
谢文婧稳稳心神,仔细想了一下:“秦宇,你就在我们院子里仔细找找,我出去看看!”
文宝要是在自家院子里,应该好找,家里不乏嬷嬷丫鬟,最怕就是文宝跑出去玩耍,好在自己跟村民关系不错,出去看看,要是有人见到弟弟出去,他们会告诉自己的。
“谢大小姐!”谢文婧一出自家大院子的门,就遇到隔壁的李大婶热情的招呼。
“李婶,有没有见到我弟弟出来?”谢文婧试探的问。
“见到他出来的,往那边去了!”李婶一直坐在自家大门口,给自己人做鞋子,自家门口又没有院墙,自然看到从谢家出来的小公子。
李婶还以为谢文宝是出来看看他自家的豆子呢,没想到别的,再说,谢家的几个公子小姐,都是有主见的人,出来自然是有事,根本就没想别的。
这也是谢文婧的强势造成的,谢文婧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能如此大人一样的买下一千多两银子的院宅,能果断一把火烧了绝收的麦田,能出人意料的种上大豆,只能说明谢家小孩都不简单哪!
谢文婧一听李婶的话,心里咯噔一声,那个方向,不仅仅是自家田地,也有运河啊!难道弟弟一个人搭乘运河里面的船要回扬州?
谢文婧此时顾不上一贯的礼仪,撒腿就飞跑起来。一心要快点,快点追上弟弟。
原本谢文婧身边的贴身丫鬟,知画跟梅兰,还有杜妈,现在都承担别的家务,比如打扫,比如做饭,比如清洗。
而谢文婧也不需要有人伺候着,不仅自己照顾好自己,还在三婶不在家的时候,安排家里大小事务。
家里的一切,谢文婧都不给爹娘操心,就是要爹好好养好身体,自己能管好这个家。
可要是弟弟出了事,自己便后悔死也于事无补。
谢文宝此时,呆看了半天的运河,还真的看到一条船从运河那边远远的过来。
谢文宝鬼使神差的,竟然对着船上的人不断挥手:“带我去扬州,我要去扬州!”
运船上的人也听到了岸边这个九岁左右男孩的叫声,也慢慢停靠了过来。
“喂,你要去扬州?带上你,可是要钱的!”船上的一个汉字,咧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