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盯着毒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先下手为强!”男孩心里想到,小手一挥,对着蛇的七寸抽去。
但那蛇也不简单,身子想后一仰,树枝恰好在他身前经过,同时也正好蓄力,趁着男孩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力,张开大口,露出毒牙,毫不留情地咬了过去,死死咬中男孩的小臂。
男孩明吃痛,手一松,树枝掉在地上,眉毛拧成一团。要是普通的小孩子,此刻定是大声痛哭叫妈妈,但男孩表现出了与生俱来的战斗素养,他一声不哼,迅速用左手抓住蛇头,硬是把蛇拔出来,紧紧抓住不放。随手抓起路上的石头,对着蛇的七寸位置猛砸,为了壮胆,嘴上狠狠地叫道:“打死你!打死你!”
蛇的身子在地上剧烈地扭动着,但是头却被男孩紧紧抓在手里,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只能任由男孩宰割。
渐渐地,蛇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瘫在地上不动。男孩见状也终于停了手,放下手中的石头。此时他的胳膊已经被血染红了,而且伤口还在拼命流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男孩起身对着女孩,喘着大气说道:“怎么样,我说过绝对不会让它碰到你的。”说完还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女孩看到男孩胳膊上的血,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紧张地说:“呀,你被咬了,怎么样呀,这蛇有没有毒啊。”
男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看着那条蛇的尸体若有所思,说:“这是七步蛇,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只要被它咬上一口,走了七步就会死的。哎呀,那我只能站着不动了。那我要怎么回家呀!我回去晚了妈妈会骂我的。“
女孩一听有毒,顿时着急地跺了跺脚,说:“哎呀!那怎么办呀!那怎么办呀!”
“你别但心,你去看看那条蛇死了没有,要是能让他多咬我几下,那我不就可以走更多步了吗,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男孩开动小脑筋,认真说道。
可此刻女孩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听到男孩说什么,嘴里不停的念叨:“怎么办呀!怎么办呀!”突然,女孩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一枚精致的铃铛,拼命地摇起来。
于是,男孩看见了神奇地一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有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个是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脸上带着黑纱,只露出了眼睛的位置,但还是可以看到那儿布满了皱纹,体态有点佝偻,应该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婆。看到另一个人,男孩更是不敢相信。
“小洛崽子,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先回家了吗?”另一个人正是男孩的父亲,约莫40多岁,中等个子,穿着很简单也很得体,可以看出是一个细心的女人精心缝制的,体形并不魁梧,但是脸上棱角分明,很干净,不留一丝胡碴子。
男孩还是一脸惊讶的样子,显然没听到老爸的疑问。倒是女孩并不感到奇怪,赶紧跑到那个女人面前,说“妈妈,妈妈,他被毒蛇咬了,快救救他。”
那两人看没发生什么大事,也放下心,缓步走了过来。只见那女人到男孩前面,左手随意一挥,男孩的衣服瞬间衰老腐化,变成灰尘消散于空中。男孩见此情况嘴巴更是张大了一分。
“体质不错,毒素还停留在胳膊,没有扩散到心脉,小问题。”女人看了一眼,说道,“不过伤口留疤是在所难免的。”说完随手在男孩胳膊上一拍,流血便停止了,伸出两只像枯柴一样的手指,轻轻点在男孩肩膀上,慢慢向下划动,肉眼可见在她指下的男孩的皮肤内慢慢汇集了一个黑点,随着手慢慢向下移动。此时,小女孩正忙着诉说她们刚才的经历。
“喂,小洛崽子,那条七步蛇真是你打死的?”男孩的老爸从女孩那听到男孩的表现感到不可思议。
可男孩却依旧张着大嘴巴看着那两只干枯的手指,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的所见真是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他老爸对此也只能表示无奈。
治疗接近尾声,小黑点已经变成了拇指大小的黑斑,女人已经把所有的毒素都汇集到了伤口之下,手快速回收,把毒往外一引,黑色的毒液喷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条细线,凭空悬浮在女人指尖。
