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深沉,圆月清明。
月光下鹭湖长桥郡寂静无声,别墅旁边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突然,河对岸远处并不高耸的丘峰上火光乍闪而生。伴随着火光,一道清晰的白烟,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痕迹,向着陈锦云所在的别墅疾速飞来,白烟前端喷涌着蓝色的火焰,像闪电般照亮了天际。
那道白烟即将撞上窗子的时候似乎瞬间被强大的外力凝固,悬停在距离二楼窗玻璃不到半米的空中。白烟前端的一枚长椭圆形物体不停震颤着,尾部的蓝色火焰依然在疾速喷涌,和空气磨擦后发出嗤嗤的嘶鸣。
一楼的花树丛中突然跃起一个黑衣人影,宽大的风衣猎猎作响,把那枚椭圆形物体包裹在怀中。黑影空中一个横跃,足尖在窗台上猛然一点,化成一道虚影,宛如一条黑色的鲸鱼,“噗通”一声射入深深的河水之中。
二楼卧室窗台上坚硬的大理石寸寸碎裂,跌落中瞬间化成白色的粉屑。同时,波光粼粼的河面突兀腾起一股冲天的水浪,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后归于平静。汩汩冒出的水泡中一抹淡淡的血色,渐渐消失不见。
远处丘峰灌木丛中站起一个黑衣人影,月光下的曈眸精芒烁烁,满脸的惊悚和颓败。
黑衣人眼中锋芒突然大盛,一抹亮光电光火石般向她飞来。黑衣人猛然挥起手中空空的圆筒,“铛”的一声,一枚雪亮的匕首被击飞至半空之中。转身的瞬间,一只素色柔掌重重击在她的颈部,她曈眸之中一道白衫素影一闪敛没,有些纤瘦的身体便倒在地上。
卧室大床上的陈锦云突然坐起,头昏脑涨中大瞪着眼睛喘着粗气。藕臂抱着他的脖子缀在身上的盛/雪疾声问道:“老公,你怎么啦?做恶梦了?”
陈锦云一只胳膊环上盛/雪的柳腰,一只手揉搓着眼睛,喃喃说道:“就是,我好像梦到了暑假时在河里炸鱼!”
“奥,”盛/雪不经大脑的应了一声,似乎依旧睡意朦胧。
“睡不着了啊,”陈锦云愁苦的皱了一下眉头,撩起被子指着自己的根部说道:“老婆你看,好怪啊,怎么一直都是这样?”
粉红色的朦胧灯光下,盛/雪双颊上飞起一抹云霞,纤纤素手轻轻抚摸安慰了一下陈锦云的“它”,说道:“好了老公,睡着了就没事儿啦。”
陈锦云一把抱起盛/雪放在腿上,苦兮兮说道:“老婆,恐怕不行啊。”
盛/雪用指头点了一下陈锦云的鼻子,叱骂:“怪不得你自己说你那些老师教授都是禽兽,真就教出你这样的小禽兽。”
陈锦云突然轻声喊叫起来,“禽兽出没,老婆小心啊!”
……
一番苦累的陈锦云再次沉沉睡去,盛/雪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疾速穿上衣服向楼下的书房走去。
宽大的书房里四壁都是高至房顶的书架,盛/雪从书架上毫不起眼的位置抽出一个黑色真皮封面的笔记本,坐到书桌旁打开。黑色的封面后边露出一块屏幕,原来是一个平板电脑。她疾速发出一条短信后又拨打了三个数字,“嘟”的一声接通了。她轻声对着平板电脑疾速说道:“郝叔你没事吧?没事就好,你和许贤贤到书房来。”
不到三分钟,盛/雪的助理徐贤贤和胳膊上缠满绷带的司机郝图悄声走入书房。
盛/雪向着郝图轻声问道:“事情是不是有些复杂?解决的如何?”
郝图坐到盛/雪对面的椅子上,答道:“小姐,前边三次刺杀我和贤贤都解决了,情报非常准确,问题不大。在美美力诚购物时,陈总问的那个姓甘的穿黑衣服的人,果然就是山品组那个排名第一的忍者。只是后来这次……。”
书桌后边的盛/雪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只是什么?”
郝图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露出一丝苦笑,继续说道:“根据情报,这半年来三方敌人只有这三次行动,刚刚却是第四次了。用的竟然是我国最新式直升机---武直十上拆下的天燕-90导弹,好在是空爆弹,不然我有可能都被在河里炸死了。”
旁边叫做徐贤贤的助理用手捂着嘴巴,好在没有笑出声音,说道:“我把那个袭击者抓住后,她也是边说边苦笑,果不其然是京城卫戍区的。”
面色凝重的盛/雪轻轻把头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喃喃说道:“我这竞争者来的还是真快!华萌啊华萌,你个兵痞,这次算你狠!”
郝图看了看旁边的徐贤贤,淡淡说道:“不同敌方的三次行动都过去了,年前估计陈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小姐放心吧。”
“强敌无惧,家贼难防啊!”初始面色凝重的盛/雪也不禁露出一丝羞笑。旁边的徐贤贤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郝图走出书房,徐贤贤关上房门,敛去笑容的她一脸凝重,沉声说道:“小姐,对待你和陈总关系的问题上,你玩火了,而且玩过了,再而且玩的太过了!”
盛/雪看着书桌上的平板电脑,话音淡淡而笃定,说道:“我就是不服这一点,少跟我来那些国在前、家在后的论调。既然我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与江湖,那总要给我一份想要的东西。”
徐贤贤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星空,叹口气说道:“那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怎么会是满脑子的神仙眷侣情节?我真是搞不懂。”
听到“神仙眷侣”一说,盛/雪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神仙眷侣怎么啦?那是人性的极致!”
徐贤贤翘翘了嘴角,轻轻白了一眼盛/雪,说道:“是是是,小姐心里不服气,一定要证明自己是,一定要和那两位争这一口气!可是你有没有想到那两位肯定恨你多吃多占?”
“切,”盛/雪嘴中发出一声不屑,揶揄道:“不要说别人,你个死妮子是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哇?”盛/雪和徐贤贤平时是上下属关系,生活中却是难得的闺蜜。既然自己决心已定,她不想继续这个毫无营养的讨论,故此开起了玩笑。
徐贤贤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恍然大悟般娇笑说道:“啊,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就是就是,我要分一杯。我的好姐姐,想来你也不会让自己同样眼高于顶的好妹妹一生孤独终老吧?”
盛/雪明知道徐贤贤是一句玩笑话,却感觉毫无来由的生起气来,拿起桌上的一块雕刻成蝉样的石头掷了过去,气道:“你个死妮子还真想啊?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家贼!”
徐贤贤看着快如流星一般破风飞来的石影,抬起食指一探一收,那枚石蝉便立在了她的指尖之上,竟然还在不停旋转。
“哼,明明是你多吃多占,还要说我?这个情敌我当定了,呵呵。”徐贤贤边说边跑出书房,高跟鞋在门外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细密又富有节奏的脆响。
“哼!”盛/雪发出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顿时觉得非常莫名其妙,似乎自己真的生气了?
“哼!”边走边揉着自己手指的徐贤贤同样在内心发出一声闷哼,自言自语道:“还真小气!好在这块上好的玉石起码值十几万,姐姐我就收下了。”一种突兀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徐贤贤也有点惊诧,自己为什么貌似也有点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