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阵硝烟过后，神策趴在阴冷的地上，口腔中灼热的撕裂感疼得她不敢呼吸。
“这是哪？”
迷茫中抬起眼，神策感觉周围地景物都有些模糊。
是她在转，还是地在转？
“叮铃铃——”
哪里飘来的风铃声，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千百年前在哪里听过。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身着绛红色长袍，又或许是玄黑色，神策看不太清，只觉得那人尊贵无比。
好熟悉的人，是在哪里见过呢？
“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跟在她身边吗？”
啊，就连声音也这么耳熟。好晕，是出现幻觉了吗？
她？她又是谁？
神策有很多问题，但她说不出，也看不清。
“被消除了吗？看来她不是很喜欢你，可惜了。”
那人自言自语道，声音很好听，但却近乎缥缈，让人想抓又抓不住。
“连契约也毁掉了，还真是狠心。”
说着悲伤的话，语气却带着笑意。
这样的语气，和神策那破碎不堪的记忆里的人，重合起来。
“冥，冥王大人……”
是你吗？原来死后就可以见到啊。
“是本王，你快死了。”
那人并没有施救的打算。
“救我……救救我……”
神策干裂地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痛苦难以言语。
“她可叫你带话回来了？”
似乎是没听到一般，那人连步子也懒得迈。
“话……”
什么话？记不起来了，头好痛。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
一道绿光闪过，那人只是挥袍间的功夫，神策却觉得伤势缓轻了不少。
嗓子还是撕裂般疼，但能断断续续地说话了，眼前还是看的不贴切，但也不似那么模糊了。
最主要的，她记起了上一刻喻初夏的种种暴行。
神策一个激灵，反应后看看四周，再看看那仍有些模糊，远在天边的尊贵身影。
一时鼻尖发酸，爬起来后就朝那人跪下，“冥王大人……”
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再结合这一身伤势，也不难猜出遭遇了什么。
“你怎么回来的？”
那人始终和神策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声音没有多少冷漠，却也没有关心。
就像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怎么回来？”
神策埋着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记得，好像是……
“我，我不记得了。”
神策咬着牙，声音低的可怕，隐隐还能听出其中的战栗。
“撒谎。”
悠悠传来模糊的一声，却令空气都冻结了。
神策大气不敢出，只是埋着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神策只觉得，声音远的可怕，明明在同一片土地，相距不远，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千百年前的那种温柔和悦。
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连神也在所难免。
“大人，她是谁！求大人让我死而瞑目！”
神策几乎是用全部力气去喊出的这句话，嗓子疼的要死，却不抵心中的痛万分之一。
“你不必知道，你也不会死，本王让你去冰棺里幽闭，你可有反驳？”
看似询问的一句话，而冥王的话，她又怎么敢反驳？
“大人……变了许多。”
变得越来越狠心了。
“去吧。”
那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挥挥手让人带她离去。
而这一幽闭，不知是何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