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叨扰了。我家公子请这位小姐一叙。”一个黑色身影挡住了长歌的去路,盯着她的眼神锋利异常,使得沉长歌不禁皱了皱眉。
这般多年了,她虽没有行走过江湖,但这种场面并不是没见过的。所以,对于此,她也只是冷眼相待。
她在等她师兄说话。
“这位公子,舍妹初出家门,哪里识得什么外面的公子得以叙旧?”曲流觞果然不等她就直接上去了,只一眨眼的动作,曲流觞就将她挡在了身后。
出来前,师傅倒是曾经交代过。如有事发生,一定要以她为先考虑。
这样的话当时师傅一说出口,便看到了曲流觞一脸吃瘪的样子,她到底是高兴了一把。
想到这里,她抬眼看一眼曲流觞。果然他在外人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的,原先那股痞劲儿哪儿去了?
“公子,你这不是要毁了舍妹的清誉吗?”
“将来她若嫁不出去,难道找公子你娶了她去?”
曲流觞扬起嘴角,眼睛余光有些不怀好意的瞥向长歌。
顿时,长歌脸就垮了下来,狠狠瞪向了他。
本来还对她这个师兄心存感激,现在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
来人到底是个训练有素的,并未因为这些话而不自在。反而更加自觉的堵住二人的去路,愣是不让他们过去。
“公子莫不是害羞了?”曲流觞玩心大发,半掩面摇起了折扇,一双细长凤眼半眯着,风情万种。
眼睛却一直看着那男子,更是要走到人家跟前去,却是把人窘的往后退去。
原来他好这口……
看向曲流觞,沉长歌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曲流觞倒是一直背对着她,完全没看见。唇角上扬,眼眸含情的看着那黑衣男子。又一转头,含笑看向那个一直注视着这里的明紫色身影。见他也毫不避讳的笑望向自己,便知道这人从一开始便盯上了长歌这个丫头了。
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公子玉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侍卫也不带上。
“我家公子请这位小姐一叙。”男人阴着一张脸,冷冷扫过曲流觞那带着坏笑的一张脸,伸出手来就要去拉长歌。
曲流觞倒也不是吃素的,他手疾眼快地一侧身挡住了男子的动作,一只苍白的大手死死按住男子的手腕,笑里藏刀,“我是她哥哥。我,不,让!”
“那,便对不起了!”男子话锋一转,一个手刀劈断了一旁的木桌,幸好旁边没有人。其力道之大,便可知这黑衣男子功力深厚。
能忍曲流觞这么久,心理上也是可以的。
周围原是打着看热闹来的人群被吓得惊叫连连,更甚者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边跑边喊‘闹事了!打人啦!’
“落落,躲远点儿!”曲流觞拧起了眉,他本是不想闹事,可现在…
将长歌推出了危险范围,曲流觞才安心转会身去,运着内力将折扇扔了出去,欲击男子喉部。动作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男子性命不保,一只细长的大手突然从中从中握住了扇柄,大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看来,这一击并不好受。
“公子这是何谓?”公子玉收回手,将扇子递回给曲流觞,笑的温文有礼,可眼中的那一抹算计是骗不了人的。随后,只轻轻瞥了那男子一眼,眉眼一挑,“呵,从温真是不懂规矩。”
只一瞥,便让那男子身子颤了颤,低下头去,再不敢说什么。。
不过这人着实让人生厌。几年来好容易出来这么一次,竟然被人一时间强制了去路的自由,这叫她怎么不生气,刚要开口。
“从温?我不是叫你把人给我请过去吗?怎么可以这样失了礼数。”公子玉不知何时又来到从身后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腕,轻轻凑到鼻间轻轻嗅了嗅,低下头看着一脸嫌弃的长歌,笑的花枝乱颤。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腰间那枚白玉佩。
“放开她。”曲流觞收手,一脸阴沉的看着公子玉。
“美人近在眼前…罢了罢了。”公子玉有些惋惜的放开长歌的手,又一甩手,将折扇扔回了曲流觞手中。
沉长歌后退了几步来到曲流觞身边,狠狠剐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为什么不保护我,那个人都碰到我了!’,引得曲流觞不住扶额。
沉长歌一个女儿家的,虽说不大记仇,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天生算计人样子的家伙却也没多大的好感,尽管人家长得很好看。
“既已无事,我和家妹便走了。”曲流觞一甩手便打开这扇,做了一辑,便要拉住长歌走,好不潇洒。连平常与长歌打闹时的玩世不恭亦然消失不见了。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公子玉,不是个善主儿。
公子玉也不恼,只是轻轻一笑间,眼中充满了玩味。
再一回头,那个名为从温的黑衣男子,便又出现在二人的身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哦?这位公子,如此冒犯是何故?”曲流觞额上青筋冒出,回过头去看公子玉,一双狐狸眼充满了杀气,显然,他是真的动怒了。
“两位不急着走,我与这位姑娘,自是有话要谈的。”公子玉语气轻佻,伸出手指向被曲流觞死死护在身后的长歌。长歌那张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与他方才餐桌上看到的调皮笑颜甚是不一样。
“在下温玉,人称公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