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冰的梦】
周围的人类都变成了各色各样奇奇怪怪的动物,它们本该被我嘲笑,却不知廉耻地发出咯咯的笑声,不对,鸭子是嘎嘎,老鼠是吱吱叫,甚至有的动物我连见都没见过,它们凭什么讽刺我,它们连人都不是。渐渐我明白了,不合群便是另类,但我依旧不想变成了毛茸茸的玩意,我要变成一个外表美丽的物品,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正文】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总有不同的人,过着不同的生活。因而也有了不同环境下造就的具有差异的性格。
“以前听我哥说过,在街上看到乞讨的人,若是发现他有自己的工作能力,就不用给予施舍。他说,那样的人,明明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赚钱,就不应该去妄想他人的帮助。”当闫冰脱下教师的外套,回到家里,他就不再是一个老师的面孔,他是一个非常听夫人话的人,他会趴在夫人的怀里,像一只小狗一样乖乖地给她讲一些自己以前的事情。
“其实我也觉得他说的没错,但是每次经过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旁边,依然会习惯性地丢过去自己手里的零钱。往往会觉得那些钱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却可能是对方苦等一整天的第一丝希望。”闫冰不是像一条狗,而就是,你看,他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把那狗用的项圈套在了脖子上,只为满足夫人的一腔热血。
在差异性的世界里,总有些好奇和向往,寄托于自己不甚了解的人和事。就好像闫冰现在很想知道那些乞丐望着路边人来人往时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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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趴在我身上了,去把饭做了。”闫冰的夫人秦沛英边涂指甲边明冷冷地说,她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晃了晃腿,指示闫冰去干活。
“好的呢,夫人。”闫冰屁颠屁颠地爬起来,脖颈上的项圈由于反光一闪一闪的格外可笑。
“爬着去。”秦沛英瞄了他一眼,依旧冷冷的口气。眉关深锁,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样。
秦沛英虽然已过40,养育着一个即将成年的儿子,但是因为在家里油烟不沾,又在一家大型国企里做着整理档案的清闲工作,反倒是保养得不错,虽然不像20岁出头的小姑娘青春靓丽,却也没有半老徐娘的感觉,她的眼角纹也不深,法令纹也只是浅浅地挂在嘴边,又有着40岁女人的从容、成熟和镇定的优雅气质和神韵,她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内心丰富,待人宽容、事业有成的风情万种之人。
闫冰恨不得自己长着一条尾巴,好用来向自己的主人摇三摇证明自己的忠诚,他跪倒在地上,四条腿爬向厨房,准备给秦沛英做晚饭——对于他来说,秦沛英就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黑夜。
秦沛英把指甲油放下,轻吹着还有干的指甲,大红色极其妩媚,她儿子说像九阴白骨爪直插入你的心脏,然后拿出来的感觉,但她才不听这套,她天生有着女王的气息,能有闫冰这样的好奴才就是的最重要的成就。
白天,闫冰是令人敬佩的闫老师,他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和循序善诱的教学方法,他让他带的孩子在知识的海洋里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到现在,他的办公室里都挂着好几块锦旗“德高望重”“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只是令人诧异的是,他的学生里获得优秀奖学金或者历史竞赛之类的奖项的都是女生,男生寥寥无几,就算有,也都是漂亮的。
然而学生家长不会在乎这些,他们说闫老师是神,明明有无数个机会转到教育局工作,却一直留在这所普通的高中里当老师,他们说闫老师矜矜业业,是值得托付自己孩子前途的优秀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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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闫,我得跟你商量个事”这天秦沛英第一次没有给闫冰戴上项圈,而是走到玄关,帮闫冰脱下外套挂到墙上“公司打算派我去澳大利亚待几年,负责那边的档案室主管。”她的声音低微,甚至有些颤抖,她爱着闫冰,所以不希望他伤心。
“什么?!”果不其然,闫冰的内心是震惊的,他不敢相信秦沛英竟然可以抛下这个家,抛下他“那……我怎……不对,儿子怎么办?”闫冰双手托住秦沛英的脸,他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没人可以阻拦他。
“儿子,我会带去澳大利亚,毕竟那里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
结婚十多年的一个夜里,闫冰和秦沛英,第一次争吵,但他们并没有面红耳赤、喋喋不休地争吵反而是温柔地坐在那里,像正常人对话那样。他们的儿子通常很晚才能回家,毕竟在离着他们很远的学校——至于为什么没有在闫冰的学校,很简单,没考上。
最终,秦沛英还是带着他们的孩子,去了国外。
而他们走了的第二年,他便注意到了他们班上的一纸,那个孩子,总是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上课,这已经不是闫冰第一次享受这种目光了,他有着高超的教学水平,他的学生又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他利用这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关联的点,“教育”了一个又一个的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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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单单这个月,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市公安局的局长是他的亲哥哥,此时正坐在夜里的路边摊,边吃着烧烤,边扯着犊子。
“哥,我这不有您吗”闫冰谄媚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再说了,什么时候有了好货色我不是先给您享用。”
局长大口地撸着串,满嘴油,然后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黑牙“这话倒不假,但你不能摆明面了说——哎,这肉真好吃——老板,再来十串烤腰子”他努力地咽下去一口,昏暗的灯光照下来,下好可以看到他的唾沫星子里混杂着各种食物的残渣“你说说,我当时给你介绍沛英,她当时身段多好啊,胸大腰细腿还长,放古时候,我完全可以直接拿着大麻绳子捆回去当压寨夫人。”
闫冰没说话,低头喝了口酒。他的哥哥并不知道秦沛英的爱好,更不知道闫冰的爱好。秦沛英表面上是知书达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
虽然闫冰喜欢过舔着秦沛英脚趾头的日子,但他也喜欢过被未成年人舔自己脚趾头的日子,然后在拍下这些杰作,变成威胁。
“我是经常否定的精神,原本合理;一切事物有成就终归有毁;所以倒不如一事无成。因此你们叫作罪恶、毁灭,简单说来,这个“恶”字,便是我的本质。”当浮士德问靡非斯特是谁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