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抱着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的时候固执不是什么好事,你还记得上次你离开我就是因为你固执的不听我的话吗?我真的不放心你在这样的固执下去,我怕你会再离开我。”
这是萧子牧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为了解释,解释她刚才受的伤害不是他故意为之的,他语气中的乞求并不明显,却让洛青心中一颤。
印象中的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他即使看中一件东西,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要还是不要,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去担心,去解释。
说他不懂得什么是爱,可他确确实实爱着她,虽然方法有些问题。
说他懂得爱,可是却总在伤害后才懂得心疼。
这样的男人,心机虽深不可测,但却在感情上和一个没有多少智商的孩子无异,明明心里喜欢,却总是一副别扭的样子。
洛青缓缓挣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洛青索性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枝桠上盛开的梅花。
大雪漫天,此情此景仿若永恒。
萧子牧看到一脸静默的洛青,放下手臂,恢复了淡漠疏离,“如今你竟然还与我置气,看来是忘记了当初是谁有错在先的。”
洛青终于开口,“离开也是有原因的,我以为你会了解。”
萧子牧冷笑,“了解什么?了解你因为你大哥的一句话就要离开我的事实?”
“这不关我大哥的事!是我自己……”
看着她急于为洛云天辩护的模样,萧子牧怒气不由渐长,“够了!说到底在你心里洛云天才是最重要的!”
洛青看着一脸怒气的萧子牧,明白他是吃醋了,心里像放下块石头,她的口气柔软下来,“他是我大哥。”
“是你大哥又怎样。”
洛青看着一脸冷淡的萧子牧,心里叹气,他似乎不明白血缘对于人的牵绊性,“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亲人考虑,着想的,这是人之常情。”
萧子牧似是没有听进她的话,只是微眯着双眼凝视着她,“是洛云天重要还是师兄重要?”
洛青看着此时的萧子牧觉得他像个固执的要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否则誓不罢休的别扭小孩,洛青压抑着笑意,“我没有师兄,你早就不认我了。”她还记得刚进牧月宫时他冷然待她的样子。
萧子牧冷下脸,“我何时说过。”
洛青无奈的摇头,“是,你没说过,是我理解错误。”
“到底是谁重要?”他继续追问,眼眸中深藏着汹涌暗涛,却不露声色。
洛青不笨,看着萧子牧,她要给出一个万全的答案,既不得罪他,又要让他明白洛云天对自己的重要性,在以后万一洛云天与他敌对时可以手下留情。
“如果师兄和大哥没有冲突时自然是师兄重要。”
萧子牧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多了了然,看向洛青时像是逗弄,又像是威胁,“如果有冲突,洛洛怎么说?”
洛青咬牙,心知萧子牧是要为难她到底,“一样重要!”
这样回答,算是给自已留了后路,应该没错吧。
萧子牧闻言,眸中渐渐冷却下来,看着洛青,多了嘲弄,“真是个好答案,万一真有那一天,我到还真想看看你会怎么做。”
洛青心中“咯噔”一声,一是因为萧子牧现在已经怀疑到洛云天投靠牧月宫的目的,二是现在的萧子牧因为自己的回答生气了。
洛青讨好的贴近他,拉起他的衣袖,“对师兄是喜欢,对大哥只是单纯的血缘羁绊。”
萧子牧听后脸色稍霁,只是“嗯”了一声。
洛青看到站在旁边愣住的原梦,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恶意,她轻轻环住萧子牧的腰身,声音柔软,带着轻微的撒娇,“那是我重要还是你那个舞姬重要?”
萧子牧一笑,眸中荡出愉悦,在一片梅林中仿若仙人,他的声音透着宠溺,“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一个转身将洛青轻轻抱起,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她受伤的手背,引得洛青吸了一口凉气。
萧子牧的眼神定格在那抹尚未干涸的血迹上,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看向原梦,一脸厌恶,冷冷的命令身后跟随着的随从,“划花她的脸。”
洛青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却没有为她求情。
她本善良,只是她的善良是建立在她没有被招惹的前提下的,一旦被欺负,她会收起她全部的良善,变本加厉的去报复。
方才一脸怯弱的墨兰,此时也像是被出了口恶气一般,一脸快意的看着原梦。
洛青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墨兰,不由为她感到悲哀、心疼,她曾经也许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可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渐渐磨平,变得学会看人眼色,学会卑躬屈膝的迎合,学会掩饰自己的真实表情。
原梦似是不相信萧子牧会如此惩罚自己,她瞪大双眼,怔怔的看着,声音也拔高许多,听起来有些刺耳,“梦儿的脸要是被划花了,还怎么为主上跳舞?”
萧子牧一脸冷淡,没有看她,“你以后依旧可以跳舞,而且本座准许你做领舞之人。”
“不!梦儿知错了,求主上原谅梦儿吧!梦儿以后再也不敢对这位小姐不敬了!求求您了!”说罢便开始不要命的磕起头来。
洛青看着原梦额头上磕出的血迹,有些不忍心的把头转了回来。
萧子牧不耐烦的对身后的人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座拉下去!”
原梦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洛青叹了口气,“作为舞姬被划花脸本来就够可悲了,你还让她做领舞,岂不是要让她含辱自尽?”
萧子牧闻言有些不悦,“没有把她送到后山喂狼已经够仁慈了。”
洛青没有说话,吸着他身上的淡香,半响她才开口,“你有一天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萧子牧停下脚步,将洛青放下,淡淡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你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