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就当着三人的面显露道法巫术来证明?可三人是司徒青的手下不是她的,年龄又都是她的叔叔阿姨爷爷辈,这合适吗?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瞧见白夭矫,他一副“你瞧你瞧所以我讨厌这些人”的样子冲她做了个鬼脸。他再不喜欢司徒青那也是他主子,这三个家伙和他一样是主子的手下,人家没犯错,他也抓耳挠腮地没理由下手逗弄人家。
蓝草心叹了口气,无奈伸手道:“这种符箓我就只有这几张,你们既然看不上,那就还给我吧。你们远来是客,不熟悉这里的情形,过两天我另给你们做几个护身符你们贴身戴着。聃城这地方修行者众,又良莠不齐,小白在的时候不怕,小白不在的时候你们还是要小心。”
那个什么丹香阁被她灭了那么一帮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既然水瑟他们来见了她,别被人盯上下了黑手。
蓝草心伸手要要回符箓,水瑟三人脸色却一变,齐齐单膝跪了下来,水瑟更是一脸痛悔:“上头交代过,蓝小姐的话必须得到尊重。水瑟不该瞧不起蓝小姐的符箓!水瑟回去后今晚自行领罚!”
“呃……”蓝草心又噎住了!尴尬地把伸着的手又缩了回来。“我的话你们就都得听?”
三人齐声回应:“是!”
蓝草心松了一口气,摆摆手道:“那好,现在,你们起来!对了。然后把我给你们的符箓分了,都妥当地随身放好。好,记住用法:燃烧或者滴血。然后水瑟不许领什么罚。我又没有生气。”
看了看三人恭谨又拘束的样子,蓝草心想了想又道:“另外有件事给你们解释一下,我这一个月不是不知道你们来,也不是故意躲着不见你们,而是我一个月前在道门惹了点事儿,一直没得空回山门禀告师尊,怕那些人万一要报复我,连累了跟我接触的人。所以这段时间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直接联系。”
白夭矫的脸色刷地变了:“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蓝草心好脾气地微笑摸他的头:“我收拾丹香阁那帮人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又不是我故意不说!再说了,你觉得你现在道法比我强?”
白夭矫还是生气,不过声音柔软了些,带些委屈:“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没你强?再说我还可以毒死他们!你瞧不起我!”
蓝草心默,的确,她下意识地觉得白夭矫刚刚化人,需要保护,其实人家也是修行千年的老妖,还说不定谁比谁强呢!
水瑟在一边却惊讶了:“白夭矫也是道门中人?”
白夭矫瞥她一眼不理她,蓝草心摸着他的头笑道:“他是我的人,自然也是我道中人。这一个月你们受委屈了,不过其实小白也很容让你们。”
小白美少年顿时圆满了!
那天之后,蓝草心从侯文强店里淘了块儿好玉,亲手制了三枚护身符让白夭矫交给了水瑟、李霜风和秦槐,之后倒的确没听小白说两边再闹过别扭。大约三人知道小白道法深厚却没对他们出过手,终于对小白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观。
没过几天,春节到了。水瑟三人已经利落地办好了所有的手续,白氏药业公司已经依托一家不起眼的中药作坊先成立起来,设备和人员都已经准备妥当,人员开始培训,药厂正在建设,预计节后一个月新厂房就可以正式投产。
如此多的举措无不导致资金快速地流逝,即使小白和主管后勤的“老秦”秦槐再精打细算,资金依然在年二十八那天堪堪告罄。
水瑟让白夭矫带话给蓝草心,说上面那位对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如有需要可以立刻拨付资金过来。还专门转述了一句那位的原话说:“我的就是你的。”
蓝草心又是甜蜜又是无奈,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再去园子里看看。如果能不动用他的钱,还是不要用的好。他们现在仅仅是恋爱吧?又不是已经是夫妻,这么不分彼此的,好像不是那么合适。再说了,她总觉得自己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白园还没有新建,但移栽后自然景观已经成型。锈蚀的金属残片和珠玉制品已经都转去了侯家的古董店,如今声名鼎盛的“青蓝古玩”,最后的剥离之后,千年前的雕梁画栋已经化为一堆堆的木料,等着节后再行处理。
蓝草心背着手瞧着一堆堆的外表惨不忍睹的古木,忽然并指成刀轻轻地一挥!一根粗大的木头被齐齐从根部削下三寸厚的一截。空气中发散开熟悉的清幽香气。
蓝草心笑了:“小白,这种木头你认识么?”
白夭矫惬意地深吸一口清香的空气:“当然!这是青龙木,生长时集天地灵气,有助于修炼。这些树的树心可以入药,不过比起现在要用的钱数还是杯水车薪。”
蓝草心笑看着白夭矫摇头:“小白,时光荏苒,你虽然有千年的年纪,但很多世间事你还要从头学起。这种树现在不叫青龙木了,凡间叫它紫檀。我腕上星珠的原料就是和它一类。这种木料尤其是以产自印度的小叶紫檀为贵,像这样的可以称之为紫檀王,一根这么大的木料价值少说也在十万元。小白,我们又发了!”
白夭矫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堆堆的木料,神色第一次变得深沉。
第二天年二十九,原本白夭矫跟蓝草心说好,要化一条迷你小蛇作为宠物跟蓝草心回家过年,临行时小白却变了卦,说有些事要处理,不跟蓝草心回去了。蓝草心见他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多问。
水瑟没有跟来,说也有些自己的事要办。眼镜李霜风被水瑟留下帮小白处理白园的木料,年近50的秦槐送蓝草心回家。
都在聃城,原本不用送的。但秦槐这次去是带着任务。蓝草心决定这次要告诉家里人她如今的经济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