男孩被突然的疼痛惊醒,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女人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小瓷瓶,把毒素装了进去,再一挥手,男孩的衣服又从从灰尘回复成一件普通的衣服,看着他笑道:“刚才雪痕说你被蛇咬了都一声不吭,怎么这点小痛就把你惊得叫了出来?”她的声音非常苍老,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老爸说过,随心而动,率性而为,想叫为什么不能叫。”男孩想都没想就答到,貌似对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女人听后轻笑了一声,对着他老爸赞赏道:“呵呵,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哈哈,哪有,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男人说道,但那两声得意的笑声还是表达了对自己儿子的满意,看着小女孩说:“你看雪痕多好,文静乖巧,性格倒是像她爸,但长得可是跟你太像了,就连额头上的那个……呵呵,都在同一个地方啊。
”呵呵,再美在你眼里还是比不上沁鸾姐姐吧。近来她身子可好。“
”唉,那次之后她的身子就一直很虚弱,还强撑着硬是要给我把这小洛崽子生下来,她现在就连普通人的重活都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做做家务织点布匹。”
“你放心,家父早已帮姐姐看过了,虽然不能回复往日风采,但是只要调养得当,还是能和你白头偕老,共享天伦之乐的。”
“嗯,那是。端木老爷子的本事我还敢不相信吗。”
“那没什么事小妹就现告辞了。对了,那条蛇可是有很大的药用价值,我也就不客气一并带走了”说完手一引,那条蛇的尸体就飞进她的袖袍中,“当然,我也不会白拿。”女人说完又对着男孩说道“小洛,来,阿姨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说完蹲下来,拿出了一条红色的绸带。正要包在小洛的胳膊上。
男人看到连忙制止,说:“万万不可,这太贵重了!千万不要。”
“别这么说,这可是小妹的一点心意,当年要不是你和沁鸾姐……”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说了,这东西真的不能给他,给他也没用。现在我只想我们一家子过着平凡的生活,种几亩田,偶尔打点山珍野味,就非常满足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只可惜,树虽欲静,风却不止啊。”
“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天的事还得多谢相告,妹子你现在也不安全,还带着孩子,我不敢耽搁你太多时间。”
“嗯,那小妹这就告辞了。”说完抱起女孩,“雪痕,要走了该说什么?”
“妈妈,我们再能来这里吗?”小女孩有点不舍。
“当然了,只要雪痕乖,当然能再来了。”女人看着她孩子,眼里无尽温柔。
“嗯,雪痕最乖了。”女孩听到妈妈的答复非常开心,对那两父子挥了挥手,甜甜地说了声:“叔叔再见,小洛再见。”说完,女子便带着她离开了。
“喂,现在天都快黑了,你们走不出去的,要不今晚就先在我家过夜吧。”男孩明显非常不舍。
男人笑嘻嘻的在男孩头上弹了一下,说道:“你个小洛崽子,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跟你睡同一个屋檐下。按照规矩,他们晚上是在祠堂客房接受招待的。咱爷俩还是早点回去,免得你妈担心。”说完,男人便把男孩抱起来,让他骑在自己肩上,往家走去。
“爸,你刚才和阿姨在变魔术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男孩终于有时间弄清疑问了。
“哦?是啊,那个阿姨是个魔术师,你没看他给你治疗的时候的各种花样吗,不是魔术师能这样治病吗?”男人随口说道。
“难怪她穿的那么奇怪。雪痕的衣服也是他变出来的吧,我们晚上找他们玩吧?”男孩心里还在想念着今天刚认识的女孩。
“不行,你今天受了伤,又中了毒,还是要早点休息,明天还得跟着老爸下地呢。嘿嘿,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女孩了吧,如果是这样我倒可以考虑考……啊!痛死我了,小洛崽子,又拔我头发!故意的吧!“刚想嘲弄儿子几句,没想到报复来的那么快。
“没有啊,我又看到了一根白头发,当然要拔掉咯。还是妈妈的头发好看,乌黑发亮,又长又滑,摸起来真舒服。”男孩用两个小手指抓着头发在空中得意地晃了晃,随手一丢,是黑是白就无从查证了。
“切,你个小崽子,你老爸才40来岁,哪来那么多白头发。少拿你妈来糊弄我,头发再好也是我老婆,你要喜欢长大后自己找个去。先来给你算算拔你老子头发的账。”说完一双大手朝男孩的胳肢窝伸去。
小孩哪里是大人的对手,被挠得咯咯直笑。一路上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日薄西山,夕阳把这对父子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西边的云彩早已被落日染红,这是最常见的火烧云。但是今天的云彩格外的鲜艳,好似一团熊熊烈火,即将趁着夜色的掩护,把一切美好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