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住心情,道:“你们既主动投案自首,那就将你等如何犯罪的过程细细道来。”
三人相互看了看。
陵夫人大义凛然地抬起头道:“启禀玉帝,王母,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清早,民妇差丫鬟买了一份‘卦神来了’早报来打发时间。没想到却看到四个孩子拜访公主却被群殴之事。我心急如焚,想找镜儿问清楚此事原委。我在家寻他不着,心中越发焦急,便想去闻夫人家看看。路上,我碰到温夫人,才知玉恒昨夜也没回家。
于是我们匆匆赶到多闻天王府,最后在仁雅的房里看到三个孩子。三个孩子趴在床上动惮不得,额头发烧,胡言乱语,身上伤痕累累。所受之伤比报纸上报道的情况还严重十倍百倍。我们为娘的看得于心不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气。于是想着去公主府问个究竟。
我们到达未央宫见到公主,请问公主昨日到底发生何事。问来问去,云娇公主也说不出到底因何事而动手。她的丫鬟反倒蛮不讲理地说四个孩子人品不好,配不上公主。我们一听甚是恼怒,四个孩子从小由仙师教导,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斯文有礼,尊老爱幼,退一步说,即使稍差一些,也不至于说是人品有问题啊。于是我们便与那丫鬟发生了口角。当时大家都是怒火中烧,言语之中少了顾忌,也许有一些话冒犯了公主。但我们绝非有意冒犯公主,更没想过公主会想不开跳下诛仙台。但如今事已至此,我等愿接受天帝,圣母的斥责。”
听完她讲述整个过程,大殿上的众仙议论纷纷。照这样的事实来看,云娇公主跳下诛仙台倒怨不得别人,皆由她自己一时想不开罢了。唉,看来容貌的问题已经让她的内心如此脆弱不堪呐。
玉帝听完,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若是照这样的事实来看,她们有何罪?可是……无奈地看向王母。
此时的王母紧紧盯着殿上跪着的三个女人,目光如炬,犹如看着害死女儿的凶手。见玉帝和众仙如此的反应,王母心中不禁先骂了他们一番“没用的男人”,表情冷冷地开口道:“陵夫人所言哀家相信确有其事,但云娇是否就是因为双方在争辩中几句冒犯的话而自尽,我想这个还需考证。总之,此事非同小可,我定会亲自查明事情的真相,予生者正义,予死者安慰。”看向玉帝,“玉帝,我看大家都累了,今日就审到此吧。”
玉帝赶紧点点头,道:“三位夫人先回去吧。正如王母所说,事情真相我们定会查明,予生者正义,予死者安慰。大家都累了,今日就审到此吧。”
还要查,还要审?
众仙心中暗暗打鼓,集体跪拜退朝。
殿审结束,天庭顿时炸开了锅。都在对夏云娇的死因议论纷纷。有人相信陵夫人的话,公主是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而自尽;也有人怀疑事情另有蹊跷。
此时不禁有点盼望还有份“卦神来了”可以看,但这已是不可能,不要说卦神来了早报,整个天庭新闻中心、娱乐中心都已被查封。总经理大人徐铁功更是连影儿都没见,对了,下注的钱还没找他要呢!
众仙又到处找起徐铁功来。
总之,这段时日的天庭真是从未有过的混乱。
大殿一审结束,玉帝、王母回到寝宫,就今日之事进行私下讨论。
“玉帝,你相信陵夫人所说的话吗?”王母冷冷地看向正在喝茶的玉帝。
玉帝放下茶碗,叹一口气道:“唉,正如你所说,她应该不会说谎,但若说娇儿因为她们几句冒犯的话就跳下诛仙台自尽的话,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云娇这孩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吗。那年我们路遇魔王偷袭,面对群魔,她亦敢挺身而出为我们挡剑挡镖。之后,她为我挡魔毒镖致脸上留下刀疤,她也勇敢地面对了,试问这样坚强的女孩子怎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寻短见呢?”
王母听得激动,手都在发抖,在心中说道“老娘跟你这么多年,今天总算听你说了句人话”,开口道:“玉帝所言甚是!臣妾也是这样想,所以,臣妾琢磨着这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总之,我一定要揪出真凶,还我儿一个公道。我的娇儿,绝不能就这样含冤死去。”
王母目光炯炯,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复仇的火焰。
天庭仙宫仙道之上,一个头发乱蓬蓬,衣裙乱糟糟的宫女,脚步踉跄,身影摇晃地走着。她就是自从云娇公主死后悲痛欲绝,失魂落魄的丫鬟飘飘。有人甚至觉得,她疯了。
“你看见我家公主了吗?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飘飘抓住从旁经过的一个仙童的肩膀问。
仙童被她吓到,挣开她跑开说:“云娇公主跳诛仙台死了。”
飘飘表情凶狠地手指着他吼:“谁说公主死了?有种你给我再说一遍,我推你下诛仙台!”
路过的人摇摇头,赶紧绕道远离她。
飘飘看着他们远去,一路走一路哭喊:“公主,公主,你在哪里,你回来啊……”
“是何人在哭喊?”坐在轿中的王母问道。
侍女到边上回话道:“启禀回王母娘娘,是云娇公主生前在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飘飘。”
王母看着前方边走边哭喊的飘飘,心中一酸,道:“好一个重情重义的丫鬟,你去把她叫过来。”
车厢内,飘飘低头跪着。
“飘飘,你伺候娇儿多年,事发之时你更身在现场,依你之见,娇儿为何会突然自杀呢?”王母想从她口中了解一些内幕。
飘飘咬牙道:“回圣母,奴婢以为,公主自杀,有三拨人脱不了干系!第一就是那‘卦神来了’报,胡编乱造,夸大事实,为了敛财不择手段。若不是他们天天曝公主相亲的事,让全天庭都看公主的笑柄,给公主无形而巨大的压力,公主这次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其次就是那天庭四少,他们不愿取公主便想方设法的让公主自己提出不嫁他们,尤其是那关祖扬,表面老实,其实内里阴险卑鄙!相亲前一****到府上说出四少不愿娶公主的意思,公主告诉他若是如此绝不勉强。没想到相亲之日,其他三人便以此来羞辱公主,还动手打我,家丁们气不过才与他们动手,结果被那小报夸大事实说我们公主府蛮横打人,给公主扣上恶毒的骂名,公主因此心里难过又内疚。
最后便是相亲第二日闹上府的三位夫人,她们以各自儿子被公主府打伤为由,一大清早来到府上撒泼大闹,破口大骂,骂公主……骂公主……”
“骂我儿什么你尽管照实了给我讲!”王母手微微颤抖地抓着手绢。
飘飘哭着道:“骂公主丑人多作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好大的胆!”王母大喝一声。轿外的侍从赶紧稳住轿子,侍女也把耳朵贴过来听到底怎么了。
“圣母在上,公主死得好冤,请为公主报仇啊!”飘飘磕头拜道。
王母目光如炬,脑中浮现出昨日陵夫人在大殿上讲述事发经过时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嫁给朱雀神君,连自己这个王母娘娘也不放在眼里了。竟然敢骂娇儿是……
看向飘飘,“你放心,娇儿的仇我肯定会报。敢逼死我女儿的人,我一定让他百倍偿还!”
王母亲自下令让飘飘助查公主自杀的真相。飘飘得令甚是激动,立即回去调查事情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