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还虎目精亮地放着光催促着吴湛表态:“我问你呢,你说啊!蓝草心是不是铁定扮成随行医生?”
那不是废话嘛!吴湛无语地点了下头。王老虎立刻迫不及待地笑开了:“就知道你肯定跟哥们儿想得一样!想当初蓝草心还是你女朋友的时候,你带她去苗疆采药,你们可是孤男寡女进了十万大山,最后你把人家背着出来的!还有你上次受伤差点儿没命那次,也是她……”
吴湛望着王老虎,知道这货是故意惹自己,看他一眼也不反驳,等他半真半假地瞎咧咧完了,才忽然一笑说了句话:“老虎,欺负兄弟算什么本事?你有种以后当着衣小虫的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王老虎顿时就哑了,他虽然没见过衣小虫出手,但但凡能列进队伍里的修行人,哪个能是好惹的?更何况还是编排人家老婆跟别的男人的故事?
赵银杏便有适时地开口缓解了王老虎的尴尬,很亲和地笑问吴湛:“吴湛,王老虎说的事,有没有点儿影子?你和那蓝草心姑娘,真的谈过吗?”
吴湛眼眸深深地笑了笑,不是多开心,也不是多苦涩:“小蓝那样的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地选择又很快地放弃一个人?她从来都是冷静聪慧到不可思议的,却又坚强得让人心疼。我……努力了,却没有这样的福气。”
“努力了?”赵银杏脸上露出一丝不同于刚刚那仿佛固定模式的亲和,显得生动而感慨的表情,老大姐般地拍拍吴湛高高的肩头,“小伙子,你不错!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在感情上之所以悔恨一生,并不是因为他们努力之后失败了,而是在能够努力的时候,没有去努力!你努力过,至少,不会太过遗憾!”
吴湛眉眼朗朗地坦然笑道:“是啊!世上像小蓝这样的姑娘仅此一个,不可多得!我虽然不是世上最幸运的那个男人,可我至少还能作为一个朋友站在她身旁。尤其是,在这次的行动里,很可能危险时也能为她挡下一丝危险。赵姐,谢谢你的关心,可我真的很满足!”
王老虎的嘴都快撇到耳朵根儿去了。玉飞扬脸上更是不屑。但是除了他俩,队伍里其他的人包括那6名特战精英却都对吴湛投来赞赏或者钦佩的眼神。吴湛微微一笑,如秋日里那一轮美好灿烂的骄阳。
玉飞扬的手机恰恰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怔住,停了几秒才接起电话,语气多了一丝古怪:“什么事?”
玉飞扬听着电话仿佛微惊,然后忽然停步,接着脸色很快就黑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黑着脸生闷气。
而梁忠的眼珠子已经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党正敏感地停步看过来:“怎么了?”一通电话前后总共说了6个字,却把自己气得不轻,可没见过谁能让玉飞扬这样子的。
玉飞扬黑着脸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蓝草心的老公打的,用的蓝草心手机。说召集令从现在开始。给我们三天时间,范围以这里为中心,半径一千公里,让我们找出蓝草心的位置。能及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算通过,做不到的,自己滚回去回炉再造!”
大家统统变了脸色,这太嚣张了吧?蓝草心是正式队伍的队长,可不是随行队伍的。随行队伍代表国家,党正才是受国家领导人正式委派的团队负责人!即使不是党正,那也是吴湛和玉飞扬两个副队长。刚刚大家是决定出国后一切配合蓝草心没错,可这还没启程呢,这就耍上威风了?
而且耍这威风的还不是蓝草心本人,而是她那个从没有出过手,只靠着蓝草心保举进入队伍的老公!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就罢了,如今这升天的鸡犬还不甘寂寞地出来狐假虎威吆五喝六了!
过分了吧?当他们是什么?
而此时,终南后山,一只七彩雉鸟无语地撇着嘴乖乖蹲在地上,等着某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双手抱起一个娇软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它身上:“小稚,你姐交给你了,不许让她晕机!”
凤小稚狂翻白眼!我擦!还晕机!真当她直升飞机啊!世上要有她这么高贵这么人性化这么任人予取予求的直升飞机,她把自己的鸟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感觉蓝草心坐好了,凤小稚抖抖翅膀刚要起飞,忽听背上“吧唧”一声,蓝草心的声音软软地响起:“老公,那这边就都交给你了哦!我走了,么么!”
凤小稚“唧!”地一声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妈妈的个咪呀!
聃城药山,白鹤山庄庄主羽泑云带着羽翩跹正坐在蓝园客厅喝茶,招待他们的是蓝一。羽翩跹静静的不怎么说话,倒是羽泑云风度翩然,言谈举止十分优雅,时不时见蓝一没话说了,会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饶有兴味地把玄门的一些有趣而不隐秘的小细节很通俗易懂地跟蓝一聊聊,让陪坐的蓝一陪得又轻松还长见识,对眼前这两位又多了几分敬佩和尊重。
主子只交代蓝园待会儿有这么两位客人上门,说是玄门中的朋友,让他好好陪着,并没有多说。蓝一揣摩蓝草心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人,牙疼地发现没有一个安安分分、正正常常的人物,于是充分地做好了接待两个同样特立独行的贵客的准备。谁知一见面,竟然是两个优雅风趣、毫不乖张的人物,真是出乎蓝一的意料之外!
茶喝三道,杯盏刚凉,蓝一手腕上手表模样的设备微微一震。几乎是在同时,正在温语畅谈往事趣闻的羽泑云语声一顿,面带微笑地起身道:“大少,您看我父女二人这次是有求而来,蓝总貌似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出去迎一迎?”
这玄门人士种种未卜先知的本事蓝卫们早从主子那里见惯不怪了,可是蓝一拿不准这位风雅优渥的中年男子和那娴静秀美的女孩子到底跟蓝主子是个什么样的朋友关系,站起身一时没想好怎么回话,是让人家去迎还是客气地说不用,就听院子里响起一声熟悉的清凌凌的笑语声:“那怎么敢当?只要羽庄主不怪罪我无礼怠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