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恭璃和澜北宸被带进皇宫了?”落荆韶阴翳地站在王府里,将满腔的怒火化作了一掌直劈向通禀的侍卫。
侍卫闷哼了一声,他双手捂着心脏的部位,瘫倒在地强忍着蚀骨的痛意道:“是,是的·····”,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宣告着他的生命即将结束,侍卫瞪大了眼睛,向落荆韶递去了求救的眼光。
“哼,废物。”落荆韶瞥过侍卫的丑态,再次挥去一掌,给予了他最终的解脱。
在场的家奴早已习惯了类似的场面,他们将侍卫最快速地拖出了落荆韶的视线之内。没有人会去怜悯些什么,起初的不理解也已随着时间所淡化,每当宫内的眼线前来禀告,落得的下场无非就是如此······
落荆韶淡漠地看过地上的血迹,随即走出了王府。去往皇宫还不至于用车撵去代步,一街之隔而已。
将云恭璃与澜北宸送至宫门口,秦丞便先行离去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不能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皇宫之内。
启泰殿,皇帝转动着手里的金龙樽,看着座下的云恭璃思绪远飘。为了不落人口舌,他特意在高台加上了珠帘,这是苍国对六国皇室女子极大的尊重。无论云恭璃今日能不能走出这皇宫,她都是韶儿看重的人,为了韶儿及苍国的颜面,他必须做到一个泱泱大国皇帝该有的风度。
“这十六年,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公主本人。如今看公主能去得恩泽寺,想必身体是没有什么毛病的。”皇帝尽量压低了嗓音,以示其愠怒之态。
“本宫身体不适,听闻志空道长就在恩泽寺内,所以才会上山以求身体安康。”云恭璃放柔了语气,略带委屈道。这皇帝给她的印象倒也不像外界说得那么颓败,初次见面,知道“礼节有加”,“话里有话”,让她挑不出大的破绽,还不算“无药可救”。
皇帝示以知晓地点了点头,“那就请公主在朕的皇宫小居几日,待太医治好了公主长年的病症,公主再回府也不迟。”每年皇宫所有的宴席,嘉云王府都会缺席,且不去的理由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圣璃公主身体不适,不能出门。往常也就罢了,他也不愿与嘉云王府多些纠葛,可如今韶儿宁要娶云恭璃为妃,他总得知晓下云恭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将其困于皇宫,是最好的方法。
澜北宸依旧我行我素地玩弄着青鸟,并不理会二人的对话。云恭璃就是被请入皇宫又能怎样呢,有的是人为此与皇帝闹翻,而他只需坐享其成就好。
“好啊,既然皇上说了,本宫遵命便是。”云恭璃浅笑道。想将她困于皇宫,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失望而归。况且在这深宫之中探寻皇室秘闻可是要比在外面容易得多,皇帝与落荆韶,苍国与她,这么多需要解答的疑问,皇宫之内说不定真有答案。
皇帝愣了下神,云恭璃竟然没有拒绝,这倒是意外。
“常公公,带公主去落仪宫休息,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皇帝带有深意地看向云恭璃,不再言语。既然是韶儿看上的女人,想必各方面的能力都不输常人。
“公主,请吧?”常公公憨笑着来到了云恭璃的面前,落仪宫,那可是个荒废了的冷宫,难得皇上能想到那里。
云恭璃看了眼皇帝,浅笑离去。
“照顾好自己。”澜北宸难得说了句话,好一阵纠结。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特别想叮嘱云恭璃要照顾好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二人是合作关系的缘故吧,他还不想看到云恭璃在皇宫之内有什么闪失。
云恭璃并未停下前行的脚步,而是回眸一笑示以澜北宸无须担心。
皇帝的目光游离于二人之间,这云恭璃与澜北宸之间的互动,恰好印证了他与秦丞的猜想,既然这二人有染,那韶儿······
“苍皇,不知叫本宫来,是也想让本宫入住你的皇宫么?”澜北宸眼神犀利地瞥过落荆帝示以警告,拂袖而去。百花宴在即,得罪他,亦是得罪了北澜,这对于苍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自然,还望太子今后前来苍国,还是早先通禀一声为好,也好让朕有个准备的时间。”皇帝尴尬地笑了笑,他今日的目标是云恭璃,还犯不着再得罪澜北宸,所以他并没有在乎澜北宸的无礼,离开了也好,也省得他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