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人想的周到,是民女鲁莽了,还请大人看在民女一片孝心份上,伸伸手,帮帮民女,将这一次的捐助,做的让真正需要种粮的贫苦百姓得到实惠,也能为民女祖父祖母真正积福。民女万分感激大人!”
谢文婧听到杭州知府的话,哪还不懂他的心思,他想借助自己的捐助农户的善举,博得政绩,这跟自己毫无冲突,甚至还能做到互惠互利。
有知府大人牵头组织,有法净寺大师亲临祈福,有自己巨资捐助,三方面都可以得到响亮的名声,何乐不为?名声只有在官府的牵头下,才会有被朝廷认同的意思,名声在法净寺的配合下,在众多信众当中,更加神话。
三方合作,各取所需,名声不会被分薄,只会被传诵的更加响彻。
“应该的,应该的,本官作为杭州父母官,自然想看到治下安居乐业,百姓去年遭了灾,本官还一直在愁下半年的水稻种粮。现在却是你们替本官解决了燃眉之急,应该是本官替杭州百姓感激你们的一片善举啊!这件事,本官义不容辞,应该的,千万不可再说感激本官的话,应该是本官感激你们哪!”
知府大人极为高兴,搞定!这么多种粮,在杭州捐助下去,相信在今年下半年,整个江南独数杭州,最是生机盎然,那些种甘薯的地方怎么能跟种水稻的相比?
自己治下的杭州,一定做到是全江南中最先走出困境的州府!到时候都察院能不给自己一个上评?他敢不给,全杭州百姓也不答应!
谢承芸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文婧,这是自己的侄女吗?一口气就捐赠了八万两出去,打的还是给自己爹娘祈福的名义?
爹娘原意就是过来要他们给钱的,现在他们将钱都捐了买名声也不肯给爹娘,要是爹娘真的醒来,还不被再气晕过去?
裴叶珠也恨恨的看着这个大表姐,她最是恶毒,就是她恶毒的气晕外祖父外祖母,还是她虚假的以外祖父外祖母的名义给他们自己买好名声,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
此时装晕的谢老夫人,在听到谢文婧说捐出八万两出去的时候,心疼要死,这些可都是自己儿子的家产啊!回去一定要儿子加倍的让他们还回来!
而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假装为谢老爷垂泪的蔓儿,此时对这个叫谢文婧的少女极为钦佩,若是自己,恐怕都做不到她这样的地步。
该狠的时候,绝对狠,该作假的时候,能把假做成了真,该花钱的时候绝不手软,这样的女子,绝非一般人。谢承举,没有想到,你还有如此狠厉的侄女,不枉我到杭州一趟来。
看今天的架势,谢承举,想要你命的人,可不仅仅是我了?事情一旦定了下来,谢文婧的这笔大额捐助,就不可能立刻开始。
杭州知府在跟谢文婧等人说定之后,立刻派人返回府衙,不仅要组织衙役到杭州各地进行文书通知,也要安排便于发放种粮的码头。
更要起草接受捐助农户的限定。杜绝冒领,多领,以杭州官碟为凭借,更以田地契约为凭借,排除富裕之家。让真正买不起种粮的农户,获得真正的实惠。
虽然杭州富裕之家,就是知道这里有种粮捐助,他们也丢不起那个脸过来接受捐助,但为了防止他们府里的下人过来浑水摸鱼,杭州知府还是将他们排除在外。
还要安排尽量多的运船,谢家提供的可不是十万八万斤的种粮,一两个运船就可以解决了,谢家提供的是整整3200000斤种粮啊!得多少运船能装的下?
先尽量安排多的运船,其他的就陆陆续续从谢家运到发放种粮的码头去。
这么一安排,谢承芸可就傻呆了,杭州知府现在根本顾不上她,一心就顾着种粮了。
“四姑母,你也看到了,我们为了给祖父祖母祈福,捐助了这么多种粮,估计是要耽误几天才能去扬州了。不若四姑母你们先去扬州接着击鼓告状,我们这些被告,随后几天就到?”
谢文婧跟杭州知府说完最后的一点细节之后,回头冷冷看着自己的四姑母。
“我不去,我要看着我爹娘,不能让你们害了他们!我要亲眼看着爹娘。”谢承芸胆怯了,让自己母女两人独自去扬州,谁给运船的钱?这么远的路,遇上坏人怎么办?
死死赖在爹娘身边,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们现在不都虚伪的假装着孝敬爹娘的吗?他们定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哦?这样啊?现在既然四姑母是原告,而我们却是四姑母要状告的人,自然要避嫌的,万一四姑母在我们家出了一点点的意外,哪怕是被乡下老鼠咬了一口,外人还以为我们家故意放了老鼠出来咬你们泄愤的。四姑母还是自己找地方落脚去吧!至于祖父祖母,有两位大夫在这,自然比你看着强多了,四姑母请吧!”谢文婧冷冷的当众就撵人,撵的就是你!你不是原告的么?去告啊!
“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我死也不会走,我就是要看着爹娘好好的!”谢承芸忽然撒泼似的,哭着瘫软在地。
“这可由不得你了,知府大人,原告要赖在被告家里,这可是极为不合适的吧?万一她出一点点小意外,就是我们家背黑锅了!避嫌还是应该的吧?”
“应该要避嫌的,这是律法规定的,来人,就带这位夫人离开谢家,另行安置吧!或者这位夫人还可以跟谢文婧说的那样,先行去扬州告状也可以的。”
知府很是配合,也很钦佩谢文婧这个小姑娘,竟然懂这么多,连被告跟原告之间避嫌也懂,不简单啊!
“我不走!我爹娘还在这,我就要在这伺候我爹娘!我哪儿也不去!我哪儿都不去!也不去扬州告状了,我要在这等爹娘醒来。呜呜呜呜!我不是原告,不是,我就要伺候在爹娘身边,呜呜呜!”
谢承芸承受不住内心恐惧,忽然不敢一再坚持要为自己爹娘状告大哥三哥他们一家人了,如此,他们也不能再用原告被告需要避嫌的理由,赶走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