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书生悄悄的说着,声音中带有几分愤怒但又有些害怕。说一会儿便是喝口茶,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五天前,春城发生了一项重大事故。地点在全国文明的雅丽园。
雅丽园白天很清楚,是一个集饭馆住宿唱歌听曲的地方,也就是一般人说的妓院。只是这里的名声相对较好,一直有着卖艺不卖身,卖身便出门的口碑。所以许多文人雅士经常来这里听曲喝茶,有时候兴致上来也会即兴和诗一首,要是恰好是名篇佳作,第二天便会传遍整个春城。
当然这里也是贵族经常交流商人经常谈生意的地方,可谓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汇聚于一地,但令人出奇的是这里重来没有发生过强买强卖良为娼的事情,雅丽园也是以此出名。可以算是春城的标志性建筑了。而且传言雅丽园的背后有宫中某位贵人的鼎力支持,所以不守规矩的事情很难发生。
雅丽园是罕见的三层建筑,比平常的饭馆住宿整整高出四五米,是春城繁华地方的最高处。要是站在雅丽园上面,便可看到春城的全貌。一层供普通人进来吃饭喝茶,也会有人在一旁卖艺唱曲。二楼相对文雅一些,都是写书生儒士,常在这里聚会谈诗论画,附庸风雅。三楼则是贵族所在地,因为三楼位置好,也只有贵族们才能支付得起昂贵的费用。
就在五天前,发生了一件令人愤怒的事情。一位卖唱的小姐在凌晨时分从三楼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要说一位的死亡在上算不得大事情,这件事大就大在发生在了吴国都城春城,而且是一向有名的雅丽园。
那位女子年纪刚刚二十三岁。杨州人。一向是个孝顺的人,其父患有不治之症,家庭的唯一收入就是靠女儿的卖艺收入了。女儿的死意味着家庭的破产,也意味着一向以干净着称的雅丽园在民众面前彻底撕下的面具。
听说,当时正好有一位有名的画家路过,看到女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当时便将此景用笔画了下来。很是感慨愤怒,因为他认识这位可怜的女子,因为他们同是杨州人,因为偶然一次的对话他知道女孩的家里很是艰难。
消息很快便是传出,雅丽园的幕后人却是使用强硬手段将之打压。立即清理了尸体,很快便封锁了消息,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
事情说完,书生很是愤怒。不是愤怒于少女的死,而是愤怒于可恶的当局为何草草处理此事,不管原因如何,都给他这位即将通过考试进入吴国官场的年轻人带来了失望。
年轻的书生少时便是怀揣着为国效力,做个清官造福百姓,可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事情的背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说明了一件事情。如今的吴国已是腐败盛行,冗官积累下的问题终于暴漏了出来。像他这样弱小的蚂蚁怎么可以在这腐而不倒的巨人面前做些事情呢?他只要仰头叹息的权利,就连评价建议的权利也只有小声诉说的份了。
像书生这样的人很多,有其是春城人。在场的观众肯定不少,可是见到了事情真相的他们都是选择了沉默,那黑压压的官兵让他们选择的沉默的闭嘴。
然而事情还是通过各种方式传了出来。或是某位百姓回去喝了酒告诉了他的老婆,而八卦的老婆第二天又告诉了她的邻居和婆家;或许是在场的年轻人将那画家的画刻在的雕版上,将女子的死亡图像传了出来;或许又是那女子的家人接到女儿死亡的消息愤怒的说了出来。
“这是真的吗?都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前段时间还去雅丽园转了转,没有想到几天没有去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听了书生的叙述,旁边的男子摇头叹息,不知是为故事中的女子悲哀还是为他自己没有能亲眼见证而感到遗憾。
“应该八九不离十。我昨天去都城时城门口都增加了侍卫,而且雅丽园附近禁严了,周围的一条街都不让靠近。估计十有八九是真实的。”年轻人说道,而且向四周环顾一眼,偷悄悄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暗暗的穿给了旁边的男子,示意对方默默的看。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纸,惊讶的发现上面竟是画着一位死亡的女子侧着头躺在地上,而且衣衫不整。衣衫是雅丽园的工作服,这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男子的额头立刻冒出了汗水,连忙将图还给了对方,小声说道,“这可是要被抓的。你怎么得到的?”同时对这个年轻书生很是敬佩。自己可是没有这样的胆子,心里也是认定了事情的真实性,因为画上盖着自己心中崇拜依旧的偶像的章。
年轻书生斜眼看了旁边男子一眼似乎很看不起对方的胆小,心想要是那女子是你妹子不知你会不会这样懦弱,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才会对那些不法分子肆意的机会。然后便是骄傲的说道,“我可是去过都城的。虽然警戒很严,可是咱城里有人,弄两张图还是可以的。”
“那都城现在民心怎么样?我都几天没有去了。而且今年的考试快要到了,不会影响到你我的前途吧!”男子颇为忧虑的问道。话里面只担心自己的前程丝毫没有为那女子的事情感到愤慨,对此已经超乎麻木了。
“放心!你要相信帝国的官员办事能力和效率,小小的一件事情还不至于出大事情。再说这与考试有啥关系,安心复习便是!”年轻书生已经对旁边的男子产生了厌恶,同时心里也不在将对方视为朋友,想着以后只能当做陌路人了。
“好了!吃完了,我也该走了!你可要好好复习,将来还要指望你在上面说说话呢!”年轻书生半开玩笑半是讽刺的说道。便是行了一礼告辞。
“哎!君可不要乱说啊!”坐在凳子上的男子一脸担心的说道。只是书生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即便听清了也会不屑一顾。