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明珠的陈若愚,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二姨告知今晚有一个晚会,是明珠的名流的一个慈善晚宴,按照陈若愚原本的心性和处事态度,他是不愿意去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学生,学那些大佬捐钱装逼,不是该遭到天打五雷轰吗。但是,二姨的态度强硬,不得不答应了下来,还换上了早就订制好了的西装,还有专业的女人进行化妆打扮,被他一股脑给轰出去了,参加个虚伪的晚宴而已,至于吗,还化妆。
不愿化妆的陈若愚出来的时候,仍然是惊艳到了所有看见他的人,虽然才17岁,发育尚未完全,不过个子已经一米七几了,再加上天生的家族遗传的一副男人女相,斜刘海稍稍的遮住那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时不时的眨眼,就像一汪碧绿的湖水,慢慢的荡起涟漪,竟然凭空升起一股妖魅的视感。
很显然,二姨对于自己侄子的外相很是满意,不用梳妆打扮就能闪亮所有人的眼球,要是打扮起来,还真是迷死人也不偿命,这孩子真是遗传了他父母的所有优点。
晚会是在明珠某私人俱乐部举办的,是一个在SH不太出名的俱乐部,叫做红坊娱乐会所,陈若愚完全没听过,他只听过皇后酒吧,明珠会所。不过听二姨说红坊背后的背景不小,连孟家都要给那人几分颜面。红坊并不在闹市区,不过却单独占据了一片开阔地带的最佳位置,这里不仅适合聚会,还适合约会,不过今天红坊整栋楼都被包下来了,楼下停着密密麻麻的各种豪车,眼尖的不乏看见某些不起眼的奥迪车上挂着传说中0字打头的车牌,不免吐吐舌头,吞吞口水,不敢再像刚才来时那样,大声喧哗,目中无人。
陈若愚跟在二姨的身后,一路上不断的有人上来套近乎,二姨不愧是商场上的女强人,黑道上的女枭雄,完全没有一丝的慌乱,偶尔几句话,还让那些人受宠若惊。他跟在后面,也需要不停的微笑,毕竟每个人都是要面子的,如果自诩是孟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就目中无人,只会落了下乘,和那些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区别。
一路进去,红坊会所的大厅已经人山人海,无数的男人女人在觥筹交错,举杯交谈,偶尔在旁边人的耳边窃窃私语,又爽朗大笑,在二姨孟心湖,走进去的那一瞬间,几乎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把目光投向这个这些年来名副其实的SH滩女皇帝,就连那些身份比一般人高一等,坐在二楼休息的那些家伙,都走了出来,欣赏SH滩的一道风景线。
二姨是名副其实的地下女王,更是在明珠滩被传的神乎其神,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他的男人是洪门曾经某巨头的儿子,本来是要接任洪门下一代帮主之位的,后来在自己的家中被人钉死在墙上,那个时候孟娜还很小,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被杀死的过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杀手没有顺手杀了孟娜。
自从姑父死后,二姨再没找过男人,一心一意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家族的运营上,倒是有不少人打过二姨的心思,甚至到现在,都有很多人没有死心,利用各种方式接近,虽然孟家的势力很大,也有陈家在后面撑腰,不过毕竟这是在明珠,和洪门的反目成仇,也让孟家在海上风雨飘摇,稍不小心,这艘大船就有可能遭了大风,船毁人亡。
陈若愚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招呼服务员端上来一杯红酒,然后看着人群中的二姨,抿嘴慢慢品尝,目光扫视整个大厅,包括哪些隐藏在暗处的人,陈若愚点点头,保卫工作还是很不错的,他比较满意。
百无聊赖的陈若愚在这里呆了十几分钟,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意思,起身准备去上个厕所,刚刚起身,大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只蓝色的高跟鞋,远远看过去,好像还在闪闪发光,恍然间就如同童话世界里走出来了一个白雪公主,哪怕是见惯了各种类型美女的陈若愚,这下也移不开眼睛了,女人后面跟着一个男的,虽然长相英俊,但是一进来就昂着头环视场内一周,像一只斗鸡斗赢了的公鸡一样洋洋得意。
整个大厅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都注视着这个不是似人间人的天上仙子,那女子看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值得她注意的人,最后看到了人群中的孟心湖,微微一笑,朝着那边走过去。
“南筠,现在才到,姨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我家那小子,向来不喜欢这种环境,你知道的,才晃了一圈,就不知道他哪去了。”
“看来他没变,还是以前那么没心没肺。”柳南筠突然捂上了嘴唇,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学的事情,忍不住就要笑出来。
柳南筠后面的那个男人微微邹眉,他还从来没见过柳南筠会有想起某个人忍不住笑出来的时候,便问道,“南筠,看来那个小子很有趣,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柳南筠看都没看他,只说道,“和你没关系。”
那个男子阴测测笑了笑,“怎么和我没关系,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不能看看你都和什么人交往吗?”
