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夔无语地看向这对峻拔娇美的变态夫妻,倍受打击的眼神看向一圈人里最后一个小姑娘。
无音倒是真真正正一脸茫然:“阵法?这里有阵法吗?可是我只能用任夔师叔教的办法才能勉强看到觉空大师和那些泰国人的本体,一不小心就入幻境,感觉周围风沙弥漫了呢!”
任夔差点儿喜泪两行,当即一挥袍袖带了无音就飞上了隔壁的房顶:“好孩子!咱们不跟变态的孩子们在一起!师叔多教你几种寻找幻境漏洞的方法……”
任夔带着一脸懵懂的无音走了,蓝草心抿唇低笑,却也抬眼看向四周。
浩瀚的撒哈拉大沙漠,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边的和缓起伏的沙丘,不蓝不白的浅灰色半透明的天空下,几十座小小的绿洲就像柔弱的一掐就断的纤细弱草,随时会被沙漠无情地吞噬。
手指轻抚上不再如常细腻光泽的白玉戒指和颗颗沉润的紫檀金星手串,思索的目光投向眼前浩瀚无垠的沙漠。
几年前,王符和星珠就是在沙漠中完成了刻印和炼制。同是沙漠,塔克拉玛干和撒哈拉,应该拥有的是同样的沙漠之力吧?
天地之力,始于混沌,生于阴阳,分于五行,成于万物。白玉空间的损耗,衣小虫的损耗,能不能通过这浩瀚无垠的撒哈拉大沙漠补足呢?
看看周围的绿洲上,已经有其它国家的队伍已经入驻或正在入驻。其中应该大多都有像泰国降头师领队这种层级的高手。像神道门川腾秀和或者她在埃及街上遇到的那种可怕高手的,更不能说没有。
如果她就在这里铺开十八星宿大阵,哪怕是直通通朝着天空和大地汲取能量,恐怕也不能逃脱强者的排斥和追踪。如果被人发现她白玉戒指的秘密,或者她和衣小虫修行的巫法,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能在这里。那么离开这里去远些的地方?不行,不安全!
思虑再三,蓝草心还是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还是等找个机会跟觉空大师和任夔师叔商议一下再说吧。一方面看他们有多大的把握为她保驾护航,另一方面也说不定他们见多识广,有更好的主意给她。
有些惋惜地收回目光,视线回到觉空大师和泰国降头师的对峙上,蓝草心的眼神忽然一亮!
一丝明亮的笑意浮上蓝草心的面庞:“小白,小稚,不是说这帮降头师招惹过你们吗?我和小虫去给你们狠狠出一口气好不好?”
话说泰国降头师的队伍里,领队的老降头师名叫察猜,也是个道行深湛、为人阴狠的主儿。上上次和上次世界玄门大会他就参与过,但是不是领队,被当时的领队欺压得好不含恨,但最终却是打了翻身仗,一个一个除掉了踩在他头上的人,吞掉了他们的势力,接收了他们的弟子,成为了泰国玄术界的泰山北斗。这次世界玄门大会他终于能作为领队前来,那份嚣张跋扈可是带着二十年的郁闷想要痛快淋漓地发泄的!
然而刚到埃及就遇上华夏的队伍,被人家从头顶上越过,又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埃及塔罗门弟子从博物馆里莫名其妙地扔了出去,心里的怒火和戾气早就就爆了表。好不容易重新跟塔罗门接洽上,双方忍下怨气握手言和,塔罗门另派了弟子来接引了他们来到了沙漠绿洲。这一到,就看见了一块当下差不多算是最大最好的绿洲上,已经屹立着一座典型华夏传统样式的院落。
察猜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就抢定了这块绿洲,誓要把华夏人狠狠地收拾一顿!上次是他一时大意,找了埃及人的道儿,这次他绝不会手软也绝不会再马前失蹄!
上两届世界玄门大会的时候,察猜不是领队,泰国队一直有意跟亚洲的队伍避开,与华夏队也没有太多的正面冲突。在察猜的印象里,华夏人是那种从来不敢欺负人,被人欺负了也要忍三分的性格,很让他瞧不起。不过历史悠久,所以玄门法术上总有些难缠的东西。但是察猜一生遇到无数高手都被他灭了,参加过两届世界玄门大会也杀了不少他国玄门修士,懦弱的华夏人还真不在他的眼里!
然而却是没有想到,从一开始的偷袭自己这边就吃了亏,两个弟子还没踏上对方的绿洲就被轰了回来,身上虽然看不见硬伤,却是怎么弄都弄不醒来。他一怒之下亲自上场,却是直接被对方绊住,胶着在了这里。
对方那个臭老和尚的法术在察猜看来简直古怪透顶,就像一条讨厌的活蹦乱跳的鲶鱼一样在他所有施展出的降术中钻来钻去,虽然破坏不了他的降术,可也让他的降术没法发挥出应有的效果来。他的术法已经变了好几次,层级提高提高再提高,可那条可恶的鲶鱼永远都那么活蹦乱跳的,惹得他怒火冲天!
你要说臭老和尚抵挡不住他的降术吧,可他怎么折腾都攻不过去,可你要说臭老和尚能抵挡得了他的降术吧,可他从绿洲四面八方包围过去的降术又并没有完全被抵挡,从开始到现在始终在向内丝丝缕缕地泄露着,就那么不多不少、不大不小地影响着院子里的华夏人。
起初察猜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等到对方的院子屋顶上那个应该也是领队的沉稳俊逸的男子背着手一副对屋顶上的那群华夏年轻人谆谆教导的样子,察猜一下子明白了:这老和尚是故意漏过去一些降术的气息,教导那些年轻弟子呢!
察猜的怒火蹭地就直冲云霄了!区区一个华夏队,区区一个臭老和尚,他还就不信他就奈何不了了!
察猜黝黑的面庞忽然闪过丝诡异的惨白色,稍纵即逝,好像那一瞬间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然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双眼放出奇异的光芒盯住了觉空,左手忽然虚虚捏拢,那样子好像手里捏着一个玩偶小人,拇指和食指正轻轻地掐着小人的脖子。然后他的右手好像捏着一根针似地虚虚向左手中并不存在的小人头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