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米。在北京这个大城市漂泊,要想租到一个合适的房子太难了。好友夏天给我推荐了一个合租伙伴,据说他那个房子有很大的客厅,重点是他晚上上班,而我白天上班,我们完全没有交集。我喜欢安静的空间,就愉快地答应了夏天。
夏天果然办事麻利,还没两天就把钥匙给了我,并且帮我把行李搬进了新房子里。住了几天也没见到我的合租伙伴,这也正趁我意。周五晚上下班后,想到能有个愉快的周末就觉得心情美美哒,于是在客厅看起了电视。这个客厅果然是我喜欢的,有篮筐、电视、吉他,看起来魔术师的爱好还挺多。
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就在我百无聊赖地换台时,听到了开门声。抬头看看表才十点,我的合租伙伴也不会这个时间回来,于是我大喊一身“谁呀”,顺手抄起了旁边的吉他跳到了门边。随着钥匙孔的转动,门开了,我想都没想就拿着吉他砸到了进来人的头上。
“干什么?”他捂着脑袋瞪着我。
“你是谁,要偷东西吗?”我颤抖着拿着吉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是宗榈。”
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几天前夏天说我的合作伙伴就是这个名字,当时我还开玩笑地说该不会真的像棵树一样呆吧,跟棕榈树重名。
我紧张的心情总算放松下来,还好不是小偷,那就没什么事了,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看到了手里已经断了弦的吉他。摸摸地拿起吉他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宗榈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看着我心里直发毛。放好吉他我小声地跟他说:“那个,吉他,坏了,我赔给你。”
我在他的注视下挪到了沙发。
我用余光看到他走过来拿起了吉他。他慢慢地在吉他上摩挲,好像失去了心爱的人一样,沉默了半晌后,他用极度冰冷的语气对我说:“你搬出去吧”。
“什么?”尽管觉得弄坏了他的东西,也砸伤了他的头,但是我刚刚搬到这里几天,在北京这个地方找房子也没那么容易,我也刚刚工作并没有什么钱,突然搬出去,难道要流落街头吗。
“你受伤了,医药费我出,吉他我也赔你,你能不能不让我搬出去?”
“给你一个月,足够找到住的地方。”他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客气。
“好吧。”只好再去找住的地方了。
他把吉他放回了屋里,又从冰箱拿出几罐酒坐在沙发上喝起来。
“你头受伤了,不能喝酒,我给你上点药吧。”
拿出药箱,帮他把额角的血迹擦去,消了毒,又上了些药。他一动不动,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竟然还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是莫名其妙,刚才那么冰冷可怕,现在又好像出太阳了一般。上完药,他看了我一眼,又面若冰霜地喝起了酒。
他一直在喝酒,眼睛看着电视。我悄悄地转过头去看他,真是一张好看的脸,五官非常精致,棱角分明,漂亮的眼睛,仿佛闪着光芒一般,精干的短发仿佛都透着帅气,果然夏天没有骗人。听夏天说,他长的帅,还是单身,让我们住一起,也是为了能发展一下“友谊”,现在想想友谊是没戏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么冷漠,刚见面就要把人赶出去。既然要走了还是先把账跟他算清吧。
“你那把吉他多少钱,我好算算我的钱够不够找房子再赔你的吉他。还有你的头最好是去医院看一下,多少钱我出。”我小声地说。
他看了看我说“吉他你是赔不起的。”
“啊,一把吉他不就几百块吗,难道几千,还是几万啊?”
“至宝,无价,不是钱能赔的”
“那你要我怎么赔你”
“搬走。”
“······我知道,但是总归是要给它修好呀。”
“你明天记得给我头上换药”。他突然说。
···········
正无语间,听到楼下有女人在喊“宗榈,你给我出来,你要对我负责到底。”我看到宗榈皱了皱眉冲回卧室,拿了一沓钱下了楼。走到窗边,看到了宗榈把钱甩到了那个女人身上,转身就回来了。
我赶紧坐回沙发里。他进屋后问我,“你喝酒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
“她也不会。”
“谁?楼下那个女的吗?”
“不是。刚刚,楼下,怀孕了,不想要孩子。”
宗榈好像跟夏天说的不太一样,貌似在外边有朋友,还怀孕了。这个夏天,难道要把我往火坑里推,还好,我要被赶出去了,也算因祸得福了,我不由地暗自庆幸起来。
他喝酒,我看电视,似乎我现在应该去睡觉才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想回去,或许帅哥还是有魅力的。客厅的空气凝滞,我不由得想起来他今天好像回来的有点早。为了打破这沉默,我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看魔术吗,我给你变一个”。
“真的吗?我一直都对这个挺好奇的教我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抽出一张放在手里,然后让我看,刚刚手里那张扑克竟然变没了。“哇,好神奇,怎么弄的”
“其实很简单,看好了。”
他慢慢地又变了一回,这回看清了,原来只是因为放在手指后面了,给人视觉上造成看不到的假象。我试了好几回也没有成功。仔细看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指太短,根本无法完全夹住指缝中的牌。不由地去看起了宗榈的手,纤长柔软,比女孩子的手还要白,但是指骨之间又透着棱角分明的男人的力量感。原来魔术师的手是这样的。
宗榈发现了我一直在看他的手,也看向了我,不由地一阵脸红,什么时候会这么注视一个男人,注视一个男人的手,这在我小米的人生经历中还是第一次,都在今天上演了。“小米啊小米,能不能有点出息,虽然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没见过帅哥啊”。再说,想想马上就没地方住了,还有什么心思看帅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