大厅一片哗然,有点身份地位和阅历的,都知道孟家老家主再世的时候,是和柳家有过婚约的,柳南筠早已是孟家人内定的下一代家主夫人,这小子现在说柳南筠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这不明摆着拆孟家的台吗,还是当着孟心湖的面。
五年前孟家和洪门决裂的时候,柳家选择袖手旁观,本来就让两家的关系不太好,柳南筠就是用来缓和这种紧急关系下的止痛药,要不然按照孟家的处事方式,柳家早和那些被孟家搞得家破人亡的家族一模一样了。
柳南筠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满脸通红。此时此刻,这场闹剧的真正主角还在厕所蹲着吸烟呢,他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当面挑衅孟心湖那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敢站在孟家的头上挑事的,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孟心湖一个耳光直接扇过去,那人捂着脸倒退了几步,柳南筠想去扶他,已经从旁边走过来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架着他出去了。
柳南筠才转过头来求孟心湖,“孟姨,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只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你放过他这一回吧。
“你应该去求他,而不是求我。”说完转身看着那些被她震慑住的人,笑着说道,“大家继续,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别坏了大家的兴致。”
人群善意的一笑,二楼楼梯口站着的两个男人一直站在这里看着楼下的闹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开口笑道,“九爷,这个孟心湖真是够味,您难道就没有一丝想法?”
那个中年人端着一杯红酒,笑骂道,“你小子,那可是个黑寡妇,不是人人都有实力拥有的,如果还想多活几年,多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你就离她远点。”
年轻人破不以为然,“不就是个女人吗?再有地位有胆魄的女人,她还是女人。”
中年人嗤笑道,“你小子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年轻人看着场中的孟心湖,心中的那股泄火腾腾燃烧,嘴角勾起一个银禾岁的笑。
柳南筠和陈若愚相识在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也不为过,那个时候陈若愚才五六岁,整天都要练习各种技能,他们很多的老师,包括华夏的国术,咏春拳,八极拳什么的,一天扎马步就要站六七个小时,边站还要边背诵各种文学典籍,包括中外的乐谱和棋谱,一天休息的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可以想象那是有多恐怖。
他们的认识就在一个午后,跟着父亲来孟家的柳南筠看到了在池塘边练习扎马步的陈若愚,柳南筠那时才十岁,这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走到陈若愚旁边,蹲在一旁的台阶上看这个小男孩,期间男孩滚倒了很多次,但是马上又爬起来,最后昏倒在地上,女孩忍不住上去将男孩扶了起来,男孩醒来后,却一点也不领情,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让她放手,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把手放了,男孩再次开始扎马步,她却不服气了,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明明自己帮他,他还一脸冷冰冰不领情。
女孩越想越气,走过去,轻轻一脚踢在男孩的腿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男孩,微微一偏,就再也偏不过来了,嘭的一下倒在地上,男孩似乎怒火中烧,站起来就朝着女孩走过去,将她逼到了墙角处,其实那个时候女孩比男孩高了不止一个头,可是不知为什么女孩就是惧怕男孩的那种眼神,虽然事后想起来,那双眼睛挺好看的,可此时此刻,女孩心里面只有慌乱,女孩本能的想张嘴叫人,男孩却一口咬在女孩的嘴唇上,女孩吃痛,将男孩猛的推了出去,男孩摔倒在地上,女孩赶紧站起来跑了,坐在地上的男孩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之后,柳南筠就知道孟家有一个小王八蛋,不仅欺负她,还强行要走了她的初吻,她可才十岁,一想到这个事情她就脸红,这件事情整整影响了她一周,整天脸都红彤彤的,同学还以为她生病了。
她一直活在对小王八蛋的咬牙切齿的仇恨中,发誓要寻找机会收拾他一次,这一天,很快就来到了,十岁的柳南筠不仅有自己的保镖,在学校还有一大批的小护花使者,听说小女神要对付某个男,他们自生然充当先头兵,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放学期间,陈若愚被堵了,二十几个小男孩前后夹击,他站在中间,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些小男孩后面的柳南筠,柳南筠一阵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头不看,战局结束的很快,虽然陈若愚的体质特别好,而且练习功夫也有四五年了,可毕竟他面对的是二十几个比他大四五岁的男孩,他虽然靠着身体的灵活性,弄倒了几个,可是后面哗啦啦的一排,直接把他推到在地上,然后拳打脚踢,打得陈若愚是鼻青脸肿,鼻血流了一地,那群男孩走后,陈若愚才从地上爬起来,两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走到陈若愚面前,问了一句,少爷没事吧?陈若愚摇摇头,嘱咐了一句,回去后,让他们不要提这件事情。
其实,一开始,陈若愚就知道柳南筠叫了二十几个小男孩来堵他,他还是甘愿的上钩了,并且让那些保护他的人,不准动手,他甘愿挨这一顿打,毕竟他欠她的。
本来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可没过多久,柳南筠又来了,还是专门来看陈若愚的,看着陈若愚的那一张面对她时的臭脸,她也不生气,蹲在以前的那个石阶上,看他在太阳底下扎马步,时间过得很快,就这样,柳南筠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跑到孟家来,也不做别的,就坐在石阶上,托着下巴,看陈若愚练功夫,几乎成为了她的一个习惯,柳家人和孟家人关系很好,她可以畅通无阻,但是双方的家长,都搞不清这什么情况,这样的陪伴一直持续到了柳南筠十四岁那年,那年柳南筠被家里人安排要去英国上学,这似乎是他们柳家的传统,走的前一天,柳南筠哭的死去活来的,最后一天去了孟家,看陈若愚扎马步练功夫,她没有告诉他她要走了,他也没有问她,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只是把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